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位道宮弟子的心中,半山是已經死了的,死在了那一次的監牢之中妖星脫困的偷襲。苦竹看著半山,他並不像是其他的道宮弟子一樣的興奮,而是看著。當他和清陽從監牢之中找到趙元與初鳳之時,聽到他們說半山是道宗的人時,苦竹心中震驚萬分,但是心中卻仍然有些不信。
但是當時的清陽表現,卻有些平靜。
此時,苦竹看到道宮弟子們都有著大松一口氣,甚至在看到半山身上的靈光將滿天的星光排開之時的驚喜,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你沒死。”帝俊看著苦竹,臉上有著一種思慮與意外。
“妖星還殺不死我,要不是我讓他走的話,他也走不了。”苦竹只是站在那裡,如一片雲一樣,沒有什麽氣息,但偏偏就是這樣,帝俊卻感覺到了沉沉的壓力。這就是仙靈。
就在這時,帝俊的眉心突然浮現一個金色圖案,隨著這金色的圖案出現,整個星空都閃耀起來,那些星辰的排列與他額頭眉心的圖案一樣,只是大了無數倍而已。
星光閃動,與帝俊眉心的圖案相合。
“原來你是道宗的,既然你在這裡已經成了仙靈之道,怎麽還不離開?”帝俊問道。
帝俊的話就像是一盤冷水澆在了道宮的人身上,這一刹那之間,他們隻覺得全身冰冷,這個當了道宮宮主千余年的半山祖師居然是道宗的人。
這是真的嗎?盡管道宮現在還在的人都是修行許多年的人,個個心智堅韌,但都希望這不是真的,若是真的的話,那道宮,還有誰能夠救得了。
“我畢竟是在這裡成的道,希望你能夠離開。”苦竹聲音之中沒有半點的情緒的感覺,他這話一出,便相當於承認了,讓許多人心中最後一絲的希望無情的破滅。
一時之間,道宮頂端立著的人都失聲了,他們心中的憤怒已經被凍結。
“你成了道,就要阻了別人成道之路嗎?”帝俊問道,他原本因為看到半山出現時,那對於仙靈的一絲懼意,在這一刻被他斬滅,他來便是要奪這仙靈之位的,是來奪那先天道禁的,不是來求別人給的,不管路上遇上誰,他都要走過。
我是來奪的,長生不朽的道路上沒有半點人情講,更是不能夠畏懼。這是帝俊心中念頭。
“還是說,你將白骨道宮當成了你的東西?”帝俊的再問道。
“修行不易,何必呢?”苦竹說道。
“修行不易,正當勇往直前。”帝俊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回去了。”苦竹說道。
“今日正要領教仙靈大法。”帝俊針鋒相對的說道,斬去心中那一絲對於仙靈的畏懼之後,他的恢復了那種眾星拱位的君王意味,就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心靈有著一種升華,周身散發著瑩瑩的神光。
苦竹原本半閉著的眼睛睜開了,說道:“倒是小看你了。”
帝俊卻並沒有回答,自從劍河世界之中回來之後,在星辰殿長輩眼中,他就變了,變得倨傲,變得有些無禮了。即使是看似有禮的做法,但是卻依然透著一種超人一等的味道。
他們並不知道,在劍河世界之中的帝俊已經是天帝,威凌天下。盡管當時的劍河世界在許多人來說與別的世界並沒有什麽兩樣,在那個劍河世界之中威凌天下也算不得什麽,後來才知道劍河世界的不凡,卻已經進不去了,對於帝俊在劍河世界這中的作為並不清楚。
而帝俊便是在那裡面養成的這種君王般的意境,一直以來在星辰殿之中都是壓製著的,此時面臨著已經成為仙靈的苦竹,在這種壓迫下,他在回到這個中元世界之後包裹著自己的殼在這一刻碎了,真正的帝俊脫殼而出。
只見帝俊朝著苦竹撲下,在他整個人撲下的那一瞬間,仿佛有一片天地坍塌。
日月星辰,鬥轉星移。
一片山川,一片河河,一座座的城池,無數人,這些在帝俊朝著苦竹撲下的那一刻出現了,同時天空之中星辰閃耀盤轉。
天地變幻,隻一轉眼,苦竹與帝俊都消失了,只看到天空之中的億萬星辰一閃一閃。
苦竹已經晉升了仙靈之位,那身上的那氣息便能夠看得出來,而帝俊在他的周天星鬥大陣立起來的那一刹那,便無限接近於仙靈,更何況他在面對苦竹的壓力之時,身上的氣息脫變,很多人都看了出來。
這一戰,便是鬥轉星移。
天空之中的星辰隨滅隨生,時而狂風暴雨,時而烈焰如浪,又有山川河流顯現,或者無數人類出現在虛空之中,金戈鐵馬的混戰。
道宮之上道宮的弟子站在那裡看著,在他們的心中有著一種人為刀,我為魚肉的感覺,這種情況是從來沒都沒有過的。
曾幾何時,白骨道宮會有守護不了自己東西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現在無論是帝俊還是半山都把道宮當做是他們的東西。
雖然他們的修行都高,但是無法與無限接近於仙靈的帝俊和已經成就仙靈的半山爭鋒,他們根本就插不上手。
而唯一能夠爭鋒的就是清陽,只是清陽正被因無盡星空之中。突然,星空之中響起一聲鍾響,一個自那星空之中衝了出來,身化一道靈光落下,出現道宮頂上。
當看到清陽出現的那一刹那,眾人莫名的心一松,如果清陽隕落在了星空之中的話,只怕他們就真是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清陽,你沒事吧。”苦竹問道。
清陽搖頭,他只是看著天空之中的戰鬥。
“清陽,他們兩個誰會贏?”苦竹再一次的問道,他的修為雖是不錯,但是此時卻看不透這一場仙靈級的爭鬥誰能夠贏得了。
不光是苦竹想要知道,在場的人都想要聽聽清陽的看法,畢竟清陽是現在道宮修為最高的人。
“帝俊雖然無限於接近仙靈,但是仙靈就是仙靈,差距就是差距。”清陽說道。
“那我們道宮?”突然有一人小聲的說道。
一時之間沒有人出聲,沒有人回答,此時的道宮已經可以預見到衰敗了。
“任何想要毀滅道宮的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清陽頭看著天空,斬釘截鐵的說道。
說完不等別人說什麽,一轉身便已經從道宮上出現的那一道巨大的裂痕之中遁了進去。隨著清陽一起下來的還有苦竹與雷動。
他們來到了道宮的法壁前,在這黑暗的殿中,有著一座巨大的法壁,法壁上面有著一盞盞燈樣的光華,那不是燈,而是道宮裡的每一個的神魂烙印散發出來的彩光。
而有許多人看不到的是,這法壁上還有著三樣圖案,分別為一條猙獰的青龍,和一片雲以及看似無形卻又有形的風跡。
只是現在卻只有兩種圖案還在這法壁上,那一片原本應該將青龍包裹著的雲紋已經消失了,唯有一條猙獰青龍與那風跡仍然在。
“果然,果然是他,一定是他害了風雷師伯,他害風雷師伯,然後奪了風雷師伯的那道先天道禁。”苦竹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