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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城當時沒有感覺到董研的怒火，而是不耐煩的問尚手佛又來幹什麽，尚手佛笑著說：“城姐，這兩天去北鬥市看到了不少東西，想著你年輕貌美正合適。”

  江小城掃了一眼那些只有在電視上才聽到過的奢侈品牌，默默地來了一句：“放那兒吧，謝了。”

  “城姐跟我客氣了。”尚手佛樂呵呵的打著關系，視線落到董研身上，他眯著眼睛同樣樂呵的打招呼：“這位兄弟是哪裡人？很面熟啊。”

  “魔怒的董研。”董研的臉色陷入陰霾，江小城聽出他的聲音有些過分低沉，甚至於連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一種涼颼颼的殺意。

  漸漸的，那種殺意伴隨著尚手佛的離開而越見濃烈。

  江小城自從來到這個道上，就對每個人的喜怒哀樂有了特別的敏感，皺一皺眉頭，江小城就知道是生氣還是憂慮。

  而董研面對尚手佛的時候，那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太過濃烈，是一種天地相對的那種仇恨。

  “是他？”江小城問。

  董研點點頭：“應該是的，我記得他那貪婪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神裡面是不會變得。”

  “我明白了。”江小城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喂，王洗？幫我解決一個人……”

  “等一下。”董研攔住江小城，一雙有點兒泛黃的瞳孔裡是深邃的冷意。“讓我來。”

  江小城和那雙眼睛對視，看到了最深處的仇恨。

  她知道，隱藏了多年的仇恨如果有報復的機會，那麽必然最爽快的就是自己動手。

  江小城讓王洗把尚手佛帶到水晶宮的停車場地下室，曾經關過季戈的地方。王洗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尚手佛的弟弟被槍殺，一具冰冷的屍體躺在了大街上，只有腦袋上剩下一個窟窿，根本沒有人知道是誰下的手，而尚手佛被王洗帶來的時候，精神都快崩潰了。

  他偌大一個胖子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像連自己叫什麽都忘了。

  王洗殺人不眨眼且不留痕跡，在上一次和鬥蒼天對持過之後就知道的。

  尚手佛和弟弟在吃飯，連槍聲都沒有聽到，弟弟的腦袋就開了花，血噴到自己的身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居然嚇尿了褲子。

  “為什麽、為什麽要殺我。”尚手佛跪在江小城面前，他哭的像個孩子，“別殺我，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不要錢，就要你的命。”江小城嘴角含著一根煙，煙尾徐徐。

  尚手佛哭了，他不想死。

  江小城站在董研身邊，對尚手佛說：“你認不認識他。”

  尚手佛哭的老淚縱橫，淚眼滂泊的看著董研突然愣了一下，動動嘴唇沒有說出話，繼而整個人都怔住，露出了恍然大悟又面若死灰的表情。

  江小城還能說什麽，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在門外點了一支煙。

  一支煙還沒有結束，她就聽到房間裡傳來尚手佛的慘叫。

  董研拿著滴血的刀推開門，江小城回頭看到一地的血，尚手佛躺在地上，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天花板。

  血滴到江小城的腳尖，董研說：“我妹妹死的時候，表情和他一樣。”

  江小城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麽安慰董研，而董研似乎不需要安慰，拿著那被血染紅的刀慢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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