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吳軍背水結陣,後方是一片綿證數百裡的大湖,大營前方一左一右是兩座高有數百米的小山,小山綿延十幾裡,宛如兩條手臂恰好將大營摟在懷中。兩山之間是一條寬有三十裡左右的谷地。盤古大陸充沛的靈氣肥沃的土地讓這谷地中草被豐美,齊腰深的長草正隨風翻滾。
在谷地對面百裡外,就是燴國國君帶領的聯軍大營。七國聯的營房扎得整整齊齊,壕溝、柵欄、望台、箭樓、拒馬、陷阱等布置得簡直有如教科書一樣精準。營地四周正有祭司在布置禁空法陣和各種其他的禁製陣法,有了這些禁製,大吳的士卒就難以潛入營地偷襲。
七國加起來有兩百出頭的大祭司,他們頭頂七層寶塔,正倨傲無比的懸浮在營地上空瞻望大吳營地。一些大祭司正朝這邊指指點點的說笑,似乎在盤算用多少時間就能將這十萬人的軍隊徹底殲滅。
必須是殲滅,擊潰都是無法接受的戰果。近千萬的軍隊攻打十萬人的軍營,如果只是一次擊潰戰,這讓聯軍的高層臉面何存?為了討伐大吳,七國不僅僅將現役軍隊全部調派了出來,就連預備役和已經退伍的老兵都全部重新武裝了起來。耗費了這麽多的人力物力,這一場仗必須是殲滅戰,只能是殲滅戰。
勿乞等人也站在大營的一座望樓上,眺望著遠處的聯軍大營。
吳天明和吳地厘都站在勿乞三人身邊,很是詫異的看著聯軍鋪天蓋地看不到邊際的大營。眺望了良久,吳天明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終於問出了在心中盤旋良久的問題:“師尊,為何一份最後通牒,就能引得七國聯軍傾力來攻?”
勿乞白了吳天明一眼,他根本懶得回答這種白癡一類的問題。這還用問麽?誰叫你大吳是這條河谷中最強大的國家,誰叫你大吳大言不慚要吞並其他七國,誰叫你下了最後通牒向人挑釁?這就好比當年戰國七雄亂戰六國好幾次聯軍攻打秦國一樣,你最強,那些弱者就肯定聯兵揍你,這種問題還需要解釋麽?
勿乞懶得解釋,墨翟歪著頭同樣懶得開口,只有鬼谷子非常好,傳道授業解惑,這一口,他詳詳細細的為吳天明分析河谷中各國的競爭關系,各國之間那種注定你死我活的局面。他對吳天明分析大吳的強大對其他各國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壓力,向他分析一旦大吳露出了吞並他國的勢頭,就會引起整個河谷其他各國的警惕和畏懼等等。
不僅僅是吳天明就是吳地厘和其他隨行出征的大吳臣子都津津有味的聆聽鬼谷子的教訓。鬼谷子的一些視角、一些觀點是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的,如今鬼谷子將這些問題一一剖析開,眾人都宛如醒猢灌頂,感覺自己在外交關系這一塊得到了極大的長進。
吳天明等人對勿乞三人更是奉若天人,勿乞曾經吹噓鬼谷子對於政治軍事無所不精無所不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吳天明不由得沾沾自喜,自己是多大的福緣只是心中煩悶外出閑逛,居然就能請得這麽三位大能加入大吳,這是大吳強盛的征兆啊!
想到在各國之間流傳的那個說法,吳天明隱隱約約的覺得也許自己真的就是那人族新皇,人族聖皇的最佳人選?一想到那傳說中人族聖皇的光輝前景,吳天明就渾身一陣陣的燥熱。
沉悶的蹄聲響起,十幾員聯軍將領帶著數千騎兵朝這邊蜂擁而來。一個手持長槍的黑面大將隔開老遠就厲聲喝道:“偌大吳國,可有豪傑敢與某單打獨鬥麽?”,顯然這些人是聯軍派出來刺探大吳虛實的人物,若是十萬大吳軍隊中就連一個能戰勝這些人的高手都沒有,怕是緊接而來的就是大軍的合圍包抄十萬大軍就要被人啃得乾乾淨淨。
吳地厘眉頭一挑,他〖興〗奮的叫道:“本王……”,,本王,二字還在吳地厘的嘴邊滾動,勿乞大袖一揮,一道黑漆漆的陰風貼著地面歡了過多“嗚嗚,的風嘯聲中,那些騎兵的坐騎四蹄一軟他們身體被陰風一吹,同樣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渾身力氣突然順著毛孔泄了出去。一陣沉悶的聲響傳來,大量草皮飛上了半空。數千騎兵狼狽的摔倒在地,人仰馬翻四蹄朝天,數千坐騎和騎兵你撞我、我擠你的壓成了一團谷地中頓時亂成了一團。
剛剛那個開口挑釁的黑面大將最是倒霉,他手足無力,手上長槍脫手飛出長槍在空中打了兩個轉兒,在他向前撲倒的時候槍尖恰好對準了他的喉嚨他團身撞上,長槍“噗嗤,一聲刺穿了他的脖子,好好一個一元盤古天八星境界的大將就這麽冤裡冤枉的死得乾脆。
大吳軍營內先是死一樣的寂靜,隨後突然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勿乞輕輕的拍了拍手掌,淡淡的說道:“土雞瓦*不堪一擊,今夜就是他們的死期,哪裡還用人出手?”
話音未落,聯軍大營內又有數萬騎兵奔騰而出,化為一片烏雲貼著地面向大吳軍營衝殺而來。
勿乞冷哼一聲,他手指輕晃,念誦了幾聲咒語後一口氣吹出,平地裡一陣狂風吹起,就聽得,啪啪啪啪,一陣密集的刺耳的響聲過處,山谷中所有的長草突然齊根斷裂。
這些長有三尺手指寬其薄如紙的草葉紛紛放出刺目的精光衝天飛起,宛如無數的長劍般在空中一個盤旋,驟然帶起數丈長的綠光向那數萬騎兵〖激〗射而去。
淒厲的慘嚎聲衝天而起,後續的數萬騎兵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這些被勿乞法力加持的草葉已經宛如利劍一樣撕開了他們的鎧甲,撕開了他們的肌肉,斬斷了他們的骨絡、血管和經絡,將他們撕成了無數的碎塊。
勿乞隻走動用了相當於十八品天仙的法力,但是他的道行走那樣的精深,以近乎合道境的道行控制這一點法力,所有草葉的結構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脆弱無比的草葉變得比鑽石還要堅固百倍,這些草葉的鋒利程度甚至不比普通金仙器差到哪裡去。
方圓數十裡的的谷地中生長了何止億萬的長草,這些草葉宛如雨點一樣落下,這些騎兵修為最高的不過太始盤古天三星的修為,他們哪裡經得起這般殘酷的攻擊。
鮮血潤濕了谷地,勿乞雙手一拍,那些飛騰而起的長草同時碎成了草粉飄飄灑灑的落在了光溜溜的谷地中。大地宛如水波一樣翻騰起來,所有碎裂的血肉都被吞入了地下,隨著低聲的咒語聲,谷地內新長出了細密的草芽,不多時這些草芽就長成了齊腰深的長草,剛才那一場殘酷的殺戮好似沒發生過。
剛剛那些人仰馬翻的騎兵狼狽的站起身來,他們看到了後面發生的那一場殘酷的殺戮,所有人都嚇得失魂落魄的向自家大營衝了回去。數千人盲目的向大營狂奔,他們的修為都很不錯,奔馳的速度很快,數十裡的距離隻耗費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眼看他們就跑到了自家大營外。
勿乞手指輕輕的一挑,淡淡的說了一聲:“殺!”
,噗嗤,聲不絕於耳,就在聯軍大營的門前,方圓數裡的泥土下突然射出了無數根拇指粗細尖銳無比的土刺。漆黑的土刺深深的扎進了這些逃跑的士卒〖體〗內,在他們身上刺出了無數窟窿。更有一些土刺刺進了他們的腦袋,刺進了他們的大腦,攪碎了他們的腦子,徹底斷絕了他們的生機。
聯軍大營上空漂浮著的兩百許大祭司驚恐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下意識的向後飄飛了數百丈遠,勿乞神出鬼沒的法術讓他們憑空生出了極大的恐怖。這些祭司都是天庭、佛門的人為各國培養出來的戰略級作戰力量,但是他們得到的傳承極其有限,他們只會極少幾種毫無變化的法術,何曾見過勿乞這般神妙莫測的咒法?
聯軍苒大營安靜了下來,再無人出營向大吳的軍營挑釁。數千具死狀淒慘的屍體就被土刺撐在了聯軍大營門口,宛如數千墓碑一樣,帶著不祥的氣息杵在那裡。
聯軍大營中並無人出來為他們收拾屍體,聯軍上下都已經被勿乞嚇破了膽子,在他們想出應對的良策之前,他們再也不會輕舉妄動。
大吳的軍營中則是歡聲震天,數千頭失去了主人的坐騎被拉回了大營,勿乞一聲令下,這些體型龐大的坐騎全部被殺死,挑選它們身上最肥美的肉做成了烤肉和肉湯,大壇大壇的美酒被推了出來,眾人從黃昏時開始暢飲作樂,一直持續到月上中天。毫無節製的痛飲美酒,讓軍營中一大半的士卒都醉倒在地。
遠處草叢中監視大吳軍營的聯軍探子頓時松了一口氣,看這樣子,大吳今天是沒辦法發動攻擊了。
他們的所見所聞被傳回了聯軍大營,聯軍高層也都松了一口氣。
半夜時分,大吳軍營後方的大湖中冒出了大片水汽,黑雲升騰而上遮住了月亮,細微的蟲鳴聲在草叢中響起。聽到這些蟲子鳴叫的聯軍探子眼皮就好似抹了膠水一樣難以睜開,他們努力的掙扎著,卻依舊在那潮水一樣的睡意中屈服。
大吳十萬大軍整頓好鎧甲兵器,子萬修士在前,七萬戰士分成七十個千人隊在吳地厘等將領的帶領下組成一個弧月形陣型悄無聲息的向聯軍大陣行去。
鬼谷子孤零零一人行走在大軍的最前方,他漫不經心的踏著草尖禦風前行,所過之處聯軍祭司布置的所有陣圖禁製全部無聲無息的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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