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正躺在床榻上享受幾個美婦的溫柔,他伸出手撫摸著這些美婦光滑的身軀,眯著眼想著心事。
一代梟雄,哪肯甘為人下?呂不韋在六國開始撤離萬仙星時,就帶著自己家族龐大的基業搶先離開。作為家族的掌舵人,呂不韋在安置了自己的親眷族人後,就毅然孤身趕來盤古大陸,希冀在這裡找到一些興風作浪、飛黃騰達的機會。
有五鬼搬運神通隨身,呂不韋更是身懷秘寶‘天鬼鏡’,這件上古重寶最擅長穿梭虛空,騰挪諸天直如無人之地。使用溝通盤古大陸的挪移陣,他速度比尋常人快了許多,只花費了半年左右的時間就來到了盤古大陸。
可惜呂不韋的運氣不夠好,他剛剛在盤古大陸行走了不到一個月,就誤入北溟被妙心仙子生擒活捉。妙心仙子本來想要虐殺呂不韋取樂,但是呂不韋何等人物,他輕輕松松的三言兩語就說服了妙心仙子,為妙心仙子掌管北溟無底深淵的礦脈,開辟出了那條凕海玄金銅礦床。
小心翼翼的侍奉妙應宮主和妙心仙子,呂不韋這兩年又拉攏了‘吳望道人’這個新人的礦洞總管,眼看就能掌握礦洞內的萬余名修士。呂不韋計劃得很好,妙應宮應該是一座很好的靠山,暫時托庇在妙應宮下,有這萬余名修士做根基,他應該能很容易的發展出一份比呂家更大百倍的基業。
甚至,呂不韋有信心將妙應宮主和妙心仙子都掌握在手中,到時候妙應宮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是嫪毐和龍陽君的出現,讓呂不韋感覺到了危機的存在。自己來了盤古大陸,其他人自然也來得。更惱火的是,嫪毐居然取得了妙心仙子的歡喜。龍陽君居然貼上了章丘王,這讓呂不韋惱火之余,又有了無窮的戒心。
“要想法子除掉嫪毐。至於龍陽君麽,能收服是最好不過!”呂不韋皺著眉頭,仔細的盤算著其中的厲害關系。“可惜,妙應宮主隻對七殺入命的童男有興趣。若不然,老夫倒也不惜出賣色相,和那老魔物盡力的周旋一二。。。嘖,嫪毐,你怎能如此無恥呢?還有你龍陽君,都是一丘之貉,不是好東西!”
“至於那吳望道人。一定要拉攏緊了。若是可以,還能許給他一個族女,讓他入贅我呂家。先借助他手上那萬余名修士在妙應宮真正的立下腳跟,以後再盤算如何對付他就是。區區一元嬰修士,還是很好對付的。”呂不韋丟開嫪毐和龍陽君這兩個讓人頭疼的人物。開始盤算起如何更好的拉近和勿乞的關系。
就這時候,呂不韋床頭上整整齊齊排放著的三十幾塊寄魂簡突然碎了一塊。
呂不韋駭然跳了起來,一腳將身邊那些美婦踢下了床去。驚恐的望著粉碎的寄魂簡,呂不韋急聲道:“是小六子死了!該死。是誰下的手?是嫪毐?不,他正在和妙心仙子鬼混。是龍陽君?不。他正在和章丘王虛以委蛇。。。那麽,是誰?”
隨手一指點出,數道鬼氣衝出,將地上趴著不敢動彈的幾個美婦打暈了過去。呂不韋手一翻,臉上驟然有一張鬼臉衝出,那張猙獰醜陋的鬼臉張嘴叫了一聲,天鬼鏡無聲無息的從鬼臉大嘴裡飛了出來。
天鬼鏡呈橢圓形,通體漆黑。下方有一個底座,是十三個面目猙獰、身體扭曲、形容痛苦、周身都有黑色烈焰燃燒的天鬼糾纏而成。這些天鬼的手臂舉起,托住了這面散發出森森鬼氣的天鬼鏡,隱隱有低沉的鬼嘯聲從鏡面內透出。
反手一指天鬼鏡,呂不韋念誦了幾聲咒語,低聲呵斥道:“天鬼真靈,周天萬物盡在眼前!”長徑一尺三寸的天鬼鏡猶如水波一樣蕩漾開,一抹粘稠的黑光從鏡面深處透出,勿乞所化的吳望道人的身影驟然在鏡面上閃過。
呂不韋眼角一跳,他厲聲喝道:“該死,吳望道人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老夫這兩年來苦心結納,僅僅美女就送給了你數十人之多,老夫一片真心,反而喂了狗?”
驟然間呂不韋突然醒悟,他站在床榻上跳起來足足有三丈多高,他怒聲道:“不對,不對,小六兒是元神巔峰的修士,一身邪功詭異莫測,若是僅論逃命的功夫,老夫都不如他。怎可能,怎可能,那吳望只是一個元嬰境界的魔修,小六兒怎可能被他殺死?”
目光流轉,呂不韋咬牙發狠,周身五個小鬼竄出,帶起大片鬼氣就朝外衝了過去。
“吳望道人,吳望道人!老夫居然又被你戲耍了一番,可惡,可惱,可殺!老夫一定要誅你九族,一定啊!”
鬼氣衝出側殿,呂不韋驟然停下了身形,他目光流轉,突然森森一笑。
“奇怪,那吳望沒事殺小六兒做什麽?唔,他想要做什麽?或者,他做了什麽?”
怪異的笑了笑,呂不韋輕輕的拍了拍手。幾個被他收服的執事弟子從四周冒了出來,飛快的來到了呂不韋面前。呂不韋抬頭望著遠處一根骨柱子上騰騰燃燒的鬼火,冷聲說道:“去打問一下,礦洞總管吳望道人今日都去了什麽地方。嗯,分頭小心行事,不要讓人知曉了。”
那些執事弟子恭敬向呂不韋行了一禮,轉身化為道道流風飄散。
呂不韋身邊的這些執事弟子被他調教得很是精乾,短短一盞茶時間後,他們已經紛紛回返,低聲將勿乞今天去過的地方一一說了出來。呂不韋越聽越是歡喜,他拊掌笑道:“妙啊,他帶著仙子的令牌,去了那些庫房?嘖,他沒事跑去庫房作甚?非奸即盜,哈,還能做什麽?”
原地轉了一個圈子,呂不韋輕笑道:“奇怪,他的令牌是從哪裡來的?仙子堂堂金仙,莫非還守不住自己的貼身之物?妙啊,嫪毐!”
用力拍了一下手掌,呂不韋笑道:“是嫪毐做的好事!妙不可言。可是嫪毐憑什麽給他偷令牌?這種事情一旦暴露,金仙怒火之下,死無全屍呀!可是嫪毐就這麽做了!為什麽?嘿!嫪毐可不是那種舍生取義的人,他最看重的,是他自己的小命,他憑什麽為吳望這麽拚命?”
沉吟許久,呂不韋沉聲喝道:“孩兒們去四個人在礦洞門口守著,若是吳望道人出現,不管他做什麽,緊跟在他身邊。當著眾多妙應宮魔衛之面,不信他敢對你們下殺手。”
四條人影迅速化為流光飛射出妙應宮,宛如四條機警的獵犬,守在了礦洞門口。
呂不韋又繼續下令道:“去幾個人侍候章丘王,美酒佳肴、美女童男隻管送上去,不管他問什麽,你們不許離開他寸步。若是章丘王身邊的龍陽君有任何異動,立刻將這份玉簡交給章丘王。”
手指一捏,一塊玉簡出現在呂不韋手中,他凝神在玉簡中注入了一段信息,然後送給了身邊一名執事弟子。他鄭重告誡道:“切記切記,不要讓龍陽君發現你們的異樣,隻管殷勤伺候著,章丘王索要什麽,隻管盡力滿足他。若是龍陽君有片刻離開章丘王,立刻將玉簡遞給他。”
幾個執事弟子躬身一禮,急忙化為流光向章丘王下榻的側殿飛去。
呂不韋撚須沉吟了片刻,突然‘呵呵’笑了起來:“那現在就剩下嫪毐了?唔,嫪毐啊嫪毐,莫非這事情就是你主持的,你就是為了妙應宮的這些寶物而來?你不至於這麽淺薄罷?區區寶物算什麽?你若是搭上了妙心仙子,這才是你最大的收獲呀!”
陰狠的一笑,呂不韋沉聲道:“可惜,老夫不會讓你有這等美事。”
隨手一拍,呂不韋起居大殿一旁的廂房內,一個生得形容昳麗宛如處子,身形健美宛如獵豹,雙眸隱隱帶著春波,周身散發出濃濃邪意的俊美少年緩步走了出來。望著呂不韋,這少年躬身一禮,沉聲道:“老祖宗,您有何吩咐?”
呂不韋望了這少年一臉,沉聲道:“乖孩兒,用上你的時候到了!老祖準備撲殺嫪毐,如何安撫妙心仙子,就要看你的手段了!這些年你苦修歡喜禪功,也不知道你有什麽收益?”
那少年微微一笑,他頷首道:“孩兒自認不會輸給嫪毐就是。”
呂不韋沉聲道:“如此甚好,幸好你及時趕來,否則老祖身邊還真沒個親近之人使用了。”怪笑一聲,呂不韋得意的說道:“嫪毐啊嫪毐,你那九龍抱柱天賦異稟,老夫如何不知?你做夢都想不到,老夫的子孫當中,也有如此人物罷?”
向那少年招了招手,呂不韋帶著他直奔妙心仙子的寢宮趕去。
礦洞入口附近,勿乞坐在一塊礁石上,透過三十六名魔衛組成的大陣向四周望去。
呂不韋派出的四個執事弟子遠遠的在十幾裡外閑逛,追逐海魚為戲。三十六魔衛沒有搭理這四個隨手可以碾死的小東西,但是勿乞周天神目展開,卻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
“呂不韋,你怎知道人是我殺的?”
勿乞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呂不韋這老奸巨猾的人精發現了事情不對勁,開始動作了。
“必須做出應變手段,否則事情立刻會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