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你旁邊。”蕭遙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天音,對不起,如果我早點讓你離開,就不會讓你出了這樣的事了。”現在只要一看到她那蒙著布的眼睛,他就心如刀割悔恨不已,他太輕敵了!以為他們有了防備就不會出事,卻低估了他們會使下三濫的手段!
“不用說對不起,又不是你害我這樣的,是那些人,今日就是死了,我相信,唐唐也會幫我報仇的!只是我恨不得能親手殺了他們!以解我心中之恨!”她咬著牙說著,聲音冰冷而泛著殺意。
台下,好不容易擠上前來的顧恆看到那被身後一名黑衣人一直踢著後膝蓋也不跪下的天音,不由的怒聲大喝:“該死的!不準你們踢我女兒!”聲音一落的同時,他飛身而上來到了那前面就要對那黑衣人出手,卻不想被一名黑衣人給攔了下來。
聽到那聲音,天音心頭一顫,那是……她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可是,眼前一片的黑,她什麽也看不到,只聽見刀劍相碰的聲音夾帶著凌厲的氣流聲在空氣中劃過。
是他嗎?他怎麽會來?她與他都已經沒有關系了,他為什麽要來?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來這裡搗亂?”那名妖婦冷聲喝著,目光盯著顧恆。
“你們又是什麽人!竟敢捉了我女兒!你們對她到底做了什麽!對蕭家人又做了什麽!”顧恆厲聲喝著,長劍指著前面那名妖婦,而在他的身後,二十來名護衛也一致來到他們的身邊,想要上前幫他們解開繩子,卻又被那些黑衣人給擋下。
那名妖婦看了他一眼,輕笑著:“哦?那個叫顧天音的是你的女兒?那你就是顧家的那個顧恆了吧?我不是聽說你跟她已經斷了父女關系了嗎?怎麽?她的死活與你相乾?不怕告訴你,你這個女兒的眼睛被人讓人挖出來了,她現在就是一個瞎子。”
她的話一出,周圍的人猛的倒抽了一口氣,眼睛被挖了?這、這、這不會是真的吧?怎麽可能這麽殘忍?那蕭家主的未婚妻是那樣的美麗,長得跟仙子一樣,為人又親切隨和,這妖婦竟然讓人把她的眼睛給挖了?這、這也太殘忍了,讓他們聽了都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實在很難相信,那樣美麗的一個女子就這樣成了一個瞎子……
台上,女子藍衣飄飄,墨發垂落在身後,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她的臉上眼睛之處蒙著那染血的布,面色卻是清冷的,雖然此時如此狼狽,但她渾身卻散發著清傲飄逸的氣息,她佇立在那台上,風姿綽絕,清傲如雪中梅花,這樣美麗出色的一個女子,卻被那個妖婦挖掉了眼睛變成了一個瞎子?眾人隻覺心頭一陣惋惜,多好的一個女子啊!命怎麽就這麽苦呢?
顧恆聽到了她的話,不由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朝他女兒看去,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沒了?這、這怎麽可能!
然,那個妖婦本就打算用這件事來轉移他的注意力,見著這一瞬間他失了神,當即目光一閃,身影咻的一聲飛掠而出來到了他的身邊伸手就要奪下他手中的劍,卻不想顧恆猛的回過神來,盛怒的大吼著:“該死的妖婦!我殺了你!”
盛怒的大吼聲一落下,手中利劍一轉,泛著凌厲劍氣長劍飛襲出一道凌厲的劍流,然而,蕭家的敵人來了不少,此時見那顧恆有心搞亂,當即便將他們圍了起來,不用那個妖婦動手他們就將顧恆和他的二十幾名護衛給困住。
“鏗鏘!咻!”
“蕭家的人!今天是全死定了!我們才不管你是誰,誰日敢阻攔我們就是跟我們作對,我們連你也一並殺了!”其中的一名男子厲聲大喝著,幾人圍攻顧恆一人,以顧恆的身手根本就抵擋不過來,十幾招後便狼狽的被他們打落了手中之劍,劍氣夾帶殺意一過,只聽咻的一聲,顧恆慘叫一聲,手臂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灑落台上,血腥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之中。
“住手!”
天音聽著那一聲慘叫,不由的心頭一慌:“我不用你管!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馬上給我走!”
“怎麽會沒有關系?女兒,爹爹以前做了很多的錯事,但是我希望我還能補救,就算你不想認我這個不稱職的爹爹,可你的身體裡仍流著我們顧家的血,女兒,你不用怕,爹爹會保護你的。”顧恆一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受傷的手,一邊對著那一旁的天音說著,他希望,他可以為她做點什麽,哪怕,哪怕拚了他這條命!他也希望能為她做點什麽。
“糟了!傷口很深,血流不止!”蕭遙看著他的傷口,不由的擰起了眉頭,他知道天音跟她的家人關系不是很好,今天這顧恆會來也著實是出人意料。
聽著蕭遙的話,聽著她爹爹的話,天音不由的鼻頭泛著一陣酸澀,心在顫抖著,為什麽?為什麽要到了這樣的時刻才來補救?她已經跟他斷了父女關系了,為什麽他還要出現在她的面前?為什麽在她瞎了眼之後,在她正面臨著死亡的時候出現在這裡?為什麽要來?為什麽!
她想大吼出聲,可是,可是卻說不出來,眼淚從眼眶中湧出,她的心在痛,她不希望她要死了也拉上他,雖然,她是恨他的,但,她還是不希望他死,聽到蕭遙說他的傷口很深血流不止,心下又是擔心又是著急,可,她此時卻沒有辦法。第一次聽到他對她說:女兒,不用怕,爹爹會保護你。可是,卻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哼!來了還走得了嗎?既然這麽的父女情深,我就讓你們父女一起上路又如何?動手!把這個顧恆一並捉了!一起砍死!”妖婦厲聲大喝著,她才沒有那麽好心的放誰離開,既然送上門來了,多殺一個又何妨?
“我跟你拚了!”顧恆松開手,從空間中取出了一張符籙一扯開,一頭猛獸低吼著一聲飛撲而出,突然間冒出來這麽一頭猛獸,嚇得台下的眾人都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驚愕的看著那僅用一張符籙便召喚出來的猛獸。
顧家為符籙世家,有這樣的東西應該也不出奇,只是,台下的眾人都很擔心,就這麽一頭猛獸能敵得過那些人嗎?正想著,又見顧恆再次的丟出幾張符籙,又竄出了幾頭猛獸,他則趁著這時候來到天音他們的身邊將他們身上的繩子解開。
“快!我們快走!”顧恆扶著她就要帶他離開,而天音碰到了他手上濕淥淥的血,不由的心頭一怔,聽著耳邊傳來的打鬥聲和刀劍相碰的鏗鏘聲,她著急的周圍摸了摸:“蕭軒爾?蕭軒爾呢?蕭軒爾在哪!”他現在還昏迷著,要是讓劍氣或者什麽傷著了怎麽辦?
聽到她那焦急的話,顧恆一怔,當即將她拉到了地上的蕭軒爾那裡:“他在這,他就在這裡,我背著他,你拉著我,我帶你們走!”說著就要彎腰去背起蕭軒爾,而在這時,那名妖婦看到了這一幕,當即厲喝出聲:“想跑?沒那麽容易!”聲音一落的同時,手中的長劍也飛襲而上。
“小心!”
正扶著他娘親和他爹爹起來的蕭遙抬頭看到這一幕,不由的驚呼一聲,天音看不見,而此時顧恆彎下腰去背他大哥,根本就沒人能擋下那一道足以致命的利劍,而他雖然身上的繩子解開了,可是那些人不知給他們聞的是什麽東西,體力雖在靈力卻提不起來,就連他們的契約獸也叫不出來,眼見那一劍就要剌入他大哥的身體,他心頭一提,像是停止了跳動一般,驚得大呼出聲。
“不!”
那嘶心裂肺的聲音劃過天際,深深的撞入了台下眾人的心中,看得他們不由的鼻頭一酸,眼睛想要湧出。然,事情往往總是出人意料,就在那一劍即將剌入蕭軒爾的身體時,那一直沒有走開的站在天音身邊的兩名黑衣人卻是在這一瞬間出手,手中的利劍一轉,鏗的一聲擋下了那妖婦致命的一劍。
“你們幹什麽!想造反嗎?”那妖婦厲眼看著那兩名黑衣人,聲音中帶著殺意,沒有想到她的人竟然會出手幫了那些人。
兩名黑衣人當即取下了臉上的面具,瞥了那妖婦一眼後,對天音說:“天音姑娘,讓你受驚了。”只因事情有些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也讓他們沒有時間跟他們解釋這一切事情的發展。
聽著這聲音,天音一怔:“是你們?”這是那暗衛的聲音,她記得!
蕭遙看到又竄出了十幾名暗衛,見是他們,心頭一喜,連忙喊道:“快!快帶她和我大哥走!到洛川城去找唐心!她就能治好我大哥的病!”蕭家,只要有人大哥在,那才不會倒下!
“哼!竟然裝成我的人,真是好大的狗膽子!”那妖婦眯著眼厲喝一聲,忽的勾起唇角詭異一笑:“想走?有那麽容易嗎?”聲音一落,她雙手一拍掌,當即那些黑衣人迅速的退到了她的身連邊,也就在這時,一張大從天而降將他們連同那暗衛十幾個人一同給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防不勝防,甚至,在那當中還有幾名那些家族的人員,不過,一經在裡面,瞬間就讓暗衛們給擊殺了。
台下前面蕭家的敵人們看到一將眾人打盡,不由的開懷大笑:“好!太好了!這樣一來一個都逃不掉!太好了,哈哈哈!”看著那在中掙扎著卻跑不出來的蕭家眾人和那些暗衛們,那些人一個個笑得十分開心。
相對的,台下的百姓們卻是直歎著氣,很為他們擔心,然而,他們都只是老百姓,幫不上什麽忙,更不敢在這血腥廝殺的場面跑上前去出頭,畢竟,他們根本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何來能力管他們的死活呢?
失策被抓,十幾名暗衛很是愧疚,看了他們一眼,說:“天音姑娘,二少爺,真對不起,我們讓你們失望了。”他們也沒想到那妖婦竟然會有這麽一張大,而這還不是一般的,而是不知什麽法器,被在這裡面刀劍根本無法將這劃破。
“不用說對不起,他們這些人本就不簡單,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天音說,雙手緊緊的抱著身邊的蕭軒爾,感覺到他的身體冰涼冰涼的,不由擔心的說:“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蕭軒爾了,他到底中了什麽暗招?為什麽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現在身體這樣他要怎麽熬下去?”
“主子的情況越來越糟,我們也擔心他會隨時撐不住。”一名暗衛說著,看著那些人走了過來,當即對眾名暗衛道:“我們圍成圈護著他們!”
“是!”義無反顧的聲音沒有一絲的猶豫,這樣絕對的忠誠來至於他們對蕭軒爾,他們忠於他們的主子,忠於他們所在的家族,如今面對生死,他們願意用自己的身軀來為主子擋下那些危險,隻為能換來他活命的機會!
看著那十幾名護衛將蕭軒爾他們幾人都圍在中間,台下的眾人不由的心頭泛著辛酸,這些人竟然要為他們去死,這樣的擋在他們的面前,面對外面那些人的殺氣騰騰和鋒利的長劍,他們絕對的只有死路一條,這樣忠心的人為護主而死,真讓他們看著難受不已。
“哼!殺了你們之後再殺了他們也一樣!給我動手!把他們一個個剌成馬蜂窩!”妖婦夾帶著殺意的聲音一落下,當即,那些家族的人一個個持劍上前,自告奮勇的說:“好!就讓我們來動手!今天這蕭家的人死定了!”聲音一落的同時,台下的眾人就見他們拿著劍狠狠的朝被住的眾名暗衛剌去,而那些暗衛卻是動也不動,他們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保護他們的主子,保護他不受傷害,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然,卻沒想到,就在那利劍剌出的同時,一道帶著歎氣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出,彌漫在空氣之中,讓周圍的眾人心頭一震,有人喜,也有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