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軍隊的核心要求是什麽？如果是王睿來回答的話，保不準他嘴巴裡會蹦出一句為什麽什麽服務這樣的話。

  不過正確率在90%以上的標準答案，無論是夏亞，莫格萊妮，甚至阿爾薩絲，克羅埃都能回答的出來。

  不管多麽熊孩子，夏亞都是妥妥的一個軍巫妖，而且還不是那種剛剛帶起部隊的見習巫妖，是一個很純正的領主級軍巫妖，擱在高等人類帝國，怎麽說也是一國鎮疆大帥級的。

  而莫格萊妮和阿爾薩絲，無論她們兩人有什麽樣的未來，她們最初在艾澤拉斯的人類聯盟王國裡都是屬於帶兵打仗的將軍那一波，論功績，初代的灰燼使者也許更勝一籌，但若不算結果的話，從出師以後就戰黑石獸人，戰瘟疫教派，戰考林路口，戰斯坦索姆，最後戰到北裂境諾森德的阿爾薩絲也不是啥易與之輩。

  至於克羅埃嘛，塔達利姆德魯伊這個恐怖組織怎麽樣算是全民皆……皆恐怖分子的，要是沒有軍事素質的話，也不會在阿拉大陸上有如此之響的名聲。

  如果有一個人問這四位都不怎麽正常的三妹子一正太“軍隊的核心要求是什麽”那麽得到的答案都會是百分之一百不需要思考過程的“令行禁止”

  把什麽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風林火山什麽什麽思想全部都可以綜合為這簡短的四個字，也許剛剛進入軍伍世界的人會被人提醒這件事，但等理解這個四個字對於一支軍隊來說的重要性時，基本都是屬於百戰精銳了。

  女性版的初代灰燼使者，大領主莫格萊妮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在這個異世界看見一支如此紀律的軍隊。

  也許這支軍隊本身的亡靈屬性有一點作用。曾經也在天災軍團裡效力過的莫格萊妮知道如果軍團指揮官可以像巫妖王那樣從上到下剝奪軍隊的自由意志，的確可以讓軍隊調度做到完美的同步。

  但是沒有人願意真的那麽做，指揮小部隊倒是可以，但是指揮那種數量以萬為單位的亡靈天災，還這麽糾結微操作的巫妖王，也許根本堅持不到阿爾薩絲帶上那個帽子，就已經精神分裂到連自我都沒了。

  往往都會選擇以金字塔的方式逐層逐層的控制下去，這樣做不可避免的會讓一些完全沒有大腦的底層亡靈們更加的凸顯自己缺點。

  在莫格萊妮的固有印象裡，亡靈軍團的基層都是那些無腦的僵屍。骷髏，遇到生者連對比戰鬥力都做不到的，只知道嘶吼著衝上去然後被這位灰燼使者砍成灰灰的存在。

  就算是稍微高階一點的亡靈指揮官，也頂多只能做到讓部隊衝鋒，前進，後退，駐扎這些最基礎的命令，要是讓這個亡靈指揮官去指揮軍隊擺什麽一字長蛇陣什麽的，那也得讓這個指揮官先去理解一下一字長蛇陣是什麽詭異的東西。

  因為低級亡靈的不可控性，所以亡靈天災的軍隊才會給莫格萊妮留下邪惡的印象。不過夏亞的這支亡靈軍團從頭到尾的刷新了這位大領主的三觀。

  駐守在這個名為“虎牢關”軍事要塞裡的幾萬亡靈，和莫格萊妮在艾澤拉斯世界裡見到過的那些亡靈軍隊完全不一樣。

  你能想象在沒有一個高級指揮官的帶領下，一小隊的骷髏兵都能穿著製式化的盔甲。邁著整整齊齊的步伐，在巡邏的道路上來回走動著，跟生靈的精銳部隊比起來，大約就是沒有口號，只有武器碰撞的聲音，安靜的有些滲人。

  莫格萊妮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看見這樣的亡靈軍隊，她知道哪怕艾澤拉斯的亡靈天災骷髏兵能有一半這樣的戰鬥力，也就沒其他種族什麽事情了。艾澤拉斯就可以改名叫亡靈國度了。

  而且更讓莫格萊妮驚訝的是，這樣的骷髏兵在看見夏亞和莫格萊妮時，先後對著兩人很同步的低頭，撫胸擺出敬禮的姿勢，然後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並沒有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夏亞和莫格萊妮身上。

  對身邊這個變成小男孩的巫妖夏亞敬禮，莫格萊妮還能理解，對自己精力。雖然不理解，但是莫格萊妮也是習慣性的回了個禮，真正讓莫格萊妮無法理解的是，這位大領主在這幾位骷髏兵頭骨瞳孔裡散發著的魂火裡看出了一絲“好奇”的成分在裡面。

  好歹也是在亡靈軍團裡乾過活的灰燼使者知道她的感覺不會欺騙自己，在艾澤拉斯的亡靈軍團裡。這些低階骷髏兵看到她的眼神大部分只有畏懼，害怕。服從這些來自本能的動物反應。

  “好奇”這個反應，莫格萊妮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而如此在意這麽一點的大領主很明白一點，這些骷髏為什麽好奇，對自己好奇什麽不是重點，而是這些骷髏兵如果有好奇之心的話，就意味著這些低階亡靈是擁有自我的。

  而且這份好奇裡面還夾雜著一點“被嚇到了”“非常崇拜”和“努力淡定”的這一類情緒在裡面，如此複雜的情緒表現，讓莫格萊妮無法理解竟然還存在這樣的亡靈軍隊。

  可能是注意到了莫格萊妮反應，帶著她往前走的夏亞開口道：“這些士兵在成為亡靈之前，大部分都是戰死沙場的勇士，你這樣的英靈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需要仰望的高山，所以流露出一點情緒也是正常的。”

  “可是……這些亡靈，這些士兵沒有什麽……”莫格萊妮看著整個要塞都市裡軍容齊整的亡靈軍隊，不知道該怎麽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沒有什麽？”夏亞有些奇怪的問。

  “你的軍隊本質上依舊是亡靈吧，難道他們沒有什麽……”比如對血肉的渴望，對生者的仇恨什麽的，莫格萊妮很想問出這句話

  “當然是亡靈，哦，莫非你是想問，我的士兵為什麽不像你看到的亡靈那樣邪惡，例如……對生者不休止的恨意？”明白莫格萊妮在糾結什麽的夏亞看到這位灰燼使者聽到自己問題等候的反應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道：

  “非常好理解啊，不管是生是死，他們背後守護的都是他們自己的故鄉，守護著自己的親人亦或是後代，他們為什麽，又憑什麽去仇恨自己原本愛著的東西。”

  對於夏亞這種並不在意生死之分的說法，莫格萊妮感到稍微的有些無法接受，看到這位灰燼使者的反應，夏亞微笑了一下接著說道：

  “如果真的想要守護自己想守護的，愛著自己想要去愛的，自己是生者還是死者又有何妨，就算是被宵小背叛，那也是因為這些宵小不值得去守護，又何必因為這種事情，改變自己的內心，非要讓自己陷入仇恨之中呢。”

  “……”莫格萊妮知道這位巫妖在拐著彎子說自己，三觀正在重塑中的灰燼使者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的沉默下來。

  “夏亞的轉進功夫的確厲害。”場外觀眾的王睿擦了擦油光滿面的嘴巴對加入燒烤盛宴的凱麗說道。

  “夏亞他可是星見，不然你以為星見是做什麽的。”凱麗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說道。

  “星見怎麽了？不是預言師麽。”

  “哪有那麽多未來可以去預言，九成九的星見日常工作都是在忽悠人，說一些含義模糊的話，讓人不管遇到什麽問題都會覺得這位星見說的沒錯，話題轉進什麽的，對於星見來說是基礎技能。”

  “怎麽感覺……”

  怎麽感覺和江湖騙子這麽像呢，王睿在心裡默默的碎碎念。(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