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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野觀音的眼睛笑眯眯的越來越開心，而小老頭的眉毛卻皺的越來越深：“不行，野觀音不能去見他。”

  “為什麽？”江小城疑惑。既然野觀音這麽想念連承佑，為什麽不能去見他？

  “啞巴現在回到了自己的家庭，野觀音去見他肯定多有不便……而且……”

  “連承佑的母親瘋了，父親去了遠地，他除了一個姐姐沒有別的親近的人。”江小城想要回報野觀音之前維護自己的恩情，這點小忙說什麽也要幫。

  “母親也瘋了？為什麽？”

  “聽說是為找兒子被人欺負，所以瘋了……”

  小老頭點點頭：“那個孩子苦，一生中有兩個瘋娘。好吧，帶野觀音去見見他，驚動別人，見一眼就好。啞巴走的時候，所有人都騙她說啞巴死了，但她人瘋心不瘋。”頓了頓，“我也一起去。”

  江小城抿抿嘴，重重的點點頭。

  當殺嬰聽到江小城說要帶那個小老頭和瘋瘋癲癲的女人去見連承佑，他差點兒跳起來：“你瘋了？”

  “帶我們去水晶宮。”

  她無視殺嬰的滿臉驚駭，拉著野觀音朝殺嬰的車走去。

  人家都說車是男人第二個老婆，看到一個渾身惡臭的女人坐上自己的車，還東摸摸西摸摸。殺嬰氣的大吼一聲不準亂動，把野觀音嚇得瑟縮在江小城身後。

  “行了，快去水晶宮。”江小城催促道。

  殺嬰這才黑著臉發動機器。

  本來是想找杜不敗的，怎麽帶來了個瘋娘們兒，也不知道江小城腦子怎麽想的。

  一起跟來的小老頭閉上眼睛假寐，過了許久才說：“江小城這個名字沒有聽說過。”

  “無名小輩而已，自然不會入前輩法眼。”江小城回答的不卑不亢，順手理理野觀音髒亂的頭髮，輕輕一縷就一手頭油。“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小老頭臉色一沉重：“被惡人害的。”

  “惡人……”江小城想說你們不就是惡人麽。

  小老頭好像看出了江小城的心思，重重的一哼：“現在這個社會上，太多道貌岸然滿口道德的偽君子，他們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學著紳士的氣質。實際上一個比一個貪婪一個比一個醜陋。野觀音這個名字的得來，是因為她年輕的時候善良天真，本來是一個大家閨秀可惜嫁給了個禽獸。”

  “她丈夫是個虐待狂，把她關在地下室像狗一樣圈養，不知道關了多久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關。後來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變成這樣瘋瘋癲癲的了。”

  江小城看著野觀音的樣子，心頭也是湧起波濤的怒氣：“她丈夫呢？”

  “不知道，跑了。以前那個像觀音一樣樂善好施的女孩變成了野人。眨眼已經是幾十年咯……”小老頭越說，聲音越蒼茫，似乎在悲憫野觀音，也似乎在悲憫自己。

  江小城也跟著歎口氣，一直以為無生巷的人應該都是那種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但沒想到還有野觀音這樣可憐之人。

  似乎是察覺到江小城的同情，也聽到了以前讓她恐懼的回憶，野觀音瑟縮在角落，頭埋在膝蓋前嗷嗚亂叫。

  車停下，水晶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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