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所以豬頭破例在篇頭囉嗦幾句:
祝福天下的母親健康長壽!祝大家的母親都有個好心情。
今天母親節,又是周末,有空陪自己的媽媽出門逛逛街吧!
不要悶在窩裡看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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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紅江上,江水依舊一碧如洗,紅葉百花依舊帶著慘烈的熱情,順著江水奔騰而下。
今日的亂紅江上,一艘畫舫都不見。大燕朝水師的巡江哨船在江面上往來巡弋,將江面徹底封鎖。江心多了一個用名貴木料製成的木台,方圓將近百畝的木台上搭建了幾個亭子、遊廊,上面居然還鋪了泥土、堆砌了花池,種了不少珍奇的花朵。數千青年男子身穿白袍,頭戴鵝毛高冠,肅容坐在木台上,正在聆聽木台正中一個跪坐在席子上的少女誦讀一卷詩集。
少女的聲音平淡而清冷,語調沒什麽起伏波折,就好像木台下的亂紅江水,澄清的,透心涼的綠。她同樣身穿白袍,頭戴鵝毛高冠,顧盼之間,有一股濃濃的書卷俊逸氣息撲面而來。她的容貌只是普普通通,在這個遍地美女亂走的世界而言,只能算是下下品的容貌,但是因為那她迥然於周圍眾多青年男子的氣質,卻讓她像是一隻高高在上的天鵝,四周所有人都成了癩蛤蟆。
包括那些靜悄悄的在人群中穿梭,給人添茶倒水的俏麗侍女,和這少女比起來,也都宛如見到了鳳凰的麻雀,徹底失去了顏色。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所謂的風華絕代、風姿絕世,大概就是指這樣的人。
一根長長的青色絲線綁在少女面前的台案一角。絲線的另外一端是一隻扇子形的風箏。白紙製成的風箏上,用淡淡的墨跡淺淺的畫了幾隻繞著柳枝飛翔的乳燕,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幾筆,卻將那試飛乳燕活潑潑的生氣描繪得淋漓盡致,就好像是幾隻真正的血肉燕子在那風箏上展翅欲飛。
少女突然放下了手上詩集,拿起一塊玉鎮紙輕輕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條案。
‘啪’的一聲脆響。木台上數千青年男子齊齊低下了頭,側耳傾聽這少女的分說。少女亮得驚人的眸子朝眾多青年掃了一眼,這才點頭緩緩說道:“雨痕公子這首《仙人行》,氣象輝煌,辭賦華美,端的有仙人仙境飄逸出塵之氣,威嚴富麗之相。只是芊芊有一疑問。雨痕公子可否回答?”
人群中靠前的一名身材軒昂容貌俊朗非凡的青年站起身來,抱拳朝那少女深深一鞠躬輕笑道:“還請芊芊小姐指點。”這青年頭頂有絲絲雨線憑空滴落,隨著江風不斷飄出。這些極亮極細的雨線隨風飄出數裡外輕盈的落在地上,當即在江水上斬出了極細、極長、極深的劍痕。
這青年,赫然也是金丹成就的人仙。
少女微微一笑。看著這青年溫和的問道:“雨痕公子,你尚未見過真正的仙人,如何知曉這仙人的天宮,就一定和人間帝皇一般。這樣的富麗堂皇,這樣的高大雄偉?也許。那仙人的居所,就和大燕朝的凡夫俗子一樣,只是泥牆瓦頂,或者乾脆就是禾草木板製成?”
青年呆了呆。看著少女半晌說不出話來。他低頭思忖了一陣,這才再次抱拳深鞠躬行禮道:“芊芊小姐教訓的是,是上官雨痕太不思量力,妄自揣度仙人勝景。也是,那傳說中逍遙於世外的仙人,也不會做那凡夫俗子的行徑,住在那金碧輝煌的高樓大廈之中。”
長歎了一聲,上官雨痕緩步到了那少女案前,將那詩集取到手中,隨手丟到了高空。無數雨線席卷而下,將詩集當場絞成了粉碎。上官雨痕長歎道:“雨痕三年琢磨,得來的卻只是滿紙荒唐,實在是慚愧慚愧。”自嘲了幾聲,上官雨痕又深深的向少女鞠躬一禮,這才緩緩的退後回到了坐席上跪坐下來。
少女淡然淺笑,她看著上官雨痕緩緩頷首道:“雨痕公子萬萬不能妄自菲薄,和三年前相比,公子的文筆功力已經大有長進。能在精修劍道之余兼顧詩道,公子煞是不凡呢。”
得到少女這一句點評,上官雨痕的白臉當即煥發出熠熠光彩,就連腰杆都停止了起來。
輕笑一聲,少女輕喝道:“那位公子大作,還請奉上。若是再無詩集供芊芊點評,今日芊芊就要再命新題,讓諸位現場展露文采哩。”妙眸朝四周青年一掃,少女輕笑道:“和往年的規矩一樣,若是哪位公子能最終以詩詞取勝,等這次詩畫會後,可以和芊芊共遊三日。”
這少女的修為也不低,一聲輕喝雖然用力不大,卻也輕輕悠悠的傳出了十幾裡地,江面上眾多哨船上水師官兵也都聽得清楚,他們都不自覺的向木台這邊看了過來。很自然的,正搭乘一條渡船往江心木台這邊疾馳的鄣樂公主,也聽到了這少女的輕喝聲。
“嗤~”鄣樂公主輕笑了一聲,搖頭譏嘲道:“這個都二十來歲還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又在這裡玩那套把戲了。哼,共遊三日,和她玉芊芊共遊三日,難不成還算什麽好彩頭麽?這些年來,和她共遊的男人多了,怎麽不見她趕快挑了一個嫁出去?”
小心翼翼的站在鄣樂公主側後方,目光只是不斷向鄣樂公主身上亂瞥的拓跋昊風不敢搭話,只是小心的低下頭,目光依舊在鄣樂公主的小腿裙裾上遊離不去。
鄣樂公主冷哼了一聲,突然甜滋滋的笑了起來,嬌聲叫道:“前面可是玉芊芊玉姐姐麽?這次詩畫會,怎麽都開了兩天也不通知紫璿一聲?玉姐姐這不是欺負人麽?紫璿不依的,這次一定要罰姐姐你痛飲三鬥美酒才好,紫璿可是把酒鬥都帶來了哦!”
玉掌輕翻,鄣樂公主懷著一肚皮的惡意,從戒指中取出了一個比荊軻喝酒所用的白玉酒鬥還要大了兩圈的紫金米鬥,樂呵呵的放在手上亮了亮。木台正中坐著的玉芊芊臉色微微一變。雙目瞪著鄣樂公主掌心的紫金米鬥,臉色一下變得無比的難看。
但是很快玉芊芊就調整了表情,她冉冉站起身來,面色清冷的輕聲說道:“芊芊恭迎公主大駕。邀約公主的重任,芊芊交給了拓跋公子,他怎麽到了今日還將公主請了過來?這可怪不得芊芊。要責怪,就責怪拓跋公子吧,這三鬥好酒,芊芊不敢領教,還是拓跋公子代勞如何?”
拓跋昊風的臉色一陣發青,鄣樂公主的罰酒,是好喝的麽?他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幾步。抬起頭來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掛滿了燦爛的笑容,他也不搭玉芊芊的話題,只是不斷的拱手向木台上的眾多青年示意。
木台上數千青年男子中,大概三分之一的男子起身向鄣樂公主深深行禮。口稱公主不迭。而另外三分之二的青年男子在,而是跪拜在地上,深深的將額頭碰到了地毯上,對鄣樂公主行叩拜大禮。
這些隻對鄣樂公主抱拳行禮的。是出身各大世家豪門的權貴公子,他們有特權。在非正式場合見了公主,也不用行跪拜大禮。而其他的那些青年男子,則是出身薊都民間的文人書生,他們有才學。但是沒有權勢,必須以臣子見過君主之禮大禮參拜。
傲然望了一眼這些俯首的男子,鄣樂公主只是輕輕冷冷的哼了一聲:“都起來吧,是芊芊小姐的詩畫會,不用多禮。”等得向她行禮的這些青年紛紛起身後,鄣樂公主才飄身而起,橫跨百丈水域,輕輕的落在了木台上。八個鬼仙扶著白竹兒,架起一陣陰風將同船的宮禁衛一起帶了過去。拓跋昊風微微的搖了搖頭,他縱身躍起,自己在水面上點了幾下,小心的踏上了木台。
鄣樂公主一上木台,玉芊芊就快步迎了上來。兩人相隔還有七八丈遠,就紛紛張開手臂朝對方迎了上去。鄣樂公主大笑道:“玉姐姐,紫璿可是第五次參加你的詩畫會,你這聚會,也舉辦了十三次了吧?”
玉芊芊的臉色微微一變,她十四歲的時候,以一幅畫一首詩名動薊都,風頭迅速蓋過了她身為大燕朝當朝大編撰的父親和祖父,才女之名響徹天下。但是鄣樂公主點出她這詩畫會已經舉辦了十三次,無非是在嘲笑她二十七歲了還沒有嫁人而已。
銀牙緊咬,玉芊芊輕笑道:“可不是呢?歲月變遷,芊芊一不小心就要變老了。倒是要恭喜公主殿下金丹成就,已經是人仙之軀,這容顏不老,未來數百年後,應該還是青春美貌,一直到那時候,想必都有無數青年俊傑拜倒在公主裙裾之下呢。”
鄣樂公主嘲笑玉芊芊二十七歲還沒嫁人,玉芊芊則毫不示弱的祈禱鄣樂公主數百年後還不能嫁出去。兩人的神情態度都親密宛如最好的朋友,但是言辭之間卻透著十足的火藥味。
嬌笑聲中,鄣樂公主和玉芊芊重重的擁抱在了一起。
小嘴湊在玉芊芊耳朵邊,鄣樂公主低聲冷笑道:“今天玉姐姐又想出了什麽招式迷惑人呢?”
玉芊芊低聲在鄣樂公主耳朵邊笑道:“我的小公主不擔心玉姐姐把你身邊的年輕俊傑都給搶走麽?嘻嘻,聽說這兩年拓跋公子和公主往來甚密,要是玉姐姐兩三下就讓拓跋公子成了姐姐的仰慕者,我的小公主會不會又一次生氣動怒呢?”
鄣樂公主小嘴兒一撇,滿不在乎的冷笑道:“愛搶誰搶誰吧,就拓跋昊風那種混帳東西,本宮哪裡會看在眼裡?要不我央求父王,下一道旨意,將玉姐姐和拓跋昊風指婚哪?”
玉芊芊臉色一變,隨後她快速退後了幾步,輕聲笑道:“諸位公子,今日鄣樂公主大駕光臨,可是我等的幸運。鄣樂公主不僅僅修為了得,更是我們大燕朝有名的才女,一筆水墨禽獸圖妙絕天下,不如讓鄣樂公主為我們現場作畫一幅,如何?”
鄣樂公主臉色頓時一變,玉芊芊則是眯著眼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