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來了?”見弈煈一身風塵仆仆,蘇芷芮趕緊上前迎道。
“半月。”
“哦。”蘇芷芮點點頭,算懂了。不止懂了,還很賢淑的上前替他脫下外袍拿在手裡。
“你又在打什麽主意?”睨著蘇芷芮,弈煈嘲諷的問道。
“沒有。”蘇芷芮無辜的擺了擺頭。
“最好沒有。”弈煈冷哼。
“什麽叫最好沒有?好歹他們也是我的家人,我就不能關心一下嗎?”蘇芷芮火了,憋在心裡半月的火氣,終於徹底爆發。
“哼。”弈煈再哼,轉身又朝著門外走去,蘇芷芮大驚,連忙上去扯住他的手臂。
“你不準走。”
“哼。”
“你還給我哼?休息兩天再走。”蘇芷芮終究心疼,這男人好不容易回來,可不能就這麽把他又氣走了。見弈煈沒有答話,蘇芷芮這才一邊吩咐瓏繡準備糕點,一邊將他拖去寢樓。又是沐浴更衣,又是拭擦頭髮,蘇芷芮難得耐性的一條龍服務到家。
“口水,收回去。”見她發呆,弈煈不屑的哼道。
“爺,放過我哥。”
“不可能。”
“他好歹是我的親人。”
“父皇欽點西域皇室首級。”
“那也包括我的。”蘇芷芮歎氣。
“……”
“行行行,我不提了,可以了吧。”見弈煈光著身子都要起身,蘇芷芮實在有些受不了的妥協,他就算不害羞,難道也不知道冷嗎?
“沒人知道你的身份。”過了半響弈煈才又開口。“知道一個宰一個。”
“真狠。”蘇芷芮吐了吐舌。“喂,你兒子快出生了,你要陪著我。”
“不一定。”
“你真以為生孩子是下雞蛋呢?那是很痛的。”蘇芷芮忍不住瞪了過去。
“我在你也痛。”
“所以呢?”
“我不在你也痛。”
“意思就是你在不在都一樣。”蘇芷芮很了然的點點頭。“你大爺的。”
休息兩日,弈煈精神果然好出許多,只是這一走後,蘇芷芮就開始陷入嗜睡狀態,兩三個月中沒有一天清醒,不知道是因為懷孕初期沒有折騰,還是因為報復蘇芷芮這麽多月以來的各種不老實,總之,她是站著就倒,見床就睡。
“瓏繡,王妃呢?”滿府邸不見人,鄂多只能急得到處找。
“在那呢。”瓏繡隨手一指。
“她又睡著了。”鄂多看著倒在地上熟睡的蘇芷芮無奈的低歎。
“雞還在她的身上跳。”瓏繡感歎。
“鴨在她的手臂踩腳印。”
“啊……”
眼看狗要在她身上灑熱尿,鄂多瓏繡兩人立即狂奔過去。
兩人剛要扶起蘇芷芮,卻見她身側一團殷紅液體,瓏繡嚇得立即抓著鄂多直猛跳。“血……”
“快點傳禦醫。”鄂多立即飛腿跑進宮。
“哎呀,孩子只怕要早產……”躺在床上,蘇芷芮一臉蒼白,而診脈的禦醫卻是一臉嚴肅的說道,兩條半白的眉毛緊緊的蹙在一起。
“才八個月啊,鄂多,趕緊通知爺吧。”瓏繡聽了,臉色猛然一抽。“王妃身體一向康健,怎麽會忽然早產?”
“中毒,西域蠱毒。”禦醫回答。
“什麽時候中的毒?爺會宰了我。”瓏繡哭喪著臉。
“這毒,只怕中了好幾個月了。”禦醫再答。
“可有解?”
“只有下毒之人方能解除,現在老夫只能先救王妃腹中孩子,你們趕緊通知王爺吧,再拖下去,王妃的眼睛可就要先瞎了。”禦醫歎氣。
“可是攻城在即,王爺若是此時離開西域,只怕後果難料。”鄂多為難的回道。
“滾你丫的,王妃重要還是西域重要?”
“不準驚動老四。”然而此時,老皇帝不知道從哪得到蘇芷芮中毒的消息,一來就對著鄂多怒吼。
“可是……”
“朕接丫頭進宮醫治,老四那裡不準給朕透露半句。”老皇帝這次不止是對著鄂多,而是對著寧王全府上下怒吼。
“皇上,王妃流血不止,此刻命在旦夕啊。”在內屋的救治胎兒的禦醫忽然慌張的跑出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