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想怎麽覺得這件事不大妥當。

  “我給你解除法印，是因為你是綺仙的徒弟。”

  “如果我是你，這般愛護自己的徒弟，面對殺害自己徒弟的人，我不會救，而是害。”

  “你以為我給你解除法印，是要害你？”巫師仍舊繼續著手中的動作，不曾停止。

  藍聖雪反問：“最起碼，不會救我。”

  “我給你解除法印，是緣於我和綺仙的恩怨，我需要還綺仙一個人情，至於你殺我徒弟這件事，日後，我定會找你算帳。”

  藍聖雪心神一動，深沉的巫師，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北墨千夜在旁說道：“聖雪，你和巫師的恩怨，日後再算，現在，她幫你解除法印，是因為你是綺仙的徒弟，你不要再懷疑什麽了。”

  藍聖雪突然看向北墨千夜，“千夜，你瞞著我和巫師做了交易？”

  “沒有。”北墨千夜一口否決，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這件事，為了能夠讓她的臉恢復，他當真是能夠拋下一切。

  “為什麽我這麽不信呢？”藍聖雪眼神灼灼，劃過一抹深沉。

  北墨千夜皺眉。

  “看著我的眼睛。”

  北墨千夜一怔。

  “怎麽？”

  北墨千夜豁然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雪雪，一切都是你多想了，我沒有事情瞞著你。”

  他神情嚴肅，語氣認真。

  “我不信。”她眼底醞釀著一層冷意，“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巫師大人。”

  她轉頭看向巫師，“抱歉，法印我不除了。”

  巫師突然輕笑出聲，“我就知道你不信，可是我們確實沒有事瞞著你，你的臉，恢不恢復，與我無關，我只是幫我能幫的忙。”

  不知為何，藍聖雪覺得有一張大網，已經籠罩住她了。

  她不是不信千夜，而是不信巫師。

  巫師被神婆的寵愛，她雖然無法體會，但卻是看在眼裡。

  這樣疼愛自己徒弟的師父，竟然會救自己的仇人？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巫師無法給她相信的感覺。

  連無音，她都能那麽折磨，還有什麽是巫師做不出來的？

  若是巫師不對她加以仇恨，那就是會把仇恨加注在她身邊的人身上，無論是誰，她都不希望因為臉的事，讓他們受到傷害。

  “雪雪……”

  “不要再說了！”藍聖雪堅定，“我主意已定，嗯？”

  一話未曾說完，北墨千夜突如其來的出手，劈上藍聖雪的脖頸，將她打暈。

  夜紫妖挑挑眉。

  北墨千夜將藍聖雪抱向床榻，“巫師，開始吧。”

  巫師目光深沉的看著他，“你確定要這麽做？”

  北墨千夜點點頭。

  他知道巫師問的是什麽意思。

  問他確定要付出一百年的壽命來換回藍聖雪的臉？

  哪怕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北墨千夜也甘願。

  巫師搖搖頭，“藍聖雪太聰明了。”

  連她都不得不承認，藍聖雪一語中的。

  她的確會因為藍聖雪殺了神婆的事而報復她，但她的報復不是加注在她身上的，而是加注在她身邊之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