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可以進來了。”這時,房裡傳來了唐心的聲音,讓外面的幾人同時回過頭去。洪武大步上前,進了裡面見兒子躺在床上,便把筆和紙放在桌上:“姑娘,筆和紙來了。”
“小義,扎針痛不痛?”天音走了過,看著那小家夥還趴在床上,便輕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
“不痛。”他搖了搖頭,卻還是趴著沒起來。
“那你怎麽還不起來把褲子穿好?難道就打算這樣光著屁股給我們看?”
“好了天音,你就別逗他了。”唐心搖了搖頭,走到桌邊瞥了花無缺一眼,便坐下,寫下藥方交給洪武:“你拿著這藥方撿三包藥,一天一包,三天后他的腳就能恢復知覺,等他恢復知覺後,你多讓他走動走動,小孩子的筋骨恢復得快,相信不用半個月就可以走路了。”
“好好好,多謝姑娘,多謝姑娘。”他把藥方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一來,又拿出了先前所得到的金幣:“姑娘,我沒什麽好報答您的,這些金幣,您就收下吧!”
唐心一笑,道:“不用了,我們不缺這幾個錢,你留著也好給小義補補身子。”
“那、那怎麽好。”
“不過舉手之勞,你不必覺得過意不去。”
“姑娘大恩,我們父子永遠記在心裡!”他又朝她跪下就要叩頭,唐心當即將他扶住:“萬事都有機緣,這也許就是我們的緣分,既是緣分,就不要計較太多。”
“天音,我們走吧!”她說著,看著床上的孩子一眼,露出一抺輕笑:“小義,姐姐走了,你要乖乖聽你爹爹的話。”
“嗯,小義會的,糖糖姐姐再見,小義會永遠記著糖糖姐姐的。”他趴在床上,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的模樣給記下來一般。
“走吧!”她與天音往外走去,花無缺當即也跟上:“唐唐姑娘,你會醫術嗎?唐唐姑娘……”
“你到底想幹什麽?”唐心停下腳步,看著一直纏著她們的這個男子,從那屋子跟到現在這大街上,他還真的是死纏爛打。
“其實是這樣的,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給我爺爺尋一位大夫,他自從一年前得了重病到現在,看了很多的大夫都沒辦法將他的病治好,如果可以,唐唐姑娘,請你隨我去花家給我你爺看一下病吧!”
唐心眸光微閃,看著面前的花無缺,道:“我隻隨心,也隻隨緣,我的醫術也不是用來救人的,你爺爺既然有病就去尋訪名醫,我無能為力。”
一聽這話,他不由有些著急:“唐唐姑娘,我花家在這虎嘯大陸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只要你能治好我爺爺的病,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喲?這不是花家的那個花少爺嗎?這麽巧,竟然在這裡遇上了,怎麽?看上這兩位姑娘了?呵呵,你們花家還真的是淨出一些傷風敗俗上不了台面的子弟!”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帶著輕功與嘲弄的傳來。
唐心幾人回頭一看,見一名錦衣男子緩步而來,身後跟著兩名黑衣男子,那兩人氣息內斂,神情冰冷,明顯的便不是一般的護衛。
“江城!你休要胡言!”花無缺沉下了臉,臉色變得難看。
“怎麽?不敢在外承認?這倒也是,像這種大家族裡面的醜聞,一般人也是不知道的。”那錦衣男子似乎存心挑釁似的,睨了他一眼,又道:“你花家雖然是出了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花非花,可是現在他卻落得那樣淒慘的下場,花家的後輩中又沒幾個像樣的能撐得住一個大家族,花無缺,不出幾年,你就不敢再像今日這樣拿花家的名號出來唬人了。”
“你!”
花無缺臉色鐵青,雙拳緊擰成拳,卻是壓製下心中的怒氣,因為他知道,他不是江城身後兩人的對手,驀然動手,只會讓他更處下風!
而一旁聽著的唐心目光微閃,這花無缺還真的跟花非花那妖孽有關系?只是,為何這男子卻說那妖孽落得淒慘的下場?以他的修為與手段,就要淒慘也應該是別人吧?他從龍騰大陸離開後,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想動手打我?來啊!”男子挑釁的走近他,擺明了就是看他不敢動手。
天音見狀,眉頭皺了皺,走上前拉著他道:“花無缺,我們走,別跟人一般見識。”她雖不喜這長得跟小白臉似的花無缺,但看著那人這樣欺負人,著實是看不過去。
“哎,小美人,你怎麽能跟他這種人在一起?這種人中看不中用,而且他花家今時不同往日,可不比我江家在這虎嘯大陸的名望大,而且……啊!”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打了了冷顫,身體也跟著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看得身後的那兩名黑衣人一驚。
“公子!”
“他怎麽了?突然間抽什麽風?”天音皺著眉頭看著那直抽搐的錦衣男子,看他兩眼往上翻白,嘴裡口水還直流出來,那模樣,怎麽看著怎麽詭異。
“怎麽那麽像發羊癲瘋啊?那是誰啊公子?還不快抬著去看大夫!”
周圍的百姓看著他那樣也是一驚,連忙出聲提醒著,而那兩名黑衣人原本還想著是不是誰出了暗招,可一來他們沒看見有人出手,二來,聽著百姓們的話,再看人的模樣,確實有幾分像,當下也顧不得追究,連忙扶著他去尋醫。
花無缺看得一怔,那江城怎麽突然間那樣了?目光不由自主的朝一旁的唐心看去,微思量著,會是她嗎?可能嗎?
“天音,我們回去吧!”唐心拉著她便往回走去,而花無缺怔了怔後,也跟著往客棧走去,目光卻一直落在唐心的身上,似要將她看穿,卻怎麽都覺得她身上蒙著一層神秘面紗,令人無法捉摸。
回到客棧,她便道:“天音,我突然想起還有件事要去辦,你先去南仙門吧!我估計得過段時間再去。”
她一聽這話,詫異的看著她:“你要去辦什麽事啊?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這件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擔心,我只是去看一個故人,見過他之後便會去南仙門,你先去那熟悉一下環境,到時我到了你也可以帶我到處轉轉。”
“那好吧!不過你自己一個人上路要小心一點。”她說著,想了想,又道:“既然你明天要走,那我今晚看能不能畫出飛天符來,這樣你去看你的朋友也能快很多。”說著,便從空間取出符紙和朱砂,擺好架勢又打算畫符。
“好,那我陪著你吧!”她笑說著,接過她手中的符紙一張張的擺放在桌面上,便在一旁看著她畫飛行符。
這一畫,便是一夜的時間,直到,天音實在是消耗太多的精神力而趴在桌邊睡了過去,床上取來外衣給她披上,又看了看桌上面剩下的幾張符紙,心念一動,本為著一試的心態,手指沾上朱砂,凝聚靈氣與精神力,手指在那符紙上畫下那飛行符籙,下手便沒停頓,一氣呵成,當手指收回的那一瞬間,封印也同時落下,她心一喜,看著那張飛行符裡面夾帶著靈氣,那字體似會飛浮而起的一般,不由輕喃:“沒想到這一試,竟然畫出了一張飛行符了。”
是她好運?還是碰巧?
心下想著,見桌上還有三張便繼續試著,同樣的畫法,同樣的收手,可卻三張之中,有一張是失敗的,雖然如此,她卻已經很是欣喜,畢竟她是今天看著天音畫才試著畫的,在綠倚門中根本沒有畫符籙的書籍,所以她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種可畫,只有等將來有機會,再試一試吧!
除了她畫的三張,天音也畫出了三張,當她把地上的符紙收拾乾淨後,天音也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桌上面的符紙,見其中有六張封印著的飛天符,欣喜的叫出聲:“啊!原來我昨夜真的畫出來了,還有六張之多,太好了!”她欣喜萬分的拿起那六張封印著的飛天符看了看,道:“昨夜太累了,我竟連看都沒看就睡過去,太不該了。”
“桌上的我沒收,就算你沒看也沒關系,反正我是不會亂丟掉的。”唐心輕笑著,對她說:“天也亮了,我也打算先走,我們就在南仙門見吧!”
“來,唐唐,這四張你拿著,只要解了封印就可以用了,剩下的兩張我留著自己用,你自己在路上要小心,早點見完了人就早點去南仙門跟我匯合。”她把四張飛行符塞到她手裡,自己則收著兩張。
“你兩張怎麽夠?反正有六張,我們一人三張吧!”說著,就要遞多一張給她,卻讓她給推回來了。
“從這裡到南仙門,兩張已經夠了,這只是一級的飛行符符,所以飛行的時間可能沒那麽長,當飛低了時,你就要用另一張補上,知道嗎?”
見狀,她點了點頭:“嗯,好吧,那我就收著四張。”她與她道別後,便離開,但實際上,卻並沒有走遠,因為她還要向花無缺打聽花非花的消息。
她不想把天音扯進來,隻不希望她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就像她,她也不會用唐唐這個身份去見花非花,因為她還要用唐唐這個身份在仙門中混段時間,學好煉丹之術。
在另一個地方恢復原來的面貌,又從空間手鐲中取出另一套沒穿過的青色紗衣換上,這才來到客棧,因傾城的美貌,一出現便引得眾人驚豔的目光,她淡然的走上二樓,來到花無缺的房門前敲響了幾下。
“誰啊?”
正穿著衣袍的花無缺系上玉帶便走上前開門,卻不見,房門一打開,一名青衣女子站在他的面前,那絕美的容顏,清冷的氣質,一時間讓他不禁晃了神。
唐心掃了他一眼,旁若無人的走進他的房間。而花無缺也在這時回過神來,連忙問:“姑娘,你找誰?是不是找錯人了?”剛打開房門看到那一襲青衣時,他還以為是那位叫唐唐的姑娘,不過細看,這身青衣卻是上等的衣質,而且這位姑娘的容貌也與唐唐不相同。
“我沒找錯人,我是來問你幾個問題的,你只要告訴我,花非花現在在哪裡?他出了什麽事?”
聽到這話,他眉頭一皺,警惕的看著她:“你是什麽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麽人,我問你答就是。”
“憑什麽!”
她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怎麽?莫非你也想像白天那個錦衣男子一樣?”
“江城是你動的手腳?”他一驚,想到白天江城那模樣,不由重新審視面前的女子。
“回答我的問題。”她聲音微冷,清冷的目光朝他掃去,帶著警告般的意味。
花無缺沉思了一會,看著她,便道:“你應該是他的朋友吧?要不然你白天也不會幫我,既然你是他的朋友,我可以反他的事情告訴你,不過,你知道了只怕也是幫不上什麽忙的。”
“說吧!”
“一年前,他被他母親下了毒,雖然他用自身的靈力將毒bi出,但是那毒太厲害了,傷了他體內的筋脈,讓他全身癱瘓無法自理,也因此,他的花家少主之位被家主撤掉,更將他關在了一個院落中,不許任何人探望。”想起那個花家最出色的男子,此時卻落得那樣淒慘的下場,他心下不勝唏噓。
唐心眉頭一皺,問:“既然是他母親,又為何下毒害他?他原先在家族中的地位應該不低,全身癱瘓你們花家的人怎麽就任由他自生自滅而不理?”
“姑娘有所不知,他母親是家主的一位妾室,而他因為天賦異稟而自幼被選為花家少主人選培養,只是,他還有一名同母異父的弟弟,他母親為了讓他弟弟可以當上花家少主,與人合謀對他下毒,估計他也是沒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會毒害於他,所以根本沒有防范,才弄得現在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