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宮殿之中,一瞬間殺氣四溢。
牛將軍牛莽手中流星錘在揚起的那一瞬間,整個天都像是黑了下來,仿佛成了天地之間唯一的主宰,朝著原陽擊下,虛空之中仿佛出現了嗚嗚的呼嘯之聲,帶起了一片燃燒的火焰。
原陽坐在那裡,沒有起身。
另外兩個緊緊的盯著他,要看他將施什麽法,要看他將用什麽手段來接下這一擊。
原陽手中了,他的手中多了一杯小劍。
在流星錘擊下的一瞬間,他將手抬起,刺出,那小劍竟是迎著那流星錘而刺去。
“找死。”
這不光是牛莽的心裡想法,還是黃須文士與麻婆婆的這一瞬間想法。
“這是找死。”
小劍在觸劍流星錘的那一瞬間,金光爆氣。
一聲龍吟在虛空之中飛騰,自那劍尖,湧起一片金光,金光似龍。那如挾天地之威爆擊而下的流星錘竟是瞬間頓止住了。
金光湧起,直接順著流星錘盤旋而上,如龍似蛇,到他手柄之處,化為一張巨大的龍首,朝著牛莽吞去。
這吞的不是肉身,而是精氣神。
這把劍可不是什麽好劍,而是一把歷代戰場上的殺劍粹煉而成的魔劍。
牛莽在這瞬間,仿佛看到一條真人,面前的就是真龍,那種蒼茫霸道,那種威凌天下,那種不可一世,讓他整個人都不敢動了,更確切的說是動不了,神魂像是被懾住了。
他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神思回緩過來之時,手中的流星錘已經掉在了地上,他整個人則是有一種虛弱無力感,隻覺得自己的精氣神都散去了,修為倒退。
而另一邊的黃丞相與麻婆婆都驚訝的看自己,他心中突然有一種失落感,覺得自己在這長白山之中似乎呆的太久了,久到小看了天下人,久到以為整個天下除了老仙就只有自己等了。
牛莽默默的轉身離去,連離地上流星錘都沒有撿。
旁邊的麻婆婆則是側過頭來,一臉陰冷的看著原陽。
“真當我們長白山無人了嗎?”麻婆婆用一種嘶鳴般的聲音說道。
“異靈非人,我所見之處,尚有人跡。”
原陽不緊不慢的說著。
“很好,燕京來的果然不同,人間京都,裡面人類果然厲害,但是再厲害,在這個長白山也不能撕野。今天我就要與你來鬥一鬥劍術。”
鬥劍術?
原陽笑了。
“悉聽尊便。”
麻婆婆那一對蛇眼之中閃起了點點的光,那一點點的光竟是透出虛空,刺出,在虛空之中化為一根根本銀灰色的針。
禦針之術,其實也算是禦劍的一種,劍不過是大號的針,針不過是小號的劍。那針如寒光,直接刺向原陽的眼睛。
一把劍橫在他那針前,竟是直接刺中了小小的針,緊接著一個旋劃,事著那針落向一邊。
這是禦劍之術。那針被帶到一邊,卻突然加刺劃出一個優美的孤線。
禦劍之術之中的一個變向突然加速,會讓對手措手不及。
針劃出孤線,朝著原陽的後腦刺去。
然而那小劍卻同樣的加速,攔在了針前,刺在了針尖上。
這份控制力和禦劍精微之處,讓麻婆婆心中一驚。
心中念頭再起,那就試試你的神魂強度。
突然,那針竟是變得無比的凝重,針上泛起一層微光,微光似有座山影在凝結。
針刺出。
那一股凝得的氣息讓針顯得無比的沉重,仿佛能夠刺穿一切。
而那小劍似乎體會到它的意識,也懸於虛空之中,一動不動。
銀針突然刺出,如刺空了虛空。小劍也動了,迎著小針刺上去。
無聲的對撞在一起,小銀針對小劍的劍尖撞上,但是卻有一種山嶽相撞的感覺。
“叮。”
但是隨著這一聲輕響,虛之中那小針之上卻有一座山的虛影浮現,又瞬間破滅。小針倒飛而出,落在地上,跳動了一下,才又重新飛起,那一瞬間麻婆婆竟是失去了對於銀針的控制。
麻婆婆臉色大變。
然而,那黃須文士卻一聲怒哼:“哼,清妙宮豈容你撕野。”
隨著他這一聲話落,虛空之中浮現了點點的紅線光華。
隨著這個紅線光華的出現,虛空開始變幻,原本的一切都變了,都消失了,桌椅屋子和那化為人的異靈,都不見了,抬頭,一棵燦爛的太陽照射而下。
“禁製。”
原陽知道這是禁製,在之前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那黃須文士沒安好心,他的那份奸詐隱藏的雖好,卻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也正想見識一下同,在南落之後的這個世界存在的人那些修士的修為是在一個什麽層次。
……
在那個房間之外,宮殿的另一處,黃須文士與麻婆婆兩位站在那裡。
“此人果然有點本事,燕京第一劍客倒也不是虛傳。”黃須文士說道。
旁邊的麻婆婆一聲吭,她顯然還在為自己的輸敗而心情不好。她沒有說話,直接轉身離去,下半身的蛇身在地上遊動著,快速的離去,在她的心中原陽已經死了。
即使是老仙陷入這禁製之中也不可能善了。
長白老仙並沒有離開長白山,此時他就坐在宮殿之中看著這一切,包括之前原陽與牛莽和麻婆婆的比鬥。
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人,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人。
“這個原陽倒確實是人如其名。”老仙說道。
“何止是人如其名,在我們燕京,那個是如日中天。”年輕人說道。
“在我這裡,就算是太陽,也要讓他墜落。”老仙笑眯眯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