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想去請那唐唐姑娘為他爺爺治病人,不過卻得知她們兩人已經離開,於是他便趕了回來,他想知道那個姑娘是不是真的來花家找花非花了,昨日剛剛到家,便聽說家裡藥材被人偷了不少少,而且就連最為珍貴的雪蓮花也一並不見了,不知怎麽的,他當時腦海就想起了她。
家主察覺到他的神色不對,再三追問,他才說出,今日一早便一同過來看看,沒想到……
看著那正站在院子中的花非花,他突然間不知應該說些什麽。
“非花,你當真能站起來了?”一名五六十歲的老者激動的上前,看著那重新站起來的男子,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太好了太好了!你能重新站起來,這對花家,真的是天大的一件喜事啊!”這樣一來,他們花家一定不會再被另外的幾大家族說沒有人才可以支撐著一個家族,這樣一來,他們花家又有希望了!
“非花,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你、你怎麽就讓下人告訴我們呢?”另一名老者也走上前,神情激動的看著他。
他瞥了他們一眼,散懶的語氣帶著疏離:“兩位長老,我能否站起來,這是我的事情,與你們,似乎無關。”
兩名老者聽了臉色神色有些掛不住,卻又賠著笑道:“非花,你怎麽能這樣說呢!你能重新站起來,我們都很為你高興,這麽大的喜事,不僅與我們有關,與整個花家都有關,家主,您說是不是?”兩人回頭看向那名中年男子,希望他能開口說句話。
花家家主雖然沉默著沒有開口,但從他的眼中上仍可看出他此時心中的激動與欣喜,卻因礙於家主的威儀而克制著,蘊含著威壓的目光在花非花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見他身上的氣息也漸漸恢復,心頭大喜,卻是沉著聲音道:“既然身體恢復了,那就搬回主院去住吧!”
“主院?呵呵……”花非花低低的笑出聲,嘲諷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覺得,我還會回去主院住嗎?”
聞言,花家家主皺起了眉頭,沉聲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他睨了他們一眼,慢慢的走著,一步步穩穩的走著:“當日將的棄於此地,是因為我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一個人沒了利用的價值,在你們的眼中什麽都不是,今日看到我的身體恢復了,實力也恢復了,就想讓我回去?你們覺得,我是那麽好掌控的人嗎?”
十幾人聽了他的話都不由相視一眼,一度的沉默著,當日他身為花家的天才少主,在花家擁有尊貴無比的地位,在虎嘯大陸更是幾大仙門爭著要納入門下的天才弟子,可是,他卻因中了毒而全身癱瘓,連自理的能力都沒有,甚至連一身的實力也都被封住了,他們為了不放棄這可以帶給他們花家榮辱的子弟,想盡了辦法,但到最後,卻還是失望了,他們把他遺棄在這偏僻的簡陋的小院落中,沒人再去記起他……
“你生來就是花家的人,家族需要你,你就必需回來!”花家家主沉著聲音說著,他的威嚴不容他的挑釁,哪怕,他是他的兒子,哪怕,他是花家子弟中天賦最為出眾的一人,他也不允許!
花非花冷笑一聲:“笑話!”
“你!”
花家主心底的欣喜與激動被怒意壓下,大步上前,揚起手就要朝他摑下,卻在這時,傳來一聲懶洋洋帶著冷意的聲音。
“小心一點,別打壞了我的人。”
“你是什麽人?為何在這裡!”花家家主皺著眉頭沉聲喝著,打量著那神態悠哉的坐在石桌邊的女子。
傾城絕美的容顏,神態清冷中帶著慵懶,舉手投足間卻又帶著一股攝人的風華,青衣淡雅,氣息內斂,竟讓人看不出她的修為來,隻知此女,不簡單!
唐心抬眸的一瞥,掃了那花家家主一眼,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走到花非花的身邊,直視著花家家主:“我是何人又與你何乾?倒是你,別動手動腳的,小心收不回。”院子裡的樹飄下一片落葉在花非花的肩膀上,她伸手輕輕一彈,拂去那片落葉,閑閑的看著他們。
“放肆!小小女子,竟敢這樣對我說話!”他沉聲的一喝,如同獅子吼叫一般震耳欲聾,同一時間,築基修士的威壓也釋放而出,全朝唐心襲去!
怎料,他的這一喝驚了身後的十幾人,他的威壓讓十幾人渾身一抖,相反的,那正面迎著他威壓的唐心卻是擋在了花非花的面前,神態悠哉,絲毫不受他的威壓影響。
“怎麽?難道我說錯了?你堂堂花家家主惱羞成怒?”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如果不是我,他也許已經因傷感風寒而死去,如此不是我,他此時不會站在這裡,他的命是我救的,我說他是我的人,錯了嗎?”
“你、你說什麽?”
眾人一驚,不敢相信竟然是她治好了花非花的身體,讓他重新站了起來。同時,聽了她的話心頭也一虛,他被他們遺棄在這簡陋的院落中,竟然險些因傷感負寒而死去,想到這一點,沒有一個人敢去直視著花非花的眼睛。
“他的身體恢復了,實力也就要恢復了,不過,你們不是已經放棄他了嗎?現在想要他回去?就算他同意了,我也不會同意。”她慢慢的走著,目光在他們十幾人的身上掃過。
那樣的對他,這樣的家族,這樣的家人,根本就是冷血的!
“你找死!”
陰沉的聲音從花家家主的口中而出,只見他渾身散發著一身凌厲的殺氣,雙手緊緊的擰成了拳,靈氣湧動,就要出手。站在他旁邊的花無缺見狀大驚,連忙上前製止了他。
“家主,切莫動怒!”
那青衣女子看著就知不簡單,花家如今大不如前,若是又驀然得罪了不知名的強者,豈不是雪上加霜?
花非花看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在他父親的身上,唇角勾了勾,道:“我若是你,就不會自討苦吃。”
“非花,你這是什麽意思!”那幾名長老不解的看著他,自討苦吃?這是為何?
花家家主聽了這話,同樣的皺起了眉頭,複雜的看著他,目光又朝唐心看去,心下一個念頭隱隱形成。她敢這樣挑釁,如果不是有足夠的實力對付他們,又怎敢站在這裡?只是,這小小一名女子,當真有那個能耐嗎?
“我們進去吧!”他轉身對唐心說著,便慢慢的往房外中走去。
聞言,唐心眸光微閃,便也跟著他進去。身後,十幾人沒人敢再說一句,也沒人敢阻攔他們回去那簡陋的小屋,看著兩人的背影,他們沉默著,直到,房門關上,將他們隔離在外面。
“無缺,你認識那個女子?”花家家主回頭看了身邊的花無缺一眼,沉著聲音問著。
“家主,我不認識那位姑娘,我只見過她一面,就在半個月前,我在一城鎮中遇到了江城,那出言挑釁,到最後甚至想對我出手,是那位姑娘出助幫了我,但我沒看見她怎麽出的手,到現在,那江城好像還沒好,所以,我知道那位姑娘不簡單,如果能不得罪她,還是不要得罪她比較好。”他只能這樣說,因為那青衣女子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聽了這話,他面色陰沉的道:“讓人查一下她到底是什麽身份!”聲音一落,衣袖一甩便轉身離開。
而在十幾人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眼中掠過一道暗光,瞥了那已經進了屋子的女子一眼,微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的神色,頓了一下,也隨著花家家主離去。
“既然他不肯搬上回去,那就讓人把院子重新給收拾一下,該備的東西都給備齊了。”其中一名長老吩咐著,這才對另外幾人說:“我們走吧!回去商量一下。”
十幾人相繼離開,對於他們來說,花非花恢復了,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是他們先前舍棄了他,任由他在這簡陋的院子裡自生自滅,此時想讓他回去,以他的心xing,也難怪他會拒絕。
“本想著就離開的了,卻不想出了這事,你現在的實力還沒完全恢復,需要我留下來嗎?”她看著他問著,雖然他說對花家對他的親人已經涼透了心,但是從他的神色中卻可以看出,他心底多多少少都殘留著一些情感。
“放心吧!我可以應付得來,再說,他們也不會對我怎麽樣,如果你急著去南仙門,那就去吧!”
聞言,她心下輕歎一聲,問:“那你所需要的傳送陣法,要我幫忙嗎?”
“不用。”他搖了搖頭,走到床邊坐下,他的身體恢復的速度很快,相信不出幾個月便能完全恢復,到時,他若要走,花家裡的任何一個人都留不住他。
“那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啟程去南仙門。”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保重。”若非她,只怕他此時已經喪命,若非她,他此生將沒有機會再站起來,已經兩次了,她已經救了他兩次了,等他恢復了實力,他將先去修仙界修煉,擁有了強大的實力時便在她的身邊守護她。
“這些靈果你留著,每天吃幾個可以讓你的身體恢復得更快。”她從空間手鐲中取出靈果放在桌面上給他,交待著一些事情,又給了他一些可以防身的藥:“這些丹藥雖然比不上煉丹師的,但若真的遇上什麽事了,興許能派上用場,你就留著吧!”
“好。”他點了點頭,接過她手中遞上來的小瓶子。
“那我走了。”她轉身離開,飛行符不能在城中使用,否則太惹人注目了,她得出了這城門再用,安全一點。
當下人們把院落重新整理一下,搬來了不少的東西時,房中的花非花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那些忙碌的眾人,不知在想著什麽。而此時,當花家的人知道那言語挑釁的青衣女子就是那綠倚門中殺了李婉秋的唐心時,眾人都不禁後怕著,連築基期六階的李婉秋都殺得了,何況了他們?
想著這麽強大的一名女子,若是能拉攏進他們花家定然能讓他們花家更加的強大,匆匆來到院子,卻見花非花躺在臥榻上休息,一名長老便問:“非花,昨日那位姑娘呢?”
“走了。”他看也沒看他們一眼便說著。
一聽,幾人不由急了:“走了?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她去哪了?還會再回來嗎?”
聞言,他睜開眼睛懶洋洋的睨了他們一眼:“走了又怎麽會再回來?”聲音一頓,道:“把院子裡的人都給我撤了。”
“非花,其實你也知道,我們花家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容易,在年輕一輩當中,也沒有誰的天賦比得上你,我們知道這一年來把你放任在這裡是我們的不對,可是,可是你不念僧面,也應該想著你身體裡流著花家的血,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花家沒落呢!”
“出去,別讓我說第二次。”他閉上眼睛,不再看他們,臉上神色也沉了幾分。
“唉!”本想再勸勸他的幾名家族長老無奈的相視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而此時,那本該已經離去的唐心卻是在城中逛了逛,買了一些靈藥種子,打算種出來後日後可用,只是沒想到這一耽擱,竟讓她麻煩找上了她。
“就是她!快,把她捉起來!”
數十名護衛匆匆而來,迅速的將唐心包圍了起來,街上行人見了這一幕,紛紛大驚,連忙退避到一旁。
唐心挑了挑眉,看著那些將她圍起來的護衛,有些莫名其妙,她在這裡應該沒有仇家才對吧?這些人又怎麽將她圍起來了?還喊著要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