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熏彤的話,林虎有些無語,他甚至無法理解陳熏彤為什麽要這麽做。
貿易戰,尤其是兩大財團的貿易戰,幾乎是兩敗俱傷的爭鬥。無論哪一方獲勝,一定是實打實的慘勝,因為貿易戰中,沒有贏家。
看著陳熏彤專注在電腦上,林虎輕歎著點燃了一根香煙,悠悠歎著說道:“你這樣,會後悔的。”
陳熏彤的舉動戛然而止,突然扭頭看向林虎:“什麽意思?”
“你這是在拿陳家去賭。”林虎悻悻的靠在沙發上。
陳熏彤松開手裡的筆記本電腦,轉過身注視著林虎:“我並不是意氣用事,而是無奈。”
“什麽無奈?”林虎突然坐直了身子。
“如果我得不到別人的幫助,陳家這次就死定了。”陳熏彤再次扭身,再次將目光專注在電腦屏幕上。
看著陳熏彤,林虎有些愕然。他是商業上的菜鳥,醫學上的巨人。但是他並不傻,當然清楚陳熏彤話裡的意思。這是陳熏彤的一種變相埋怨和不滿,
頓了頓,林虎悠悠的點燃了一根香煙,訕訕地說道:“我沒說不幫你。”
陳熏彤敲擊鍵盤的手突然停頓,再次扭過頭直視著林虎:“以前我很相信你,但是現在……我好像不那麽相信你了。”
林虎:“……”
“我一直靠自己撐起陳家,一直都是,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陳熏彤的話說得很連貫,幾乎讓林虎沒有反駁的余地。
這是一種變相的埋怨,也是陳熏彤最直白的宣誓。她靠自己,她不再信任林虎,尤其是在獲得軍方訂單的事情上,她似乎已經對林虎失去了信心。
陳熏彤現在的態度,讓林虎充分感受到什麽叫五味陳雜。
如果說,在來冰海之前,林虎是抱著一種相互利用的心態。那麽在和陳熏彤的相處過程中,尤其是在面對生死一線時,陳熏彤挺身而出以後。這種心態發生了最直接的變化。
甚至林虎真正意識到,他並不是單純地隻把陳熏彤當成一個腹黑自私,陰謀詭計的惡毒美女,而是打心眼裡將她當成一個可交的朋友。因為她也有善良的一面,尤其是在面對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她也有一個女孩該有的同情心。
輕歎了一口氣,林虎抿著嘴點了點頭:“是啊,你一直都靠自己,其實我也給不了你什麽。”
陳熏彤沉默著,沉默得甚至不再用手敲擊鍵盤。她在思考,似乎又在愕然,只是她現在的表情,完全不像一個睿智的美女總裁。
就在這時候,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終於打破了現場的尷尬。
拿起手機,陳熏彤接通以後放到耳邊,清冷的喂了一聲,然後直起身子,精神抖擻的眨起了大眼睛。
看著陳熏彤的舉動,林虎疑惑地注視著。當他看到陳熏彤像打了雞血似的亢奮,立即明白了這通電話對陳熏彤的含義。
“好,我馬上過來……帶……嗯……明白了。”
掛斷手機,陳熏彤突然木訥的坐著,仿佛陷入了一種迷離的遊魂狀態。
“怎麽了?”林虎有些急切地問道。
陳熏彤扭過頭,抿著紅唇看向林虎:“葉森的電話。”
“葉森?”林虎突然眼瞳一縮。
陳熏彤嗯了一聲,麻利地拿起旁邊的黑色皮包,風風火火的站了起來。
將筆記本電腦合上,陳熏彤繞過林虎,挎著黑色皮包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回頭看向林虎:“你不跟我一起去?”
“去哪裡?”林虎錯愕地看著陳熏彤。
陳熏彤:“上次那個地方。”
“軍事基地?”林虎直起腰,頓時瞪圓了眼睛。
陳熏彤撇了一眼林虎,輕歎著說道:“關伯伯點名要你去。”
聽到陳熏彤的話,林虎突然眼珠子一轉,悠悠地叼著香煙,順勢翹起了二郎腿,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笑道:“太看得起我了。”
陳熏彤咬了咬牙,氣呼呼地問道:“你去不去?”
“你覺得我還有用嗎?”林虎斜眼瞥著陳熏彤,陰陽怪氣地反問。
陳熏彤:“……”
如果可能的話,她想使用世界上最殘忍的手段,把這個自以為是,滿不正經的賤男人大卸八塊。
他這是**裸的小肚雞腸,甚至是在為剛才的數落報復。而且現在他拿捏起來的架子,就是一副欠揍作死的賤相。
但是不可否認,賤男人現在身價百倍,尤其是在他胡攪蠻纏的忽悠了一個中將以後,他的身價甚至節節飆升。他已經有了拿捏架子的資本,也有了欠揍作死的實力。
“你想怎麽樣?”陳熏彤深吸著氣,平複著激動而憤怒的心情,注視著眼前的賤男人,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感受到陳熏彤語氣裡的憤怒,林虎卻依舊賤兮兮的笑著,翹著二郎腿像個作威作福的土財主。
要論智商,林虎知道,他在陳熏彤面前就是小醜。要論手段,在陳熏彤面前,他也算是幼兒園的小朋友。
所以,他不是想有意拿捏,他是想打碎冷豔美人陳熏彤的高傲。對待這個強勢的女人,不給她一點顏色,永遠都可能被她牽著鼻子走。這是一個男人的考量,也是一個男人尊嚴的爭取。
“你到底想怎麽樣?”陳熏彤再次發問,語氣裡帶著慍怒,像一座隨時準備爆發的火山。
林虎揚起臉,注視著一臉冰冷的陳熏彤,悻悻的吐出一口煙霧:“道歉。”
“道……道歉?”陳熏彤突然被林虎的一句話給弄迷糊了。
“剛才你不是很能耐?”林虎白了陳熏彤一眼,繼續作威作福的翹著二郎腿,抿嘴笑道:“你不再抱有希望,你以前一個人撐起陳家,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這話多硬氣,好一個陳家的強硬總裁。”
陳熏彤瞪著林虎,咬著銀牙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轉過身,一屁股坐在了林虎身邊,用力地擠著林虎,好像要用這種方式來發泄對林虎的不滿。
看著蠻橫的陳熏彤,林虎挪了挪身子,嘿嘿賤笑著說道:“美女機器,你又想色-誘嗎?”
陳熏彤擠著林虎,突然一臉冰冷的扭過頭,像看白癡似的看著林虎。
在這種犀利的目光下,林土鱉有些緊張地挪了挪身子,畏懼地和陳熏彤保持一種警惕的坐姿。
“去不去?”陳熏彤再次冷冰冰地問道。
“不去。”林虎像個遇到怪蜀黍調戲的小蘿莉,警惕地注視著陳熏彤。
“去不去?!”突然,陳熏彤一把揪住了林虎的耳朵。
嘶的一聲,林虎整個人昂起頭,在耳朵被揪住的一瞬間,一股淒厲的痛叫,讓他徹底地從老財主變成了可憐的楊白勞。
“去不去?!”陳熏彤女王范十足的瞪著林虎,擰著林虎耳朵的手再次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