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說風即是雨,隨便收拾了一下,便閃電般的出了門。
走在路上,萱兒一邊尋思著等下獸醫要如何為難她才給她藥,一邊看著她那纏了紗布的手。
痛定思痛下,她還是將那紗布給拆了。
省的如此顯眼。
山風清明,霧氣彌漫。
萱兒的步伐很快,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白青岩的家。
白青岩大門前的幾顆古樹似乎有掉不完的葉子,每當風拂過來,都會紛紛揚揚的飛下來幾片。
掉漆的大門色彩斑駁,一看就是有了些年頭。
偌大的院子從外面呈現出一種荒涼的感覺,倒是很符合獸醫那身上冷漠疏離的氣質。
不愧是他的老巢。
萱兒停在那樹下看著大門略微沉思了兩秒,一片樹葉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肩頭。
嘴角微微一勾,伸手拂拭掉落下的殘葉,萱兒轉頭朝著白青岩的院牆走去。
還是翻院牆比較方便,反正先前也翻過。
快步行過去看了看那不算太高的院牆,萱兒縱身一躍,雙手頓時掛在那牆壁之上,身子再一個翻轉,穩穩的坐了上去。
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萱兒想也不想的就準備跳下去。
但在千鈞一發之際,她面色猛地一變,手飛快的扣住牆壁,及時的收住了身子。
目光,驚詫的看著那院牆底下。
只見,一顆顆翠綠的仙人掌屹立在下方,渾身長滿的刺透露出了一股極為凌厲的氣息。
放眼望去,這仙人掌竟然足足圍了院牆一圈,相比之下,就她下面這個地方最多。
還好她沒有跳下去,不然非被這仙人掌給扎成重傷不可。
牙齒磨得格格響,這該死的白青岩,哪搬來的這麽多仙人掌。
她之前翻牆,這牆角下明明還什麽都沒種,這才沒多長時間卻種了如此多的仙人掌。
這個小人,十足的小人。
“上面的空氣不稀薄麽,為何還不下來?”心底正在咒罵,白青岩那清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萱兒一驚,循聲看過去,只見白青岩就蹲在那不遠處的草藥堆裡,目光淡淡的看著自己。
那一臉的泰然自若,讓萱兒很有揍扁他的衝動。
這個小人,絕對是故意的,似乎早就料到她會爬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萱兒盡量冷靜下來,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了一抹笑容道:“這上面空氣好的很,好的很,不勞白大夫你擔心,這上面的空氣簡直就是好的不得了。”
好的不得了幾個字,萱兒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現在她當真是進退兩難,她都已經翻上了院牆,若是跳下去重新走大門,她還得拜托這白青岩開門。
那麽她的面子往哪裡擱。
而這眼下,這院子裡面又都是仙人掌,哪個角度跳下去危險性都很大,跳下去自己倒霉不說,還不是要在這白青岩的面前出盡洋相。
萱兒的眉頭緊鎖,早知如此,她真是何必當初。
底下的白青岩卻是淡淡的站起了身,不染塵埃的白色長衫在風中飛舞,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萱兒道:“你今天來莫非就是想在我院牆上感受一下那好的不得了的空氣,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