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愛他嗎？”

  她微微怔了怔，眼神遲疑了一下，緩緩出口，“當然愛，我一早就跟你說過我愛他。”

  凌昂緊緊地注視著她的雙眸，眼中的精利直直穿入她的眼底，“傲霜，你不可能愛她。你是一個不容易動心的人，我愛了你那麽久，你都沒有心動過。你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愛上他。你只不過是因為看見他痛苦的樣子而產生愧疚，因為愧疚而產生同情，可是這不是愛情。”

  她的心臟忽然緊了一下，她只是同情藍宇馳而已，並不是真的喜歡他？同情……愛情……？

  “傲霜，因為藍宇馳一直都太惡虐了，他深情的一面讓你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心痛他。可是你心痛的只是他的痛苦，並不是心痛他的人。”

  王傲霜愣愣地說不出話來，心痛的是他的痛苦……不是他的人……

  真的是這樣嗎？她難過了這麽久，竟然只是一種錯覺？

  她的腦中湧起強烈的思緒，像漫天飛舞的羽毛，凌亂不堪。

  她搖著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傲霜。”他抓著她的手腕，讓她冷靜下來，“你再好好想想。”

  她輕輕眨了眨睫毛，有些無奈，“無法再想了，因為請柬已經發出去了。”

  凌昂眼中的神色湧起著急，不過很快恢復堅韌，“傲霜，只要你理清了自己的心緒，一切交給我來做。”

  她愁苦地擠了擠唇，笑的單薄，“難道你真的要把我帶到老夫人面前，說你喜歡上表弟的妻子嗎？你想過後果了嗎？”

  凌昂眉宇一陣抽痛，一時間無法言語，外婆跟傲霜一樣，都是他的一根軟肋。

  外婆一直都對他很好，如果沒有外婆，就沒有今天的他。

  “凌昂，這件事牽扯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你我兩人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可是傲霜，只要你給了我堅定，我就會努力地去改變所有的事情。”

  她又苦澀地笑了笑，她也很想回答他，可是她連自己都解不開心中的亂結，叫她怎麽給他堅定。

  她抬起頭望著車外的天空，喃喃說到：“凌昂，其實上天已經幫我選擇了，既然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那就一切隨天意吧。”

  “傲霜……”他失望地看她，臉上痛苦與失意交錯閃現。

  王傲霜無意中掃了一下倒後鏡，神色重重地變了一下。

  藍宇馳的車正停在不遠處，他正定定地看著這邊，因為距離過於遙遠，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

  “凌昂，我要走了。”她馬上下了車子，微微鎮定了一下情緒，走了過去。

  不過藍宇馳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他的神色很平靜，並沒有任何的不悅。

  看見她走過來時，還特意為她打開了車門。

  看她臉上有些不安，他淡淡開口：“不用緊張，我不會像以前一樣暴跳如雷。如果你真的要跟他發生什麽事情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我會相信你。”

  看著藍宇馳淡然的神情，她覺得一陣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