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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表情來自一個少女，董研笑了笑眼底劃過不可搥測得高深。

  如果以後要和她為敵，還真是不能大意。他撩撩自己的黃毛，像是挑釁也像是疑惑：“鬥蒼天的神觸如今已經毀滅，他的店鋪和人手都在我這裡。現在別提五百萬，就是一百萬也拿不出來，你怎麽連本帶利跟他討債？”

  董研把連本帶利這四個字說的格外沉重，仿佛不太信任江小城的豪言。

  江小城眯著眼睛抬起下巴，用一種同輩之間的感覺去看著眼前的這個已經二十多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鬥蒼天認為自己有東山再起的能力是因為什麽？他也是個老狐狸，光憑著神觸剩下的那些小弟？”

  “難道他有什麽別的出路？”

  “自然。北鬥市的軍火是整個省之最，也是外國佬一直虎視眈眈的東西，你知不知道在一年內，北鬥市賣給外國的炸藥和槍炮能高達幾個千萬？”

  董研為之一震：“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有什麽難得？我有個弟兄叫沙鷹。他在黑市有認識的人，隨隨便便拿點兒錢就能買到很多消息。”

  “可靠嗎？”

  “當然。”江小城素手夾著那根香煙，小口湊到煙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潔白的煙霧不夾任何雜質，在她的臉龐如雲絲散開。

  董研瞬間明了了，他知道為什麽江小城小小年紀就能坐到和他平級的地位，因為在這個女孩身邊算是一群能人，真是好到讓人嫉妒的幸運。他嫉妒江小城，正如鬥蒼天嫉妒他一樣。

  “鬥蒼天一直都在溝通北鬥市軍火頭和外國佬的交易，這筆巨額讓他在南明市坐地當老大，也是他東山再起的資本。”江小城說著，那雙眼睛已經開始泛光。

  “你想幹什麽？”

  “取代鬥蒼天，把那軍火生意攬在兄弟盟的帳上。”

  “……”

  董研在那一瞬間語結，他應不應該說江小城異想天開？軍火生意牽扯了犯罪刑法，搞不好會人頭落地，鬥蒼天維衡了這麽久的兩方關系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讓江小城奪去？

  可是看江小城自信滿滿的樣子，又好像勢在必得。

  江小城看懂了董研的欲言又止，她說：“你不用覺得我在說夢話，在我成長的這一年裡，我做了很多讓同齡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曾經有一個人告訴我，我是龍鳳之命，當時我隻覺得是封建迷信。

  可是遇到了這麽多人這麽多事，我已經不能後退，什麽絕殺之人，什麽龍飛入空、鳳舞蒼穹。命果然就是命，躲也躲不過。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平靜，卻比任何人都經歷的要多。這條路上，就算是流血我要走完。”

  女孩言之鑿鑿，青澀的臉被陽光打著融融的光斑，她眼底的深沉如萬年潭古深不可測。董研看著她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個人的地位越高，所擔負的東西就越多，肩膀上扛著的東西也就越多。

  就，越不能停止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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