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受了如此沉重的打擊,他是該好好靜一靜。
“多謝白大夫成全,萱兒姑娘,還請白大夫多為照顧了。”陶然深深的看了萱兒一眼,掙扎著下床來。
“這這,這傷沒好真的能回去嗎?”杜清月一把扶住身體虛弱的陶然,擔憂的望著白青岩。
白青岩面色有些難看,遲疑了一下道:“回去好好調養也沒什麽大礙。”
就是康復的時間要長一些罷了,還死不了。
說完他便去整理陶然需要用的藥,然後簡單的囑咐了陶然他爹幾句,將藥全部塞給他。
二老一人攙扶著陶然的一條胳膊,往外走去。
外面的雨已經小了下來,屋簷水一串一串的落下,猶如珠簾。
“陶哥哥。”
一家三口正欲踏出屋門,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萱兒突然叫住了陶然。
杜清月和陶大叔齊齊回過頭來,唯獨陶然,看著外面細雨紛飛的場面拚命控制著情緒。
直到萱兒一步步的走到他的身後,他才微笑著轉過身來:“萱兒姑娘。”
葉萱兒秀眉有些皺,歉意的看著他,認真道:“陶哥哥,你身體虛弱,多多注意身體。”
陶然心中百味雜陳,苦澀的回應:“嗯,不必擔心,我……沒關系。”
簡簡單單的一句沒關系,卻是含了幾層意思。
他為了她受傷,沒關系。
她選擇了白青岩而不是他,他沒關系。
他……只能自欺欺人的說沒關系。
萱兒自當能看懂他的苦澀,卻還是點了點頭道:“沒關系……便好。”
陶然笑意一深,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與他爹娘一起往外走去。
葉萱兒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眼眶逐漸的紅了起來。
眼睜睜的看著他那微微顫顫的身影在他爹娘的攙扶下,逐漸走進那蒙蒙細雨當中。
寒風吹打著他那瘦弱的身體,仿佛隨時能夠倒下。
“萱兒。”
突然,細雨紛飛中他轉過了身來,溫柔的喚了一聲萱兒。
葉萱兒渾身一僵:“陶……陶哥哥還有什麽事?”
風中,陶然逐漸浮現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萱兒,等我傷好了……我還可以去看你吧?”
“呃……”葉萱兒錯愕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麽。
“我們……不是朋友嗎?”陶然笑的一臉溫和,只是朋友二字,他說出時卻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葉萱兒頓時想哭又想笑,最終還是笑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當然,隨時歡迎陶哥哥來我家,我有時間,也去陶家看望陶哥哥。”
“嗯。”溫柔的一個字落下,陶然轉身與他爹娘一同離開,這次沒有再回頭。
葉萱兒目送著他們遠去,直到消失不見。
“你雖然不愛他,但是也對他情深意重,怎麽辦,我是不是該難過一下呢?”白青岩忽然走到葉萱兒的身後,幽幽的問了一句。
葉萱兒沒有說話,回過頭去,默默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白青岩面色不由得正經起來,伸手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安慰著她。
“真好,陶哥哥的事情解決掉了。”聽著白青岩那有節奏的心跳聲,萱兒如釋重負般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