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當然要喂你,就為了這幾天容歌想我想得那般辛苦得份上,我也得好好地慰勞慰勞容歌,不是嗎?”安寧舉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遞送到玉容歌的嘴邊。“來,張嘴。”
那玉容歌見安寧答應了他的要求,自是滿臉歡喜,無論安寧夾過來什麽,是不是他喜歡吃的,他不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份寧兒在乎他的心情。
一口吞下安寧遞送過來的糖醋排骨,玉容歌順勢還吃了吃沾在安寧手指頭上的排骨汁。“真好吃,感覺比以往做得好吃多了,等會我得好好獎賞做菜的廚娘。”其實菜的味道跟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只是陪著吃飯的人不同,心情不同了而已。
安寧呢,也不點破玉容歌這份心情,就讓他這般愉快地吃下去吧,反正像這樣的好日子已經不多了,在此之前,她能做到的,就全部滿足他的要求好了。
“對了,容歌,前段日子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說要去桃花村邊上的梨花村去看滿山的梨花嗎?算算,現在這個時候,梨花應該已經滿山都開了,那風景一定很美,你若是想去看的話,我就陪你去看好了。”玉容歌倒是沒有想到安寧主動提起這樁事情來,這寧兒不是最近一直都忙得沒有時間陪他嗎?怎麽這會兒倒是有這個興致了呢?
“寧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啊?”俗話說,做錯事的人虧心,指不定就會找什麽機會彌補對方的,看安寧這樣,玉容歌難免就會想到別處去了。
而安寧呢,見玉容歌這麽說,直接抬手捏了玉容歌的鼻子一把。“好心當成路肝肺,這還不是你最近這般委屈兮兮的,讓青枝都看不下去了,三天兩頭在我面前給你說好話,如此,我才想著,要不要滿足一下你的要求,可現在看來,我這番心意是直接打水漂了,既然你這麽說的話,那麽就算了,我不陪你去了。”
“不要,不要,寧兒。”玉容歌給安寧作揖賠禮道:“寧兒,是我說錯話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原諒我這次行不行?我想去,我想去看梨花,寧兒陪我去看,好不好?”
“那往後還說不說這種廢話了?”安寧瞪著玉容歌道。
“絕對不說了,不說了,我發誓。”玉容歌舉起二個手指頭,就要發誓,邊上的安寧呢,在他發誓之前,直接拉下了他的手。“誓言這種東西,相信就是真的,不相信就是假的,所以容歌,你不用發誓的,我相信你便是了。”
“那寧兒不生我的氣了嗎?”玉容歌沒想到安寧這般好說話,往常他可是得哄她好久好久的,這會兒寧兒倒是好乾脆啊,這讓他倒是有些不太習慣了,本來呢,他都想好了各種台詞,各種哄她開心的方式,現在呢,一點都派不上用場了,如此,他還有些小小的失落呢。
而安寧呢,笑著捏了捏玉容歌的臉頰。“我當然不會生氣啊,畢竟我好久都沒有看到涵兒那個丫頭了,趁去看梨花的時候,正好可以路過桃花村,看看涵兒那個丫頭也是好的。說來,當初說好的,有機會要去看看她的,可是你看,我太忙了,忙得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不過說來也奇怪,涵兒那個丫頭可是說過要跟我通信的,怎麽這麽長時間裡,我連涵兒的一封信函都沒有收到呢?”說這話的時候,安寧莫名地飄了飄一旁的玉容歌,一雙鳳眸裡,流光閃爍著。
“還有,我記得涵兒那個丫頭當初跟我分別時,可是送了我一隻皮毛雪白的小狐狸的,我還給小狐狸取了一個名字,叫小容容的,只是後來,為什麽我都沒看到那隻小狐狸在我的院子外晃悠了?這麽說,那隻小狐狸究竟去了哪兒呢?”
“那個,那個——”玉容歌似知道有些事情無法繼續暗搓搓地進行下去了,便呐呐道:“寧兒,你也知道的,那個涵兒丫頭素來跟我不對盤的,她一直都想方設法地不讓我親近寧兒,每次都想氣我,所以我,我——”
“所以容歌就將涵兒寫給我的所有信函都給藏起來了,一封信函也不讓我看到,是不是?”
“嗯,我擔心寧兒看到那丫頭寫過來的信函,就會三天兩頭地跑去桃花村看她,到時候寧兒就會陪著她玩,而沒時間陪著我了,所以我就那麽做了,雖然這個舉動不對,是我自私,可我當時那麽想,也就那麽做了。”
“容歌倒是老實得很,我問什麽便答什麽,承認得還真夠直接,坦率的。”安寧側著頭,微微笑著,就那般靜靜地看著玉容歌。“那麽,還有其他的嗎?可還有藏了其他人的信函?”
“有,不過不多,也就二個人的,一個是顧佳佳的,一個顧傾城的,除了他們這對兄妹之外,我就再也沒有藏過寧兒任何信函了。”說著,玉容歌有些忐忑地翻找出來一個木匣子,交到了安寧的手中。
“涵兒丫頭的,顧佳佳的,還有顧傾城的,他們三個人寫給寧兒的信函全在這裡了,我一封信函都沒拆開過,就只是藏著。”安寧打開木匣子,看到那整整齊齊的一堆信函,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容歌,你這麽做,不覺得太過幼稚了嗎?”
“不覺得,我隻覺得寧兒對他們三個人不同,他們三個會影響寧兒的情緒,所以我,我不喜歡寧兒用心思在他們三個人身上,也不喜歡寧兒看他們三個人的樣子,尤其是對著他們三個人那雙眼睛的時候,我就特別不喜歡。哪怕寧兒會生我的氣,會說我幼稚小氣,會說我自私自利,我也不後悔,因為我就是不喜歡他們三個,不喜歡他們在寧兒的心裡佔據了分量。”玉容歌在安寧面前,那是什麽都沒有隱瞞,他將他的心思全部告訴了安寧。
此時的玉容歌,那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安寧臉色的,他那是怕安寧生氣不錯,可是他心裡真實的想法,依舊還是那樣。
若是時間能夠倒流的話,他也不會更改了這個決定,他不會後悔他所做的。
他就小氣,他就幼稚,他就小心眼了,他就不想安寧用心思在旁人身上,他就巴不得這些人離寧兒遠遠的,只有他在邊上就行,只有他,寧兒心裡只有他就行。
而安寧呢,聽了之後,暗歎一聲。
“容歌,你就這麽喜歡我?喜歡到無時不刻都想著佔據我的全部,是嗎?”她的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安寧已經開始擔心了,她擔心,以玉容歌這樣對她的心思,她不知道她那麽做,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
而素來感覺敏銳的玉容歌呢,聽到安寧這麽一說,就立即覺得哪裡不對了。“寧兒,你說我多疑也好,從你踏入製藥房開始,我這顆提著的心就一直沒有放下來過,寧兒,你告訴你,你是不是真的有事瞞著我?”
“你也知道你多疑啊,就憑這些信函,我應該狠狠地,狠狠地懲罰你才是,不許你好好吃飯,不許你好好睡覺,該罰你去書房睡個幾天再說的,可是,容歌,我舍不得懲罰你。正如你想我的心情一樣,這幾天沒有看到你的日子裡,我也很想很想你。可是,就算很想很想你,有些事情要做的還是要做的,容歌,我想我們能夠長長久久在一起,所以想要更為努力一點,這樣的心情,你明白嗎?”安寧抱著玉容歌,整個人投進了他的懷抱裡,她不想玉容歌這個時候看到她的眼睛,他素來識破人心太過厲害,她擔心被他看出什麽來,因而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躲避開來。
她暗道,容歌,別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所以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有些時候,忍耐也是必須的。
容歌,到時候,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能任性,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想到這裡,安寧抱著玉容歌的雙手莫名地收緊了,又在玉容歌察覺之前松了那份力量,踮起腳跟,給了玉容歌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一吻之後,她眼眸晶亮如星辰,雙手捧著他的臉頰道:“容歌,容歌,容歌——”她不斷地喚著他。
“寧兒,我在,我在,我在呢。”玉容歌低低地回應著安寧。
“容歌,抱緊我,抱緊我。”安寧忽然急促道。
“寧兒,你怎麽了?”玉容歌被安寧這份急躁攪得心湖也開始亂糟糟起來,只是他還來不及思考,安寧的熱情便鋪天蓋地地將他整個人席卷了進去。
“容歌,容歌,抱緊我,親我,好好地親我,我想要你,比任何時候都想要你,就現在,我就想要你,你知道嗎?容歌,我這份想要你的心情都快要逼瘋我了。”一想到計劃開始施展,他們二人這般的美好日子就要消失了,安寧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玉容歌,此時,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她腦海裡產生。
本來,這樣的念頭,她也許很久很久之後才會去計劃,而不是趕在這樣的時候,可是她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安排了。
如此,有些事情就必須開始了。
而一旦開始的話,她想著,也許這麽做的話,到時候他們二人不在一起的時間裡,她就能熬過那些痛苦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