而百裡尋妻的男人,只是小心翼翼的找著,一絲一毫都不敢松懈,一路上聞了又聞,嗅了又嗅,差點就沒靠著大樹學狗撒尿,還好他速度很快,也就在蘇芷芮到達寧王府邸的這天,弈煈也尋到了這大門口處,終於,瓏繡懵了。“爺,你怎麽知道夫人就在王府?”
“多事。”弈煈冷冷的掃她一眼,抬步便朝著自己的府邸緩步走去。
“爺,您回來了。”老管家見他回來,立即上前迎接。
“是不是收留過一個懷著孩子的孕婦?”弈煈神情未變,只是冷冷的問。
“爺知道?”
“在哪?”弈煈淡淡的再問。
“安排在下人房了。”管家一臉驚慌的回答。
“爺……”眼見弈煈就要朝那邊走去,瓏繡立即將他喚住。“夫人不喜歡宮廷生活。”
“她說的?”弈煈回過頭來蹙眉詢問。
“夫人說非常討厭。”瓏繡重複。
“馬上在北安城外尋一處好的宅子。”弈煈微微頷首,這才又行安排。交代完畢之後,再對著管家吩咐。“好好照顧王妃,別讓她亂走,屆時本王自會安排她去別的宅院。”
管家驚訝的睜大了雙眼,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趕緊點頭,他家爺成親了?
“管家,很驚訝吧,可要好好照顧夫人,要是她冷了,就是一會爺也知道。”瓏繡小心的提醒,管家跟著就點了點頭,從那神態就能看出他心裡是有多麽高興。
“那郡主?”
“三哥沒有回復?瓏繡,派人給宮裡傳話,今晚如果再不把人領走,後果自負。”弈煈下了最後一道命令,這才像風一樣閃身去了下人臥房,直到看到那翹家的女人很是悠閑的坐在院中喝水,弈煈這才冷著一張俊臉離去。
知道了蘇芷芮的身份之後,管家早就樂得合不上嘴了,這不才閑了一會,他就親自去廚房熬了一盅鮮美的雞湯,手都燙了,也要堅持自己送去。
“姑娘,來趁熱喝了吧。”
“管家?正好,我有事情想問你呢。”蘇芷芮見他前來,立即伸手去扶。
“姑娘盡快開口,老奴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管家樂呵呵的回道。
“這北安,什麽地方菊花最多?明天就是我母親的祭日,她最喜歡的就是菊花,我想找到那個地方好好哭一次。”
“就是我們這寧王府啊,後山好大一片呢。”管家盛滿雞湯遞到她的手中。
“王爺喜歡這花?”
“我們王爺,最討厭花,只是他常不在,又懶得管。”管家答道。
“那我晚上可不可以偷偷溜出去?”蘇芷芮雙手合十,滿臉祈求的問道。
“走後門吧,我帶你去。”老管家不忍心拒絕,只能點點頭答應。“不過,你一定要穿厚一點,下午我有讓人給你送衣物過來,你要記得穿。”
“好。”蘇芷芮甜甜的一笑,這才安安心心的喝起雞湯。只是她沒有想到,當她和管家在暮色四合的情況下準備從後門偷溜出去的時候,那郡主也被府裡的人架著從後門正外門外丟。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這樣對本郡主。”小姑娘火大的手舞足蹈,但她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見到蘇芷芮和管家兩人,那姑娘更是氣憤得緊,馬上就要求護院把她的雙手放下來。
“你,也是我帶進王府的,要走你也要跟我走。”看著蘇芷芮,她右手就那麽隨便一指。
“我跟你走。”蘇芷芮靜靜的回答,但是看到她那得意的神色之後,立即又補上一句。“我又不傻。”
“你說什麽?”那姑娘一時氣結,走上來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蘇芷芮的臉上。管家大驚,連忙將那刁蠻無理的郡主推開。“您沒事吧?”
蘇芷芮正要開口,但是不知道為何身後一陣涼風掠過,眾人均是大驚,再回神的時候那郡主的身子已經從蘇芷芮的面前跑去了那又高又厚的圍牆。接著就是一個溫暖的懷抱,蘇芷芮聞到那熟悉的體味之後,很是眷戀的環緊了這個腰肢。
這時候,她忽然放聲就大哭了起來,埋在弈煈的心口一刻也不停歇的抽泣還擦著鼻涕。
“閉嘴。”
“你又凶我。”蘇芷芮喃喃的道,還不曾發現耳畔的那一道道涼風呼呼而過。
“幾天前,我就回了十一府邸。”弈煈淡淡的道,起先蘇芷芮並沒有聽懂他的話語,但是靜了片刻,她忽然睜大了眼。
“沒有不回來陪我過中秋?”
“沒有。”
“沒有想過要敷衍我?”
“沒有。”
“說的也是,你不願意做的事,誰都沒有辦法把你如何。”蘇芷芮點點頭,這才發現自己卻是有點小心眼了,可是那幾天鄂多他們得表現真的太奇怪了嘛。“那你會陪我把中秋過了再走?”
“會。”
蘇芷芮一時欣喜,賺到了,賺到了。
“那我們去哪?”
“讓你哭。”弈煈瞥她一眼,這才把她放下身來。
這是後山的一處,自然也是菊花盛開的一角,但是這個時候,蘇芷芮心裡卻並沒有難過。
“可是我不想哭了。”蘇芷芮眨眨眼撒嬌。
“那就回家。”
“可是我想看月亮。”
“過來。”弈煈淡淡的吩咐,伸手就將她攬進懷裡,再給她擋住涼風。
“爺。”
“嗯?”
“你娶我是因為我跟你一樣奇怪?”蘇芷芮抬起眸問。
“是。”弈煈毫不避諱的回答。
“可是我並不覺得你有多奇怪。”蘇芷芮輕輕的呢喃,第一次伸手,這麽伸手去觸摸弈煈那張冷得像冰的容顏。“好冰啊,像僵屍。”
“中秋之後,我還會離開。”弈煈老老實實的交代。“這段時間,不準出門。”
“我才不想出門。”蘇芷芮不屑的癟嘴。
“回來之後,我會告訴你一件事。”
“很重要?”蘇芷芮挑眉。
“你在乎。”弈煈攬著她輕答。
“一定不能出門?”
“管得住你嗎?”弈煈戲謔的反問。
“和什麽有關?”
“你從來沒問的事。”弈煈再答。
“身份?我不在乎。”
“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