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小城很滿意他現在的表情，點點頭。

  女孩輕靈的聲音像是來自遠山伸出的鈴鐺之聲：“是的，只要簽了這個合同。之前的一億八千萬，就不作數了。”

  “……”趙光明忽然語結。剛才還墜入死亡邊緣，現在聽到一億八千萬不作數一種死後余生的感覺差點兒讓他歡呼雀躍。

  可是他還是刑警大隊副隊，要跟一個賭坊老大談生意？

  江小城看他不說話，立刻在旁邊循循善誘：“你放心，入股後不會要你一分錢。只要你簽署這份協議，每個月還能得到一部分的入股費。另外……那一億八千是我的一點心意，表明是真心實意先跟你合作。”

  這筆生意，對趙光明來說簡直非常具有吸引力。

  賭輸的那一億八千元會讓他墜入煉獄，倘若江小城不跟他計較，那他又能當上自己的刑警副隊風光無限。

  然而只有殺嬰看出了江小城真正的目的，那份所謂的入股合同，不過就是想要拴住趙光明這個人而已。“死去活來”這個賭坊有一個堂堂刑警副隊撐腰，在南明市很快就能一躍而起。無論犯什麽事都會得到庇佑。

  趙光明的危機不過是眼前的事，而江小城卻想到了最長遠的打算。這也是讓殺嬰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江小城居然這麽有心計，一時的拉攏有什麽用，還不如永永遠遠的拉住這個人，牽製他。

  所謂舍得，就是要先舍去，才能得到。

  “趙副隊，好好想清楚了。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與其讓你傾家蕩產，還不如跟‘死去活來’合作。”江小城補充道。

  趙光明臉色難看，看著手裡捧著的那疊合同，他的心在受到最深的震撼。

  接過殺嬰遞來的筆，他簽下自己龍飛鳳舞的名字，又按了鮮紅的指印。鐵證如山，趙光明就算是被江小城吃的死死的了。

  江小城看到立在紙上的指印，滿意的笑笑。她又衝殺嬰說：“趙哥如果沒什麽事，可以帶趙哥去參觀一下他入股的賭坊，然後派人送他回去。”

  殺嬰點點頭，伸手邀請趙光明走出去。

  趙光明在出去的那一刻，他又轉過頭來看著江小城：“你究竟是什麽人？”

  江小城一笑：“城田高中高一的一個學生罷了。”

  趙光明又是一怔。

  城田高中高一的一個學生。

  他這輩子，從一個小警察，抓第一個壞人開始，一步一步踩著多少人的腦袋才到這個位置。可是居然，栽在一個高一生的手裡。倘若被那些他害過的人知道，不知道躺在墳地裡會不會氣醒。

  “江山各有能人出，一浪更比一浪強。看來我趙光明，老了，老了。哈哈哈……”

  趙光明大笑的聲音隨著背影消失在門外，江小城聽著那看似爽朗實際悲涼的笑聲，莫名心頭也湧起一絲涼意。

  江山各有能人出。

  她，是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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