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這才意識到直接失言了,當即哈哈笑著拍著大腿:“瞧我,這老毛病又犯了,不好意思,丫頭。”
林虎撇著嘴,視乎對陳美人公開搶話很不滿。就算要拒絕,那也該當事人來說吧?開玩笑,拒絕一個手握重兵的大人物,那可是一種精神上巨大的享受。
但是陳妖精視乎很敏感,但是誰都知道。這樣公開挖人牆角,實在不是一種很文明的事情。
“你剛才說,你有辦法研製出特效藥?”關海視乎不想在剛才那個尷尬的話題上多糾纏,睿智的將話題拉倒了另一個正題上。
林虎訕訕的坐回了椅子上,偏頭看向陳熏彤,微笑著說道:“這就要看陳大董事長想投入多少了。”
陳熏彤一聽這話,不由得黛眉一簇。扭頭和林虎的目光對峙著,過了好一會才冷冰冰的說道:“當然是竭盡全力。”
“如果真有可能,軍方也會全力支持你。”關海依然帶著笑容看向林虎,話鋒一轉,補充說道:“當然,前提是你要拿出讓軍部信服的理由。”
“那麽納蘭家呢?”林虎露出皎潔的笑容。
他可沒忘記這一點,現在陳家和納蘭家競爭。其實他不想插手兩家的爭鬥,只是看陳熏彤著急上火,這才來個轉場。
其實他更關注的,還是陳熏彤提供的東西。那就是納蘭家和秦南東,雜毛老道有勾結,這才是他的正事。
關海呵呵的乾笑起來,像極了一隻狡猾的狐狸,緊盯著林虎,笑罵著說道:“你個小夥子,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小。”
“我很純潔。”林虎恬不知恥的笑了起來。
陳熏彤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小嘴。在她的印象裡,林土鱉和純潔兩個字完全不沾邊,而且相隔十萬八千裡。但是現在她也認為,讓關海認為林土鱉是個純潔的人,總比差印象要好。
“雨露爽膚膏,我會推薦上去。”關海順手又拿起了桌面上的一疊厚厚的報告,像例行公事似的掃了一眼,悠悠的歎息著:“不過能不能被軍部采納,還是要看你們後續的進展。”
關海說的這個進展,林虎明白,陳熏彤也明白。這是老狐狸暗地裡的一語雙關,既推卸了打包票的責任,又拿出了更加合理的理由。
“如果真能過的話。”林虎笑眯眯的轉向關海,目光落在他的右腿上:“或許,這風濕,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問題,大問題是您老人家脊椎骨裡的那顆子彈。”
關海虛眯著眼睛,但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傻子都聽得出來,這是林土鱉蹩腳的威脅。但是作為一個有涵養,有城府的將軍,他不願意為這種蹩腳的威脅而發怒。
於是,關海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小子,跟著陳丫頭,看來是學得鬼精鬼精的。”
林虎笑著撇了一眼陳熏彤,見陳美人露出一臉的無辜。於是尷尬的擺了擺手:“話也不能這麽說,我認為關伯伯精神抖擻,應該還不到退休的年齡,如果不是病魔纏身,我想應該不至於那麽快退下來。”
聽到這話,關海愣住了,陳熏彤也愣住了。他們都以一種看怪物的表情看著林虎,但他們都是聰明人,也聽得出來林虎並不算太高深莫測的語境。
關海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最後變成了一臉肅然。,盯著林虎的目光裡也透出威嚴。
“小夥子,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亂開。”
“我從來不隨便亂開玩笑。”林虎抬起頭,望著關海一臉肅然的臉龐,認真的瞪著眼睛:“如果關伯伯脊椎裡的彈頭取出來,我想,以關伯伯不到55歲的年齡,應該還能繼續在軍中為國家效力。”
關海聽了這話,突然擺手打斷了林虎,一臉凝重的朝著軍帳門口看了看,顯得異常小心。
陳熏彤也看出了端倪,只是在這件事上,她不能貿然插嘴。因為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很明白,林虎已經抓住了關老將軍最大的軟肋,這也就是說,林虎直接抓住了主動權。
但是林虎可能不知道,關老將軍在軍中的分量。如果他真的全心全意幫陳家,那麽和納蘭家的競爭,將有60%的勝算。
“小夥子,我在提醒一遍,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關海鄭重其事的囑咐著林虎。
林虎依然鎮定的點了點頭:“不開玩笑。”
關海站了起來,背著手來回走動起來。現在的他,沒有了剛才的沉穩淡定,也沒有了剛才的和藹可親。現在的他,像是對一種重大的決策拿不定主意,正在著急的思考。一種鐵血軍人的霸氣和氣勢,在他身上毫無保留的宣泄出來。
林虎和陳熏彤相互對視著,陳熏彤是知道關海過激的反應是為了什麽,但現在卻不能說。而林虎,卻是真正的不知道,所以他疑惑。
考慮了好一會,關海突然停下腳步,帶著嚴肅的目光看了看林虎,然後再次轉身走回剛才的便攜椅子上坐下。雙手微微顫抖的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很不淡定的猛吸著,完全不顧身邊兩個晚輩的大眼瞪小眼。
“關伯伯,我相信他。”陳熏彤視乎認為在這時候,應該加一把火,讓關海徹底信服。
於是,她開始挖掘腦子裡所有可能的說服關海的詞匯,瞪著漂亮的大眼睛,認真的說道:“您想想,您老在軍中拚搏了三十幾年,為國征戰無數,在這時候因為其他原因退下來,您甘心嗎?冰海軍區是您一手打造起來的,您甘心就這樣交給一個您治軍理念完全相悖的人嗎?”
陳熏彤這話,表面上看起來合情合理,幾乎是用善良的抱怨和提醒,但是仔細一想,卻是那麽的可恨,那麽的惡毒,因為她真實的目的是煽風點火。
林虎看著陳熏彤,突然心裡有種毛毛的感覺,他相信,如果這妖精想害誰,就算那人躲到天涯海角,也會被她徹底擊潰。因為她真的是很惡毒。
在這種時候,在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軍猶豫的時候,用聲情並茂的手段煽風點火,這簡直是一種惡毒。
關海沉默著,絲毫不受陳熏彤的蠱惑。一直猛吸著香煙。
過了好一會,關海才一臉凝重的說道:“丫頭,你們先回去吧,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好。”陳熏彤沒再說多余的話,事實證明,聰明的人在這時候,都不會說太多的話,因為心照不宣,誰都不是傻子。
林虎也跟著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關海,跟著陳熏彤一起走出了軍帳。
軍帳外,葉森和裝酷少尉視乎一直在刻意的等候著。當他們看到陳熏彤和林虎出來,這才站直了身子。
“你太惡毒了。”林虎和陳熏彤並排走著,但卻小聲的譴責陳美人。
陳熏彤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撇了林虎一眼,然後目空一切的加快的步伐。
林虎惡狠狠的瞪了陳熏彤的背影一眼。在葉森擋路的時候,終於抬起了頭。
“怎麽樣?”葉森很有興趣的看著林虎。
林虎愣住了,疑惑的皺起眉頭:“什麽怎麽樣?”
“進雷暴。”裝酷少尉依舊是那麽酷。
林虎:“我壓根就沒搞明白什麽雷暴。”
葉森和裝酷少尉面面相覷著。等到他們還想追問什麽,只見林虎已經擺脫了他們,爬上了陳熏彤所在的吉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