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芮呆了,像個木偶一樣呆,那死男人,每次要做什麽都不會提前打招呼。
換好乾淨的衣物,蘇芷芮輕手輕腳的走去書房,房內點著爐火,暖暖得漲人眼眶,看著斜躺在床的男人,蘇芷芮走過去自覺的脫鞋上榻,安安靜靜的呆在弈煈懷中,一個字都吐不出口。
“我想哭。”過了好半響蘇芷芮才喃喃的出聲。
“哭吧。”
和前幾次一樣,得到允許之後的蘇芷芮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只是默默掉淚,再把鼻涕留在弈煈那溫暖的心口。
“我不任性了。”靜了好一會,蘇芷芮忽然發誓般的開口,並伸出雙手緊緊的勾著弈煈的頸項。
“哼。”弈煈冷哼,誰信你。
“別哼了。”蘇芷芮可憐兮兮的說道。“人家沒有要改嫁。”
“穿著紅袍。”
“人家是被逼的。”蘇芷芮再解釋。
“要拜堂。”
“人家被逼的。”
“還維護……”
“人家被逼的。”
“那我去宰了他。”
“不準。”蘇芷芮立即阻止。
“哼。”
“小虎哥只是看我一個大肚子,又沒人照顧,這才可憐我,村民也只是好心,呃,雖然野蠻了點。”蘇芷芮趕緊在他心口蹭了蹭。“大不了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不出門。”
“哼。”
“你繼續。”蘇芷芮沒有了耐心,尋了個合適的位置就睡大覺,只是閉眼之前,她還是囈語般的說了一句。“我好想你。”
奇跡般,那個先前一直哼個不停的男人終於消停了,一手環著蘇芷芮,一手拿著書繼續看,時不時還幫她理順散亂在額的劉海。蘇芷芮心裡偷笑,這男人,永遠都是繃得那麽緊。
清早醒來,已經身在暖暖的床上,蘇芷芮撐起笨重的身子,卻發現身邊的男人還沒有醒,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家爺該不會又要大睡了吧?
她左推推右推推,真的沒醒,她想哭給他看。
“王爺……”門口,忽然傳來了下人叩門的聲音。
“什麽事?”蘇芷芮連忙走下床去開門。
“王妃,縣衙有人告狀。”
“然後?”蘇芷芮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說一名叫蘇芷芮的女子,是被他丈夫逼迫、欺凌的良家婦女。”婢女低下了頭。
“那人現在在哪呢?”
“被知府大人收監了。”婢女再答,開玩笑,他狀告的可是王爺,誰敢太歲頭上動土?
“去看看吧。”蘇芷芮哀怨的回答,那村民真她奶奶的熱情。
“放了嗎?”站在衙門之後,蘇芷芮問著方才為她辦事的婢女。
“放了,可是他又去擊鼓了。”
“怎麽冥頑不靈?”蘇芷芮頭疼的說道,還好那男人在睡覺,不然這活小虎,就會變成死小貓了。
“王妃,還是你親自去見他吧。”婢女想了片刻再提議。
“也只能這樣了。”蘇芷芮哀嚎一聲,從後門繞去府衙門口,見到那義憤填膺的小虎哥,頭不是一般的疼。
“停……”
“蘇姑娘,趕快跟我走,那禽獸沒人性。”小虎哥見她出現,立即衝下台階拉起她的手。
“是我自願跟他走的。”蘇芷芮揮開他的手解釋。
“是因為他要宰人,你不得已的。”
“你好煩。”蘇芷芮哭笑不得。
“走,我帶你走。”
“我不會走的。”蘇芷芮心裡有點生氣了,這人閑事也管太寬了。
“你怕那禽獸傷害你對不對?沒關系,我保護你。”
“只有他才能保護我。”蘇芷芮低歎。
“我也可以……”
“王妃……王爺他醒了。”兩人拉扯之間,卻見婢女快速的走了出來大聲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