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之中暗無天日,分不清現在是什麽時候。當那個綠蟲人再出現之時,他們才意識到下午竟是這麽快的就到了。
那綠蟲人只是一個人來,只是他的手上有一個盒了,盒子打開,裡面是一盒子的血,他從盒子裡的血裡拿出一枚印,來到了趙元的面前,直接在趙元的腦門上一印,趙元的額頭便多了一道符,符中有兩個隻摩爾族人才認得的字——五十五。
他們給趙元定的五十五號,趙元雙眼滿念殺意的看著這個綠蟲人,他的眼力還在,自是看得出這個綠沙蟲人修為低微,幾與凡人無異,若是自己平時一個指頭就能夠按死他,可是這修凡人一樣的東西居然在自己的額頭印下恥辱的印記。
綠沙蟲人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趙元眼中的殺意,而是依序走到入雲、初鳳的面前,雙從那個血盒之中拿出兩個印章,分別在他們的額頭印了一下。
趙元看到他們的額頭一個人那鮮紅的印記,想到自己的額頭也是如此,一種恥辱的感覺湧上心頭。同時,他又感覺有東西侵入自己的神思靈魂之中一樣。
“等下你就要去比鬥了,我會把你放了,你的靈力會恢復。”
聽到綠蟲人的話,趙元的心中閃過一絲的喜色,然而那綠蟲人又說道:“不過,我有言在先,如果放了的那一位逃走了的話,那麽留在這裡的人都要死。在我放下你們中某一個的時候,你可以殺死我,但是你最好保證自己能夠帶得走其他的人並出得去。”
綠蟲人的聲音很怪異,但是卻很平淡,偏偏就是這種如老人般看透世事的平淡,讓趙元的心中冰寒。
緊接著便聽綠蟲人問道:“你們決定了誰上場嗎?”
“當然是我。”趙元在綠蟲人的聲音落時,便搶著說道。
入雲與初鳳都看著趙元,入雲的眼中有神思閃動,初鳳卻皺著眉頭。
綠蟲人並沒有再說什麽,竟是直接拿出一面鏡子將趙元照入其中,一道月光從鏡中透出照在趙元身上,那從牆壁之中伸出鎖捆著他們的綠藤立即縮回牆壁之中。
趙元都覺得自己被放開的有點不可思議。
綠蟲人的雙眼鼓的高高的,如拳頭般大小,裡面泛著幽幽的藍光。他就站在那裡看著趙元,似乎在等著趙元被放開之後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二師兄,你如果能走得了就走吧。不要管我們。”初鳳突然說道。
“那我們會死的。”入雲在急忙說道。
“我們遲早要死。”初鳳淡淡的說道。
那綠蟲人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他們商量什麽,不在意他們有什麽想法。
過了一會兒,趙元開口道:“帶我去吧。”
“很好,跟我來吧,今天跟你鬥的是道宗的一位弟子,只要你殺死了他,你就能活,你的師弟師妹也就能活。”綠蟲人說道。
趙元眉頭一皺,卻並沒有說什麽。
這荒漠世界的白骨道宮的宮主碧波真人面前正有一人向他稟告著。
“趙元建的天衍道觀被沙蟲人偷襲,大多數人都死了,應該還有少部分被抓到了黃沙之海深處的摩爾沙城裡了。”
碧波真人微眯著眼著,思索著。
“你確定還有活的人在摩爾沙城?”碧波真人說道。
“弟子確定。”那人說道。
“嗯,很好,不過,即使是沒有人活著在摩爾沙城也不要緊。你傳訊給他,就說天衍殿弟子可能有一部分還活著,被抓到摩爾沙城去了。不……等下我來傳訊。”碧波真人說道。
“師父,如果他要我們一起去救怎麽辦,那摩爾城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要不然的話早就被人平了。”那弟子說道。
“正是要他開口,只要他開口了,那摩爾沙城雖然神秘,但是去闖一闖也沒什麽,未必一定要救出人來。”碧波真人說道,隨之揮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清陽與無悔在黃沙之地上行走著,眼中一片黃茫茫,黃沙隨風飛揚。
突然,有一點靈光從虛無之中鑽了出來,清陽伸手一點,那一點靈光化開,出現了一座道宮,道宮只是那片光華之中的背景。最中心之處是一個人,那人正是碧波真人,他的身形此刻顯得無比的巨大,就像是天外的投影一樣的俯視著清陽。
“清陽師侄,據我說知,你那些師弟還有生還的,他們可能都被抓到沙蟲人的摩爾沙城去了。”碧波真人說道。
“多謝師伯相告。”清陽道。
“師侄先勿輕舉枉動,待我召集這荒漠世界的道宮弟子陪師侄一起去,這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們道宮的弟子是不可輕動,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碧波真人聲音之中充滿了殺氣與憤怒。
清陽微微一頓,似乎心中有什麽念頭在盤轉了一下,隨之說道:“師伯,待弟子先去這摩爾沙城看看吧。”
那道宮之中的碧波真人微微怔,隨即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的看著清陽,最終說道:“師侄莫要逞血氣之勇啊。”
“弟子只是看看。”清陽說道。
“好,你既然想先去看看,那就去吧,看了之後,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們道宮的人不能夠被人隨便欺凌。”碧波真人說道。
隨之那一點靈光消失,對於這片靈光與碧波真人的話,旁邊的無悔並不能夠看到,只有清陽能夠看到,因為那是道宮獨特的傳訊之法。
道宮裡,碧波真人冷哼一聲,自語道:“等你再開口之時,可就沒這麽簡單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清陽則是站在沙地上一時沉默著。旁邊無悔問他什麽事,清陽跟她說了後,無悔卻是突然冷笑道:“他不過是想要你欠他一個人情而已,目的並不是要隨你一起去救人。”
“哦,我們是同門,自是要守望相助。”清陽說道。
“如果是平時倒沒有什麽,但是這個時候就不同,你的修為在道宮之中都是排得上的,能得你欠下的人情,對於他們來說是大收獲。”無悔說道。
“這沒什麽。”清陽道。
“怕就怕這一次的事有他們在暗中操縱。”無悔說道。
她說到出了清陽的心聲,他確實懷疑。此時的道宮暗流洶湧,他更是覺得處處都似有著危險殺機一般。
道宮需要有一個能夠定鼎乾坤的人出來,而那三位祖師有一位在遨遊黑暗虛空,一位在坐關於虛空殿,一位在另一個世界之中。他們已經不管道宮之事很多年了,除非真有滅派之事出現,或許他們才會出現。
正是因為如此,清陽才會說先自己去看看的。
他與無悔兩人朝著那黃沙之海的深處而去。
他們走在風沙之間,身形若隱若現。走了大約十三天左右,他們終於見到了一座由黃沙凝築成的巨城,巨城周圍沒有半點青綠,只有黃沙,在巨城的上空有一片黃色光華飄搖。
清陽與無悔兩人行走在風沙之中,所遇到的沙蟲人沒有一個能看到他們。圍著這座城池走了一圈,清陽並沒有辦法無聲的進入其中,他知道,每個世界都有其獨特性,自己不可能真正的做到一法通萬法。只要自己一進入這城池之中,一定會被人發覺,那個時候這座至少建立數千年的城池積澱下來的歲月將壓在自己的身上。
茫茫的黃沙轉繞著這一座摩爾沙城,飛舞著,遠遠看去,這一座城池就像是根本就不在世間,而處於一個時空之中。
總共有八個城門,四個大城門,四個小城門,進進出出的沙蟲人並不受那風沙半點影響。
就在他站在那裡一時不知如何進去之時,從那城中的風沙裡走出一個蟲人,蟲人在風沙之中四處看了看,竟是直接朝著清陽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很快他便脫離了那些沙蟲人的視線,朝著清陽靠近,在越來越近之後,它的身形開始出現變化,原本沒有肩和頭才沙蟲人的身形開始變化了,先是身上的皮膚快速的變著,那一層枯黃的皮竟是變成一身杏黃的道袍,那頭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個披著長發的女子。
她就站在清陽的面前,朝著清陽笑道:“白骨道宮的人?”
“正是。”清陽回答道。微微一頓,然後問道:“你是道宗的?”
“你看出來了?”女子問道。
“除了道宗的九轉玄功,我不知道還有哪家的法術能夠憑變化之法進入這城中如入無人之境。”清陽說道。
“你已經開殿了?”女子問道,她這話的意思顯然是要知道清陽在道宮之中的地位,若是清陽地位不高,他怎麽可能知道道宗有一樣九轉玄功的法門呢。即使是很多開殿了的殿主都不清楚。
“不,我是從劍河世界之中回來的。”清陽說道。
“哦。”女子眼中陡然之間閃動著詫異的神彩:“那你可見過我們道宗的另外幾個人。”
“太清通玄,玉清原始、上清通天,三人在劍河世界之中可謂是神光湛藍。”清陽說道。
“是嘛,看來你真是從劍河世界之中回來的,那你來這裡可是為了救你道宮的人?”女子問道。
“他們是我的同殿師弟和師妹。”清陽說道,意思是說不光是同門。
女子的目光在清陽的身上轉動著,又落到旁邊的無悔身上,說道:“聽說最近白骨道宮出了不少事情啊。”她的言語並沒有什麽試探的味道,反而有一種隨意。
“白骨道宮的事看來到處都知道了。”清陽說道。
“你們白骨道宮現在就是一個風暴中心,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人卷入其中了。”女子說道。
“為什麽?”清陽問道:“白骨道宮有什麽是大家需要的嗎?”
那女子想了想說道:“也許剛開始只是有人想讓你們白骨道宮出現動蕩,但是當動蕩不由他們控制之後,形成了各方角逐的風暴漩渦之時,那就沒有人能夠停得下來了。”女子說道。
“那這一次的事呢?”清陽問道。
“這個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有其必然性,他們是道宮的弟子,身在外面,自然會出事。”女子說道。
“那麽你出現在這裡呢?”清陽繼續問道。
“這個世上又有一些偶然的事,就如我出現在這裡。”女子說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羅藍。”
“我叫清陽。”清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