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立氣虛地望著她，艱難出口，“我怕……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她泣不成聲，拚命地搖著頭“不，你以後還會……有很多時間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精力。”

  他上氣不接下氣，聲音斷斷續續，“不……我一定要說……，曼曼……其實……我一直……都很愛你，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即使一別四年，可是……我卻依然……愛你如骨髓……如果我還有機會……在這個世上的話……我希望……我們可以……永遠地在一起……”

  “嗯……”她渾身顫抖，淚如雨下，“我們以後一定會在一起的……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真的……？”蔣立慘白的唇邊浮起一股細不可見的微笑，可是神色卻越來越痛苦。

  警車在旁邊停了下來，立即有警官下來指揮，“快點送傷者去醫院。”

  警察像陣風一樣在路上飛馳。

  蔣立挨在喬曼曼的身上，面色如紙，唇如白雪，眼中的光芒也越來越散煥，像被烏雲遮蓋住的星星一樣。

  漸漸地，他的眼皮開始慢慢地垂落下來，耳朵深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立……你別睡……別睡……”喬曼曼不斷地拍著他英俊的臉龐。

  可是蔣立的眼皮卻垂墜越下，漸漸地遮蓋住了他原本明亮的眼睛。

  “別睡……”她哭得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像沒有了骨架一樣挨在車子裡。

  “立，你不可以有事，我都還沒有告訴漪漪是你的女兒，你不可以就這樣睡過去……”

  她使勁地搖著他的身軀，可是他卻依然雙目緊閉，紋絲不動。

  鮮血混合著她的眼淚流了一車……

  終於到醫院了，一眾醫生連忙把蔣立從車上轉移下來。

  醫生翻了翻他的眼簾，把了把他的脈搏，急促說到：“傷者快要沒有心跳了，快點搶救……快……”

  一眾醫生急促地推著他，向著手術室跑去……

  喬曼曼目光散渙，神情呆滯，一身鮮血。

  淚水沾染著發絲，一絲絲地貼在她的額上，臉龐上也亂七八糟地沾著血跡，顯得那麽的狼狽與不堪。

  她沒有在手術室前等候，而是在走廊的盡頭跪著，對著窗外的天空不斷地祈禱。

  “老天爺，求你一定要讓立醒過來。”

  “只要他能醒過來，我願意折壽，10年， 年，30年……都無所謂，即使現在奪去我的生命，我也願意。”

  她一直默默地重複著這句話，上百遍，上千遍……一秒鍾都沒有停歇過。

  過往的醫生護士，異樣地看著她，既是無奈又是感歎。

  蔣立的父母匆匆地趕來，好像一下子老了10歲一樣，臉上像冬日的枯燥一樣蒼然。

  兩人看著喬曼曼跪在地上，一陣的無言。

  他們接到警察的電話的時候，已經對事情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兒子為了心愛的女人徘徊在生命的邊緣，他們真的不知道該怪兒子的癡心，還是應該怪世事的無常。

  手術燈一直都亮著，過了不知多少個小時，依舊沒有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