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爺,老爺小心啊!”那美婦人躲在李遠山的身後,狼撲上來,是李遠山在前面擋著,護在向後的人沒事,但他自己卻是被狼傷了好幾處地方,傷口血淋淋的深可見骨。
莫子漓和木子黧他們幾人圍在唐心的身邊,雖然她能瞬間秒殺狼匹,但卻無法兼故施針,於是,他們雖然也在廝殺之卻沒走太近,盡量的護住她,而唐心在最後一針收起後,帶著拓拔逸站了起來,將一把匕首交到他的手中,開口道:“小逸,去練練手。”
聽見唐心的話,幾人都不由一怔,她竟然讓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來戰鬥?這不是相當於將那孩子送入狼口嗎?然而下一刻卻被那一幕給驚到了。
目光依舊空洞的拓拔逸在聽到她的聲音後神色微動了一下,緊接著以著詭異的速度飛竄而出,手中的匕首反握著,襲向那些風狼,凌厲的手法與身影看得幾人皆是一怔。
一名五歲的小孩,竟然也有那樣詭異的身法?而這一路上看他都有點不對勁,本以為是一個腦袋有毛病的,誰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只是,那氣息,怎麽感覺有些邪魔之氣?
見李遠山快支撐不住了,她手心一翻,幾枚銀針咻的一聲飛射而出,擊退了那準備撲向他的風狼,看到李遠山一身鮮血,而他的夫人卻沒什麽事時,不由詫異的挑了挑眉。看來,李遠山都幫她擋了,那無力垂落著的左手輕輕的顫抖著,傷口看起來很深。
“老爺,你、你怎麽樣了?天啊!好多血,怎麽辦怎麽辦?傷得好重的樣子,這手會不會廢了?這可怎麽辦好?”那美婦人焦急的想給他包扎,卻又笨手笨腳的什麽也不會,急得在原地團團轉。
“夫人,沒、沒事,不用擔心。”李遠山扯出一抺笑安慰著,見風狼剩下的十幾匹逃走了,其他的都被眾人殺死,當他回看向傭兵,卻不由一臉的呆滯:“全、全死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你是有給他們雇金的,他們能因保護我們而死,那是他們的光榮。”美婦人瞥了那地上的一屍體,對於傭兵,她也就只知道在於收錢做事,他們的生命又怎能與他們相比?
然而,她的話一出,便引來了數人的目光。唐心挑著眉頭看著她,似笑非笑。莫子漓冷漠的一瞥,移開目光,蕭遙則看著那渾身是傷的李遠山,再看那衣著光鮮的美婦人,勾起唇角一臉的玩味,木子黧則看不過去的開口:“我說你這人怎麽說話的?什麽死了就死了?那也是一條命你知道不?他們都因保護你們而死,你還連句感激的話都沒有,像什麽樣呢真是!”
對木子黧有幾分的忌憚,被她這樣說,她倒不敢開口,只是避開了他們的目光,看向她的夫君:“老爺,我先扶你到一旁坐下給你包扎傷口。”
“幾位,我代我夫人賠個不是,她這人其實也沒什麽惡意的,還望幾位不要見怪。”說著,他微彎下腰行了一禮,卻不想壓到身上的傷口而痛得倒抽了一口氣。
“嘶!”
“好了,李老爺,先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吧!”唐心說著,目光移開落在那拿著滴著血的匕首站在一旁的拓拔逸身上。這小子,身手還真的挺不錯的,若是再栽培一下,將來指不能是一得力助手。
走過去將他手中的匕首接過擦拭乾淨,對他道:“這匕首給你了,好好收著防身。”
拓拔逸呆呆的抬看著她,然後伸手接過抱在懷裡,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唐心見狀摸了摸他的頭,揚唇一笑。再過不久,應該就能恢復了。
一旁的莫子漓三人見了,不由相視一眼,最後,莫子漓微頓了一下,走上前問:“他是魔修?”
有些詫異於他會開口問這話句,畢竟這一路上,這人可是一句話也沒跟她說,當下便說道:“算是,也可以說不是。”見他們三人神色帶著不解,便解釋道:“他打小就被魔修帶走了,用了攝魂**讓他如同木偶般受控制,現在攝魂**是解除了,整個人也變得呆呆的,他身上的邪魔氣息已經清除得七七八八了,所以,也可以說他不是魔修。”
“什麽啊!這麽小的孩子竟然對他使用攝魂**?這也太可憐了。”木子黧當即上前蹲在拓拔逸的身邊:“難道你這一路上半句話也不說,原來是這樣啊!沒事,姐姐疼你,來,給枚靈果給你吃,對身體有好處的喔!”說著,還真的從空間中取出一枚靈果遞給他。
哪知,拓拔逸呆呆的看了她一眼,也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掏出了一枚果子放在她手裡,然後才接過她的果子。這一幕,讓木子黧有些傻了眼:“這是在跟我換?居然也是枚靈果?他打哪弄來這樣奇特的靈果?”看著那枚彌漫著靈氣又小小紅通通的果子,她瞧了瞧,壓根沒見過這樣的果子。
見到了他的舉動唐心笑了笑:“因年紀小,身上染的魔xing也不深,他現在恢復得很快,就是表達能力差了點,你送果子給他他也是知道的,這不,他把他自己收著的也送給你了。”
“小逸逸,你好可愛,姐姐愛死你了,來,親一個。”木子黧抱著他的臉就湊上去啵了一口,而拓拔逸則呆呆的站著,不明白她是在幹什麽,只是那原本空洞無神的目光卻閃過一絲的神采。
“吼!”
一聲虎嘯的聲音震得地面微微晃動著,驚得眾人連忙朝周圍看去,卻不見周圍有什麽靈獸出現,但那從地面傳來的震動,那一股強大而駭人的威壓,卻是那樣的令人無法忽視,令人心頭驀然一沉,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如此強大的威壓,這一定是頭神獸!”蕭遙收起玩笑的神色,一臉凝重的說著,見那些傭兵都死了,也就只剩下李遠山夫婦和唐心還有拓拔逸和他們三人,便看向莫子漓:“師兄,是繞路還是怎麽辦?”
莫子漓沉思著,深邃的目光朝那一旁一襲白衣的唐心看去,沉聲問:“你怎麽看?”
“我的意思當然是去看看,如果是頭強大的神獸,可以契約了。”她進這靈獸森林就是來歷練的,哪能遇見強大的神獸就倒頭走?再說,放著強大的神獸不要,豈不浪費了?
聞言,蕭遙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正色的道:“這威壓這麽強大,不像是一般的神獸,如果碰到血脈純正的神獸,只怕我們幾人聯手也無法匹敵,唐心,你可要想清楚了,別拿生命開玩笑。”
“那你打算不走這條路?”她看了他一眼,道:“根據地圖所畫,去玉龍峰除了這條路之外,還有另一條,不過得倒回去走,路程加遠而且並不能保證在路上就不會遇到強大的靈獸,我還等著跟我的同伴們會合呢!可沒打算繞著路走。”這會算算時間,他們也應該快到玉龍峰了,而他們如果再翻過面前這座山,也很快就能到達,現在讓她回頭走?那怎麽可能?
見狀,木子黧撞了撞他,一臉狡黠的笑意:“二師兄,唐心說得也對,要是再倒過去走,那得走多久才到玉龍峰啊?我們還是照這條路走好了,小心一點應該沒問題的,再說,就算我們不行,大師兄也行啊!他可是結丹期的強者,你要對他有信心,而且我們現在也就這幾個人了,頂多到時打不過時逃跑就行了,也沒什麽的。”
“那好吧!走就走,你們都不擔心,我擔心什麽?”蕭遙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著,看了那一地的血腥,道:“那先離開這裡,這裡的血腥味太重了,很容易引來靈獸的攻擊。”
“嗯,走吧!”莫子漓點了點頭,率先邁步往前走去,在前面為幾人開路。
而美婦人則扶著李遠山跟在他們的後面,那雙帶著驚慌的目光不時朝周圍看去,唯恐從林中哪個地方撲出頭靈獸來。
他們都沒有想到,在走了一大段路後,會遇見兩個同樣正往玉龍峰而去的家族成員和一隊傭兵,三方形成了三股勢力各坐在一旁休息,當他們經過他們身邊時,那些人一雙雙凌厲而謹慎的目光全都在他們的身上打量著,看莫子漓幾人面容冷峻氣勢不凡,卻看不出他們的修為,心下多生了一個心眼。
“那幾個不知是什麽人,看起來不簡單的樣子,我們要小心一點,以防被人偷襲,若非萬不得已,不要在這裡面樹敵。”左邊的一個家族的一名中年男子壓低著聲音對他的人說著,在這裡面應付靈獸都已經夠嗆的了,若還有強大的敵人那就越加麻煩了,所以非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與人交手為敵,要把實力都保留到最後。
“他們好像是受到什麽的攻擊,後面那個人渾身多處是傷,臉色也顯得蒼白,氣血不穩的樣子看來傷得不輕。”另一名中年男子說著,忽的見身邊的兄弟一直盯著那後面的美婦人,便撞了撞他:“老譚,你看什麽呢?”
那漢子回過神來,目光仍盯著那美婦人,似疑惑,又似不敢確實:“沒,就覺得那個婦人怎麽有點眼熟的樣子。”
“這地方哪會有什麽熟人?打起精神來,多注意周圍,那右邊的那一家族看來了是衝著龍珠去的,還有那後面的傭兵團,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看來目的也是一樣,這會,可別分心思了,也別相著女人,要女人回去後上青樓去找,那裡大把身段好模樣俏的姑娘供你玩耍。”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姓譚的漢子點點頭說著,那目光仍盯著那美婦人,越發覺得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那名最為年長的男子氣息很強大,看不出他的修為,我估計,實力絕對在我們之上,剩下的那幾人,除了那個小孩身上沒有靈氣之外,那個美婦人和那白衣少年則是煉氣三階和四階的實力,這樣的幾個人就敢在這靈獸森林裡面走動,膽子倒是不小。”
莫子漓掃了周圍的三撥人一眼,停下腳步對身後的幾人道:“在這休息吧!”
“這裡空氣不錯,就是人多了一點。”木子黧朝那三撥人看了一眼,飛身躍上了一棵大樹上:“我就坐上面好了,正好可以瞧瞧有沒靈獸什麽的來,給你們把把風。”躍坐在樹上的她雙手環胸的朝周圍看了看,先前聽到的神獸聲音本以為會在這前面遇到那神獸,卻沒想到來了之後倒沒看見有神獸出沒,相對的,一些品階較底的靈獸見到這裡這麽多的修士倒也不敢隨便出來攻擊,人多,在這林中也是一種威攝靈獸的變相保護。
幾人在木子黧躍上去的那顆大樹下休息著,拿著水解解渴,眼見天色就要暗了,夜晚行走危險更多,他們估計也只能在這裡在休息一晚,明日再起程。
“老爺,你怎麽樣?身上的傷還好吧?來,喝口水。”美婦人拿出水囊遞給他喝著,自己則朝周圍的那三撥人看去,這無意間的一瞥,卻依稀瞥見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不由的一怔,眼中盡是驚詫的神色。
“夫人?夫人?你應該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李遠山虛弱的說著,身上失血過多,又不停的走路,體力漸漸的有些不支,若不是有她扶著,只怕也走不了這麽遠。
“哦,好。”美婦人倚著樹,仍不時的朝那不遠處的人看去,見對方也正看著她,同樣的眼神,驀然間,像想起什麽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的神色,慌張的別開目光低下頭,不敢再看。
怎麽可能?她竟然會在這遇到他?
唐心將那美婦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只是目光微閃了一下,什麽話也沒說,喝了幾口水後便閉著眼睛休息,拓拔逸乖巧的坐在她的身邊,雙手仍抱著唐心送給他的那精美而華麗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