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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這簡單的兩個字讓江小城全身的血液凝固，一遍一遍的抽痛讓她差點兒嘶吼出來，憤怒灌注了全身每一處。

  “但他沒有死。”許三爺突然補充這句話表情猛地陰暗。

  江小城驟然冷靜下來，她知道了這是許三爺在拿捏殺嬰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在座的都想把事情好好的解決吧。”小老頭坐在所有人正中間，他混沌又沙啞的聲音摸索著所有人的耳朵。“說說自己的要求吧。”

  “放了殺嬰。”江小城乾脆利落的說出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許三爺勾勾唇角，朝身後招招手，然後兩個壯漢從後面扛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進來。那人身上都是鮮血，壯漢根本不用看著他，只要一松手他就像一潭爛肉躺在地上。

  衣服破破爛爛到處都是血跡斑斕，可是江小城還是認出了他……是那個說要替她赴湯蹈火的男人。

  “殺嬰……”

  江小城狠狠握緊手掌，指甲陷入掌心之中，鑽心的愧疚讓她梗咽。

  許三爺對待叛徒的手段向來都是毫不留情，江小城根本數不清殺嬰身上有多少窟窿，甚至他那張清秀的臉上也密布著密密麻麻的傷疤。

  “嗷——”王碩也是性情中人，看到一個漢子被人折磨成這樣，也是憤怒不已。

  厲老六坐在季蓉啟身邊，不忍去看殺嬰，吭哧：“魔鬼。”

  “六弟，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坐在我這裡。”許三爺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那目光落在季蓉啟身上，卻被季蓉啟平淡的眼神掃過。

  她緩緩開口：“人在做，天在看。”

  許三爺大笑：“何為做何為天？我許文澄又怎會怕天？”

  殺嬰無力的抬著眼白證明他還沒有死，江小城和他對視一眼，卻看到他蒼白的臉上兩顆眼珠是那麽的痛苦。她似乎能聽到殺嬰心中的聲音：殺了我吧。

  許三爺沒有要他的命，但是卻讓他生不如死。

  “我每隔一個小時，就讓人在他身上捅一刀，幸好殺嬰的血多，居然沒有流完。哦，也多虧了我請好醫生及時給他止血，還給他喝補藥。”許三爺的模樣還是以前那樣的溫潤如玉，但是卻被陰影遮蓋住，只剩下猙獰。

  “想救他？好，只要你死，我就放過他。”

  江小城看到許文澄從身後抽出一把刀，插在桌子上，刀柄還“嗡嗡”的亂顫。

  殺嬰那一刀沒有要他的命，所以他就用無數刀還給了殺嬰。

  “我死？”她問。

  “對，你死。”

  “好。”江小城站起來。

  左崎久幾乎是同時拉住她：“你瘋了？用自己的命換別人的命？”

  “殺嬰不是別人，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

  “斷玫的人已經在潛伏在附近，真的打起來和他們硬碰硬我們不一定會輸。”季蓉啟也小聲的開口。

  江小城抽出被左崎久拉住的手：“你們覺得殺嬰還有力氣撐到那個時候嗎？”

  “所以你就連試也不試就貿然行事？”左崎久眉峰皺的越發深，他怒喝：“我不會同意的。”

  “這是我的決定，你阻止也沒用。”江小城平靜的說過，直奔刀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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