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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面無表情的殺嬰，江小城覺得自己心涼了半截，她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再說：“你也要與我作對？”

  殺嬰沒有說話，眼神冷漠的像是從來不曾認識過江小城。

  江小城知道殺嬰是不會信任任何一個人的，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他利用她而已。

  “你先走，這個人交給我。”左崎久把江小城往門口推，又有人圍到江小城保護她。

  江小城剛想說不行，門口忽然傳來“吱啦”一聲機車停頓的聲音。然後參與這場混戰的人莫名又多了起來，江小城好像看到了蘇越和紅頭髮的炎鐵也融入到了人群當中。

  他們咆哮的模樣，和猩紅的一雙眼睛，幾乎快要把這個教堂掀了個底朝天。“帶著她走，車停在了門口。”蘇越隔著人群衝左崎久狂吼。

  左崎久唇角浮上一抹笑意，他拉著江小城大步流星的抄過人群往教堂的大門口走去。

  一段走向紅地毯另一端的路途，一段走向另一個人生的道路。

  江小城跟在左崎久的身後從來不知道這麽漫長，可是她從來不知道陽光對於她來說有多重要。

  “小城！！！”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從身後傳來，那個聲音對江小城來說聽了一年，無比熟悉。

  是虎子。

  虎子來抓她了嗎？

  江小城猛地握緊左崎久的手，她好怕。可是條件反射的一回頭，她看到虎子伸直手臂背對著自己，擋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看到他的背影無比高大。

  一聲槍響伴著許三爺的哀嚎在耳邊傳來，江小城的腦子在那一瞬間蒙了，她看到虎子緩緩的倒下，胸前綻開的一朵紅色的小花越來越大，染紅了他的衣服與腳下的紅地毯融為一體。

  “虎……虎……”

  最後一個哥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江小城看到虎子的臉色蒼白的像是牆壁的白紙，像是這教堂的頂板，只有那雙眼睛看著她，有點點碎光。

  “小城……”他動著嘴唇，根本發出不了任何聲音，但從那口型上面卻能讀到他說的內容。

  槍是許三爺開的，目標是左崎久。

  可是虎子卻替左崎久擋住了。

  “虎哥——”江小城嘩地一下眼淚奪目而出，她大叫著撲向虎子，跪下來緊緊抱著那個生命一點一點流逝的男子。

  虎子把一個東西塞進江小城的懷裡，是那雙水晶鞋。

  鞋面上沾著虎子的血，就像點點嬌豔的玫瑰花瓣刺痛了江小城的眼睛和胸膛。他笑了：“這個留著。”

  “好好、照顧她。她是我最愛的……妹妹。”

  最後一句，是對左崎久說的。

  虎子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一直都是壞壞的痞子，從來沒有這樣動情的說過話。

  也許本身他就是一個不怎麽會說話的人，可是卻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終於說出了一輩子也說不出的話。如果再不說出口，他真的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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