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您說這話，難道是覺得天朗......”

  凌天傾點頭。

  黑書生身子一顫，連忙擺手，“不......不可能的，這不可能.......”

  他們九個人，從很早開始便跟在凌天傾的身邊，雖然平日裡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可一到關鍵時刻，還是會擰成一股繩，齊心協力的幫助凌天傾。

  在他看來，九個人雖然來自天南海北，可他們的心卻緊緊的貼在一起，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記得很清楚，在天靈宗剛剛建起來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天靈宗勢力還很小，經常受一些大門派的暗算和陷害，時不時的找茬，是凌天傾一直帶著他們，浴血奮戰，在如此動蕩不安的傲風大陸上站立了一席之地，漸漸發展成今日的天靈宗，是傲風大陸最大的門派之一。

  一路走來，九個人見證了天靈宗的成長，一起患難過，一起成長過.......

  “本宗主也不想相信，但是有些事情的真相，就是這麽殘忍和現實。”凌天傾歎了口氣。

  一開始驚覺心中的想法，他心痛過，今日在大殿上，天朗的種種表現，看似合情合理，實則一點都不對勁，他曾說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不是他主張不救弟子，而是天朗的每一句話看似是在為天靈宗著想，其實是把天靈宗推入深淵之中。

  在眾人看來，都不希望他為了兩個弟子而喪送了天靈宗的前途。

  但天朗對此事隻字不提，今日更是與黑書生吵了起來。

  黑書生的為人，他一直以來都信得過。

  至於天朗，從今日之前，他從未懷疑過他，可今天的種種，讓他看著那一幕一幕很不舒服，想起弟子失蹤傳來消息的時候，是黑書生和天朗一塊傳出來的。

  近幾日，他又發現天朗開始學習音律，這些本是小事，可天朗的為人與黑書生不同，他戾氣比較重，外表看似很柔和，實則內心有很多心眼。

  這樣的人，牽引到正途上，會是一個可造之材。

  一但走入歧途，便是一大奸大惡之人。

  這幾天，他下令禁止護法出宗，而在傍晚時分，他解除禁令，明顯的看到天朗眼神中細微的興奮，那是野馬即將狂奔出去的心情。

  相對於黑書生和天朗來說，他更加相信黑書生。

  黑書生的臉色很不好，他怔愣愣的望著屋頂，神情疲憊，“宗主，你早就發現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場苦肉計，對嗎？”

  凌天傾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黑書生微微閉眼，再度睜開的時候，他才明白，有些東西，舊了就是舊了，東西舊了的可以扔掉。

  那情誼呢？

  過去的情誼，可以說扔就扔的嗎？

  一個人的良心在哪裡？這麽多年的情分，比不過他心中的欲望和貪念嗎？

  可以對自己的兄弟痛下殺手，可以對自己的主子推入危險，破壞一切，只為了自己，人變了不可怕，怕的是人心，一旦變了，那才是最令人可怕和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