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靜止。

  隨後趕到的南宛壓根不敢相信，自己向來涼薄的主子口中，也能說出如此動人的甜言蜜語。

  白夜怔怔地看向他深沉又認真的雙眸，那裡仿佛存在致命的黑洞，卷入其中，再無法自拔。

  他手心的溫度好涼，說出來的話，卻莫名讓她感到燥熱心動。

  “我…我知道了。”

  白夜火燒的雙頰被帝雲輕柔地捏變形，小嘴兒嘟起，口齒不清地應下。

  掌心傳來的熾熱似乎讓帝雲很愉悅，他若有若無地揚著唇：“受傷了嗎？”

  “沒…”

  帝雲這才把手放下，沒有了肌膚相觸的親密舉動，白夜頓時覺得如釋重負，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長氣。

  氣吐到半截，帝雲卻突然執起她纖細的手腕，柔聲道：“起來，地上涼。”

  “嗯。”白夜點點頭，順著他的力道起身。

  可就在這時，她清楚地感受到帝雲的身體猛地一震，好奇地看過去，卻發現他妖氣的雙瞳溫柔不見，而是不可思議、震驚地看著她。

  這是白夜第一次看到帝雲臉上出現這種神色。

  “怎麽了？”白夜莫名其妙地回望，難道她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她想抽回手擦擦臉，不想，手腕卻被他緊緊捏在手裡動彈不得。

  他突然低下了頭，手指間的力道，越發用力，越收越緊。

  “嘶！”她倒抽了一口氣，吃痛地看向突變的帝雲：“你發什麽瘋呢？快放開我。”

  白夜將這一切，僅僅當成是他的惡作劇。

  帝雲如她所言，放手了，她猛地將手抽回，揉著發紅的手腕，不滿地嘟囔：“這麽快就本性暴露了！”

  “……”

  見他不答話，白夜緩緩放下手，以為他身體又不舒服了：“你沒事吧？”

  帝雲深深吸了一口氣，吐氣之間，無力地喊著她的名字：“……白夜。”

  “嗯？”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她一臉不解。

  帝雲再次陷入了沉默。

  白夜突然皺起眉心，她清楚地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的寒冷氣息，帶著強大的吞噬之意，仿佛一呼吸就能聞到錐心的冰冷。

  “我走的這段時間，經常會想到你。”他開口了。

  她沒有說話，等待他的後續。

  “吃飯想，睡覺想，甚至辦正事的時候，也會走神去想。”

  白夜微怔，他這是在表白嗎？可是氣氛好像不太對勁…

  “所有的畫面都匯成了一句話，我想見到這個女人，我想馬上見到她。”

  “帝雲…”

  “接到南襄的信，我才真正確定對你的感情，往回趕時也一直在想，如果回來見到的是你的屍體，我會發瘋，會大開殺戒。”

  “……”這些話，讓白夜心頭輕顫。

  “以你的性格，即便已經契約了強大的神獸，也不會讓他幫你去完成歷練任務，你想靠自己。”

  他說得沒錯，她確實沒有因為擁有烈而選擇走捷徑。

  “白夜，我自以為很了解你，但是，好像錯了。”

  自以為…多麽恰當的形容。

  帝雲突然笑了，緩緩地伸手捂向心口，這裡，要命的痛！

  白夜愣住，他雖然在笑，可為什麽她覺得那抹笑，那麽苦澀，心裡有絲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