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平安神色複雜,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麽。
或許,這的確也是她的心願。
風過萬裡,雲卷雲舒。
葉萱兒隨著白青岩離開了聶家,一路上,白青岩一句話都沒說。
而萱兒也是安安靜靜的跟隨在他的身邊,在他沒有開口之前,並不打算說話。
放下過去,不是說兩句話就能夠放下的,這其中,需要一個過程。
一個漫長的過程。
而這個過程當中,她葉萱兒會一直陪著他,不離不棄。
二人一直緘默無語的走著,直到回到了白家,進了家門,白青岩才停下了步伐,側過頭看著葉萱兒。
葉萱兒沒有說話,只是衝著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那如陽光般明媚的笑,讓白青岩稍微晃了一下神,他就那麽靜靜的凝視著她,深深的凝視著。
良久,他才伸出那欣長的手臂,一把將葉萱兒給拉進了懷抱當中。
“萱兒,這世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淡淡的話語,雖然很輕,但是,卻含滿了力量。
那個女人死了,他白青岩在這世上,再無一個有任何血緣關系的親人。
“誰說只有我一個,我爹我娘,還有小不點兒,不也是你的親人。”葉萱兒聽著他胸膛的心跳聲,話語含著淡淡的笑意。
白青岩也笑了:“對,嶽父嶽母,還有甜兒。”
陽光鑠金,滿院藥草散發著泌人心脾的清香。
葉萱兒家的房子在如火如荼的修建當中,宅子比起先前的那個茅屋足足要寬了一倍。
還好兩旁的鄰居相隔甚遠,不然修起來定然是要費一番周折的。
黃月紅看著雖然眼紅,但是,人家正正當當修的房子,她要做手腳也做不下去。
房子一天天的在形成,陶然時不時的也去萱兒家幫幫忙。
更多的時候,卻是去看望孤身一人在學堂裡面的周子顏。
“陶公子才貌出眾,性情溫和,應該……深得村民們喜歡吧?”周子顏為陶然斟了一杯茶,笑著言道。
“多謝。”陶然只是淡淡的接過茶,道了一句謝,便不再開口。
見他如此,周子顏稍微有些尷尬:“我沒有別的意思。”
為何,他不願跟自己多說一句呢。
陶然徑直將一杯茶一飲而盡,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再多人喜歡又有何用,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別人。
“陶公子很討厭我是嗎?”就在陶然準備離開的時候,周子顏垂下眼瞼,突兀的來了一句。
陶然神色微微一僵,轉過目光看著她。
如水的眸子裡面閃動著晶瑩,傾城的面容上染了一層淡淡的憂傷,那模樣,簡直我見猶憐。
陶然心中莫名的升起一抹歉疚,遲疑了一下,語氣盡量溫和的開口:“你並不招人討厭。”
周子顏卻是苦澀的笑了笑:“我知道,是子蕭讓你來看我,你才看我的對吧。”
子蕭視他如知己,所以,才囑咐他時常來看望自己。
可是,他真真只是來看望她一眼,見她沒什麽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