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眉頭緊緊地蹙起，擔憂地看著，卻沒有上前。

  “我不會傷他。”帝雲握住她的手，安慰性地捏了捏，看向司空邪時，他又重複那句：“誰贏？誰輸？”

  司空邪沉默了半晌，手心升起一股微弱的內力，將肩頭的冰層融化。

  但他的整隻手臂仍然無力垂落，可見內傷之深。

  “我，認輸。”司空邪挫敗地呼出一口氣，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會遵守承諾。”

  他抬腳，略顯艱難地向前移動著，想離開這個讓他夢碎的地方。

  白夜猶豫著想上前：“你的傷。”

  “他沒事，有人，會比你更心疼。”帝雲霸道地攥了攥她的小手，不讓她走。

  與此同時，微弱的馬車聲響起，越來越近。

  白夜詫異地望去，馬車還沒停穩，一個急性子的暴躁聲音已經怒吼出來：“帝雲！你這小子又在鬧什麽呢！”

  這熟悉的聲音，白夜估計做鬼都不會忘記，自己就是被這種講話方式叨念了十幾年！

  她望向帝雲，小心翼翼地問著：“他來了？”

  帝雲扶著她的肩頭輕輕一拍，點頭道：“他來了。”

  來人，正是聞名江湖的鬼醫風間先生，帝雲這些日子離開，就是為了去尋找這個行蹤飄忽不定的死老頭來為白夜安胎，徹底解決後顧之憂。

  本來他們打算兩人一起回的，誰知接到了星辰的消息，他先行一步趕了過來，風間和南襄隨後跟來。

  剛下馬車，風間就要去找帝雲算帳。

  他一到北大陸的地界，就立刻感覺到龐大的力量波動，震得他的馬車幾次差點掀翻，不用猜就知道是帝雲這小子搞出來的動靜。

  然而，當他順著帝雲的目光望去，將司空邪的正面看了清楚之後，腳下像灌了鉛一般，再也走不動了。

  “夏兒？“他不可思議地搖著頭：”孩子你還活著！我的徒兒啊！”

  他忽然衝到司空邪的面前，沒說幾句就已經老淚縱橫，竟然還抱著司空邪又哭又笑，像個老小孩。

  直到他摸到司空邪身上的血跡，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看向他的傷口。

  “這是怎麽回事？哪個兔崽子敢對你動手？帝雲，是你麽！臭小子，我們新仇舊帳一起算！”

  他一卷袖子，分分鍾去找帝雲拚命的架勢。

  司空邪雖然還是很沉默，但還是伸手拉住了這個陌生的華發老者。

  他雖然是第一次見風間，但感覺就像第一次見白夜時一樣，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似乎，內心深處，不想讓他受傷。

  這一動扯到了傷口，司空邪悶哼一聲。

  風間連忙回頭，心疼地拍拍司空邪的後背。

  “罷了，先給你治傷重要！夏兒，我們先回去。瞧瞧這傷口，這麽嚴重，來，咱們上馬車，你慢一點。放心吧，師父我的手藝這麽又精進了不少，絕對治好你……”

  看著絮絮叨叨帶司空邪離開的風間，白夜沉默了片刻，忽然看向帝雲。

  帝雲笑著回望過去：“怎麽？很驚訝？”

  白夜搖搖頭，皺眉癟嘴：“我是想說，師父還是和當年一樣偏心啊，看到師兄就無視我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