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好疼啊,好疼。你們這群殺人凶手,你們走開啊,走開,不要過來,不要碰我,走開,走開!啊——”尖叫著的錦繡忽然又開始發狂,對著玉容歌又踹又踢,而玉容歌呢,恍惚之下沒有防備竟然被錦繡趁機給推開了。
如此,錦繡就抱著頭,尖叫地從玉容歌身邊瘋狂地跑了出去。
“大山,快,快去追錦繡,不能讓錦繡到處亂跑,她這樣跑出去不但會傷到別人,也會傷到她自己的。”蕭夫人擔心地望著錦繡跑出去的方向,催著身邊的蕭大山趕緊追出去找一找。
“也好,那孩子她娘,你就在家好好地招待客人,我出去找一找,你別擔心了。”蕭大山寬慰著自家夫人。
蕭雪涵呢,氣得直掉眼淚珠子,她也要跟著一塊兒出去找她姑姑。
“爹,我也要去找姑姑,姑姑根本不識路,要是迷路了再被壞人帶走了那可怎麽辦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找姑姑,爹。”
“不行,這會兒天黑了,夜路不好走,涵兒你聽話,你就跟你娘呆在家裡,爹很快就會帶你姑姑回家了。”蕭大山不準蕭雪涵一道兒去,他自個兒跑出去追錦繡去了。
蕭雪涵呢,氣得在原地直跺腳,她是又擔心又著急,此時的她,那一雙大眼睛自是狠狠地瞪著玉容歌,她覺得這個大哥哥真是壞透了,他剛才差點就掐死她姑姑了。
要不是他一直逼著姑姑說話,姑姑也許就已經緩過來,不會再犯病了,這下可好了,姑姑還從來沒有發瘋的時候這麽跑出去過的,你說這天那麽黑,姑姑又不是一個神智清醒的人,這要是有個萬一,那可怎麽辦啊。
蕭雪涵這會兒可是討厭死玉容歌了,她恨不得踹玉容歌二腳,可是娘就在她邊上,她不能踹,就只能動口了。
“都怪你,都怪你,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來我們家了。”
“涵兒,不許你說這樣沒禮貌的話,平常娘是怎麽教你的,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話,趕緊給我道歉。”蕭夫人怒斥道。
“我就不道歉,他就是個壞人,娘,他剛才逼著姑姑,他差點都要掐死姑姑了,我為什麽要道歉,我不道歉,他就是個壞人,我們家不歡迎他。”蕭雪涵倔強地抬起下巴道。
“你這個孩子——你到底道歉不道歉?”蕭夫人抬起手,想要教訓蕭雪涵,可看到蕭雪涵那眼裡的淚珠,還有她強撐著的堅強,便怎麽都揮不下去了。
“蕭夫人,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對,你不要怪孩子了,她不道歉是應該的。”玉容歌苦笑道,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太過重要了,他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哪怕讓這個小姑娘恨之入骨,有些事情他也必須要做的。
“對不起了,小妹妹,我並非有意傷害你姑姑,可是你姑姑的話對我很重要,我必須要知道真相,所以對不起了,小妹妹,這個時候就算你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絕不會離開你們家的。”他需要知道二十年前父母被害的真相,所以他不會走的,在沒得到答案之前,他是絕不會踏出桃花村半步的。
可蕭雪涵呢,哭鬧著捶著玉容歌。“你走,你是個壞哥哥,你會害死我姑姑的,我們家不要你呆著,你趕緊走,不許你留著。”玉容歌呢,也任由蕭雪涵捶打在他身上,十歲小姑娘的拳頭能有多厲害呢,打在他身上就跟拍拍灰塵一樣,對他而言,不具備任何威脅的能力。
蕭夫人呢,有些抱歉地看著玉容歌,她過去將蕭雪涵給死死地拉住。“涵兒,住手,你這樣像什麽樣子,娘平日裡是怎麽教導你的,你莫非要讓娘失望痛心嗎?”
“娘——”蕭雪涵哭著撲進了蕭夫人的懷裡,小姑娘覺得很委屈,她很傷心,傷心為什麽她不可以對這個差點害死姑姑的人發脾氣。
安寧呢,見到蕭雪涵哭得那般傷心,她自然不忍心,可是從錦繡口中嚷嚷的言辭中她也知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重了,也難怪玉容歌會一反常態,追究到底了。
這事,怪不得蕭雪涵,也怪不得玉容歌,只能說,事情太過湊巧了。
不過眼下氛圍實在令人憋得慌,安寧覺得倒不如出去找一找錦繡比較好,也算是給玉容歌一個討好蕭雪涵的機會吧。
想著,安寧拉了拉玉容歌。“玉容歌,既然你做錯了事,惹了涵兒這般傷心。她的姑姑現在又跑得不見人影,你是不是應該有點道歉的誠意,幫著找一找涵兒的姑姑啊。若是你能找回涵兒的姑姑,說不定涵兒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你剛才的無禮了。”她說這番話,一來是不想在這樣的氛圍裡呆著,二來呢也是為寬慰蕭雪涵,畢竟小姑娘哭得實在是太令人心疼了,安寧實在看不下去了。
玉容歌呢,自是知曉安寧的意思,他點了點頭。“可以,我可以幫著找一找涵兒的姑姑,可是我擔心涵兒根本不相信我,所以寧兒,只能勞煩你跟我一道兒找人了。”
安寧呢,想了想,覺得若是如此能讓小丫頭安心點,她可以這麽做,於是她點了點頭,同意了玉容歌的提議。
“如此也好,我跟你一道兒去找吧,如果你敢對涵兒的姑姑使壞,我呢就立即叫你好看。如此,涵兒覺得可以嗎?”安寧問著蕭雪涵的意見。
那蕭雪涵一聽玉容歌跟安寧要出去找姑姑錦繡,她忙從蕭夫人的懷裡走出來,抬起衣袖胡亂地抹了二把眼淚道:“那我也要跟著去,只有我去了,我才能放心你。”她才不讓這個懷哥哥跟姐姐單獨相處呢,這個人那麽壞,萬一他對姐姐做什麽壞事的話,豈不是沒人知道?那可不行,所以她得跟著去,跟著去盯著這個懷哥哥,不讓他有機會靠近姐姐才是。
哼——
蕭雪涵如此想著,而蕭夫人呢,有些不太放心讓蕭雪涵出去找錦繡,可是她看到安四小姐還有這位玉公子極力保證了,便也不忍心看著女兒一直傷心下去,終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過出去之前,她有叮囑了蕭雪涵一番,不許她對玉容歌發脾氣,也不許對玉容歌動手動腳的,要不然,她不答應讓她出去找姑姑錦繡。
蕭雪涵呢,被她娘親這麽一威脅,只能狠狠地多瞪了玉容歌幾眼算是泄憤,卻是真的沒有對著玉容歌發脾氣,也沒有對玉容歌說些無禮的話了。
如此,蕭夫人才放行,讓蕭雪涵跟著安寧,玉容歌出去尋找錦繡了。
不過,出了門,雖說有母親的叮囑在身,那蕭雪涵確實也做到了母親的要求,可不代表她會讓玉容歌痛快。
這個聰明的小姑娘能夠察覺得到,只要她跟姐姐親近著,不讓他親近姐姐的話,那對這個懷哥哥來說就是最大的痛苦了。
所以啊,蕭雪涵那是算準了這一點,絕對是讓玉容歌看著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她跟安寧那是親密無間,就跟親姐妹一樣,親親熱熱的,一路上她不是腳疼了讓安寧背著,就是口渴了要讓安寧喂著,最後冷了還得安寧給她抱著取暖。
這樣的現象直到發現了錦繡的蹤跡,蕭雪涵不再纏著安寧了,改而纏著玉容歌了。
安寧呢,知道蕭雪涵這是擔心玉容歌再次傷害她的姑姑,因而她也隨著蕭雪涵對玉容歌要吃要喝的,甚至連要求玉容歌背著,安寧都是一笑置之,以眼神告訴玉容歌,你這是自作自受,所以背著吧。
好在這樣的情況不長久,循著先前找到的蹤跡,安寧跟玉容歌在河灘邊發現了錦繡,只見這會兒的錦繡靜靜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動不動的,目光直視前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想些什麽。
直到安寧,玉容歌跟蕭雪涵的到來,錦繡這副靜止的畫面瞬間被打破,她又開始了剛才發狂的跡象,安寧一看不對,加上四周又無旁人,乾脆一個手刀,朝著錦繡的後頸霹了下去。
如此,錦繡軟軟地倒了下去。
蕭雪涵見了,當即急了。“姐姐,我姑姑怎麽了?姐姐你——”安寧生怕蕭雪涵誤會,忙解釋了一句。
“你姑姑沒事,我只是擔心一路上她這麽叫著不好帶她回家,所以乾脆打暈了她。你放心,等到家的時候她差不多就會醒過來了,你姑姑不會有事的。”如果這話是玉容歌說的,蕭雪涵可能不信,可是安寧說了,蕭雪涵倒是不懷疑了。
“那姐姐,我們怎麽帶姑姑回去啊?”她根本抬不動姑姑,姐姐呢,若是以一個嬌柔千金小姐的身份抬姑姑回去的話,肯定會引人懷疑給姐姐帶來麻煩的,所以怎麽辦呢?
安寧呢,見這事有什麽好為難的,自是指了指身邊的玉容歌。
“小丫頭,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啊。當然是讓玉容歌背著回去啊,這裡就他是男人,他不乾這種體力活,誰乾啊。再說了,這事是他惹出來的,他得有點誠意,是不是,玉容歌?”安寧視線飄了飄玉容歌。
玉容歌呢,苦笑著摸了一把鼻子道:“那自然,自然是我。”
可蕭雪涵呢,立即跳了起來。“不行,他不能背著姑姑回去,要是他背著姑姑回去,姑姑會被人指指點點的,本來村裡人對姑姑說得就夠難聽的了,這要是讓他背回去,姑姑的名聲就壞了。我可不想姑姑最後被迫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