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君滾遠點!”
就在鳳九歌和雲飛揚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當口,寢宮裡面突然傳來一聲略帶怒氣的冷喝。
白邪不帶感情的冰冷聲音,就好像是那嚴寒之地的冰錐,直刺進人的心底。
鳳九歌頓時之間就愣住了。
那臉上表情凝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而後轉過頭去望向雲飛揚:“我惹他了?”
今天怎麽一個二個的,都搞得好像她欠了他們好多好多錢似的,說話都那麽不客氣啊。
雲飛揚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或許,是我們太吵了。”
“吵,吵個頭啊!”鳳九歌忍不住一撇嘴,那櫻口微嘟,似乎有些置氣。卻不知道那被雲傲天滋潤得酡紅的臉頰在這樣的陽光下,這樣的場景之中,竟顯得別樣地誘人。
雲飛揚想著昨天晚上聽到的那些聲音,頓時口乾舌燥,臉上也突然燒了起來。
“不管了,我要進去問個究竟,要不然給我扣給黑帽子,我冤不冤啊!”鳳九歌哪裡是能夠受氣的那種,立馬粗魯地伸手將那寢宮門一個大力推開。
“你們……”
“你……”
三人幾乎是同時愣在那裡,而後隨即響起來的,便是鳳九歌那抑製不住的狂笑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聲音極是張狂,聲音遠遠地擴散開去,估計方圓十裡都能夠聽到似的。
那嘴巴大張,整個人雙手叉腰,一雙眼睛都被笑得眯成了一條縫。甚至於覺得站著笑還不過癮,還抱著肚子蹲下來笑。
不說誘發她笑的原因,單是如此,就足夠讓在場的兩個男人抽搐著嘴角,一臉的瀑布汗了。
“你要笑到什麽時候?”
一雙黑紅的眸子一挑,那微眯的眼中危險氣息四露。
甚至於在白邪冷冷地開口瞬間,那寢宮的大門也一下子給關上了,頓時之間,整個宮殿之中已經暗下了一半。
那些明明滅滅的光線斜斜地照射下來,將整個地面都染上了一層晦暗的色彩。
雲飛揚暗暗地想要退後一步,卻發現自己連一步都動不了了。
果真,是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白邪不會是要準備殺人滅口吧。
鳳九歌顯然也從剛才的瘋癲狀態之中回過神來,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伸出手來,衝著白邪道:“白邪君你放心,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會把今天這一切給說出去的!要不然就天打雷劈,你說好不好?”
“你還怕天打雷劈?”白邪冷哼一聲,那黑紅眸子之中帶著的漩渦,隻覺得看人一眼便會將人吸入進去似的。
他一拂衣袂,轉過身去坐在一旁的軟榻之上,那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顯然是準備要給兩個沒有禮貌的闖入者一點顏色看看了。
鳳九歌會過頭看著雲飛揚,搖了搖頭,似乎頗有些懊惱,其實更多是幸災樂禍地道:“飛揚兄,對不起啊,連累你了。”
雲飛揚想罵人的心都有了。
明明就是鳳九歌的錯,他不過是無辜受累。不過照現在的情況看起來,自己和白邪的關系沒有鳳九歌的好,自己的法力沒有鳳九歌的高,自己若是要被整起來,絕對比鳳九歌慘!
說來說去都是一個結果,那還說個毛線啊!
白邪那雙眼睛微微地眯起,那眸中神色,如同電射一般緊迫盯人。他翹著二郎腿,一隻手的食指輕輕地敲擊著軟榻上面桌面。
那一下一下清脆的敲擊聲帶著一種莫名地緊迫感,將這本就門窗緊閉的世界,越發地顯得壓抑起來。
“怎麽著,想好怎麽辦了嗎?”
白邪波瀾不興的一句話,頓時讓鳳九歌的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心裡無語飄過。
那種好像在說“我可沒什麽耐心”的話語,讓她這個撞見了不該撞見的事還很不給面子笑場了的人,怎麽說才能夠挽回一點自己不是“故意”的誠心?
“那個白邪君,我都說了,我願意發毒誓的。”
她說得極是信誓旦旦,說得同時還不忘伸出手來摸著胸口,以表示自己絕對是說話算話的那種人。
不過顯然白邪被她剛才那毫不給面子的模樣氣得不輕,那眼睛在望向她的時候,眼神都發狠了幾分。
“還不夠啊?”鳳九歌見著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緩和,頓時支著下巴翻起眼睛想了想,最後敲定了一個主意,“要不著你將我和雲飛揚剛才的記憶給剝離出來吧。”
就剝離一會兒的,對白邪來說簡直就是小問題嘛。人家莉亞和離媚的記憶,說剝奪多少年的就剝奪多少年的,還能夠隨時地還回去。要是自己以後悶得慌了,一定要把剛才看到的重新溫習千萬遍!
說到剝離記憶,白邪還真有那個打算。
可是最大的問題是,他沒有帶儲存記憶的盒子,如果真要剝離他倆的記憶,那抽出來的記憶可不知道會跑到哪裡去……
真是該死,自己怎麽會讓他們撞見自己在那什麽呢……
這種事情說多了,都是淚。
“你們,嘴巴和手,留下一樣來做紀念吧。”他憤憤的聲音一出口,簡直就像是在抒發自己心中的一口怨氣似的。
那臉上的黑沉不見底,就好像是被那墨給染上了一層一般,都快堪比包公了。
鳳九歌嘴角又是一陣抽搐,隻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都開始疼起來似的了:“白邪君,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事情,你不用那麽在意的。”
真的,她除了只是忍不住想笑以外,真沒什麽惡意的。
只是想到堂堂一個九重幽冥的閻君居然乾出那種事情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話別說白邪不信,就連在後面一直企圖隱藏自己存在的雲飛揚,也對鳳九歌的言辭實在是不知道該信幾分。
她總是能夠用那思維極是奇特的話語來將人繞的雲裡霧裡,讓人完全地偏離主題,然後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更何況今日好不容易看到高高在上並且以前時常欺壓她的白邪居然在做那種事情,這種幾率比遇上撿到絕世功法更恐怖。
她若不宣揚得滿世界皆知,估摸著這回的事件是不會了結了。
和鳳九歌在一起那麽久了,白邪若是連著女人這點特質都沒搞清楚,這才讓人懷疑了。所以他才在猶豫,到底是割了她的舌頭讓她不能夠說了好呢,還是廢了她的手讓她不能寫好呢?
正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軟榻上面好好安放著的那顆蛋,突然間左右地晃了晃,白邪頓時慌了神,連忙地湊過去看是不是要破殼而出了。
那種認真的神態,讓鳳九歌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說話的聲音大了些都會將那個蛋的蛋殼給震破了一般。
想著剛才,她不過是衝進門來看著白邪正抱著那個蛋在孵蛋而已,現在就面臨著嘴和手的選擇了,若是自己再對那個蛋大不敬,簡直不能夠想象自己會被白邪給弄到哪個犄角旮旯裡面去。
想來也真是奇怪,像白邪這樣一個邪妄無雙,脾氣古怪的男人,居然會對一隻蛋產生如此大的興趣,竟到了閉門孵蛋的地步!
他們要說不驚訝,那才怪呢。
靜靜地看著白邪用靈力將周圍鑄成一道防護罩將那蛋給護住,那蛋卻隻剛剛搖晃了兩下,就再也沒有動過了。
原本以為馬上就要破殼而出,沒想到只是假動靜。
白邪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了一會兒,終於有些失望地回過神來,重新地抬起頭來望向鳳九歌。
“來找本君什麽事。”
兜兜轉轉了老半天,為剛才的一件小事差點鬧得兵戎相見。而今被那蛋隨意地鬧騰了一下,白邪竟連脾氣都消了,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鳳九歌想著自己要不要伸出手去安慰一下他呢,就見那一臉厭惡自己的表情,頓時悻悻地收回手,不多管閑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白邪君想念得緊,特意地過來看看。”
鳳九歌一臉笑容極是誠摯,就連說話之間也帶著絕對的拍馬屁的意味。
不過顯然白邪完全地不給面子:“沒事就給本君滾!”
眼角眉梢一挑,那眼中沒有因為白邪的語氣而氣惱,反倒是有一絲絲地欣喜:“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們現在就滾了啊!”
這會兒嘴也保住了手也保住了,感覺那叫一個好啊。
對了,她還得去找雲傲天,告訴他她今天看見了什麽!
那退出去的步子都邁開了,卻見眼前一花,那黑色的袍子在眼前一閃,而後迅速地停留在了她的面前。
“還有什麽事嗎?”
鳳九歌抬起頭望著白邪,話語問得小心翼翼。
白邪抬眼示意雲飛揚先出去了,這才頓了頓,而後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聲音極是小聲地開了口:“你知道……怎麽把蛋孵出來嗎?”
“噗——”
鳳九歌實在沒忍住,噴了白邪一臉的口水。
“這個,其實蠻簡單的,保持好溫度濕度就好了。而且你也不用親自去孵,可以將蛋放在一個箱子裡面,用暖玉負責調控溫度,然後在箱子裡面再放上一些極品點的晶石供給營養,而且說不定能夠提前地幫助化形呢。”
“你可以走了。”
話剛說完,整個身體一輕,鳳九歌被白邪直接“禮貌”地請出了他的寢宮。
當真是利用完了就拋棄了,好是無情。
鳳九歌幽怨地瞪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而後轉過身去,臉上卻在轉眼間揚上一抹笑容,拉著雲飛揚興高采烈地前往下一站。
她要趕緊地,告訴所有人關於她剛才看到的一切。
雲飛揚顯然知道她的想法,頓時之間隻覺得自己背脊發涼,汗毛聳立:“你不會到處去宣揚,然後出了事就推到我頭上吧?”
鳳九歌笑著衝他打了一個響指:“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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