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著臉的納蘭嘯天從主位上請站了起來,他負著手,走到那廳中間,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趴在地上的人,渾身濃濃的煞氣結與駭人的殺氣是那樣的令人心驚,他沒有說話,但那股威壓與氣勢卻比說話還要讓人不安,他看著已成廢人的他,幽深而蘊含著憤怒的目光像有著萬般的情緒在裡面似的,負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擰成了拳頭,卻又松開。
“陸遊!你當真是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你枉為暗衛之首!”
低沉而蘊含著煞氣的聲音在廳中響起,聲音中,有著被背叛的憤怒,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一個為他掌管暗衛的暗衛之首,竟然會背叛於他!身為暗衛之首,他是與他有著血契的,是必須的忠心不二,因為,他的命的就掌握在他的手中,這樣的一個人,他又怎麽可能會去懷疑他?然,他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真真的讓他憤怒非常!
到底是什麽讓他連命也不要的背叛他?讓煙兒死,於他又有什麽好處?
聽到了納蘭嘯天的話,地上的陸遊身體微不可察的一震,此時被廢去一身修為的他,比普通的百姓還要不如,手腳都被打斷,他,此時就是連站也站不起來,秦天南的手段,是那樣的雷行風厲,他總算是親自感受到了,只是,對於納蘭嘯天,他心中是有著一份愧疚,但,他不後悔!
見他閉上了眼睛,卻不吭一聲,納蘭嘯天的臉色越發的黑沉,沉聲喝道:“到底是誰?說!”蘊含著強者威壓的一氣一經襲出,此時已經成了廢人的陸遊一絲一毫也抵擋不了,只聽他悶哼了一聲,嘴角溢出了鮮血。
一旁,秦天南看地上的陸遊一眼,卻是沉默著,斂著眼眸靜立一旁。然,他卻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納蘭明月,她會怎麽做?想必,她這回不會再放過他們了吧!只是,家主又將如何?他是護著呢?還是當真會處理二夫人和納蘭星辰?
“這納蘭家族的暗衛,到底是聽令於陸遊的?還是聽令於家主的?”喝著茶的唐心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像是隨意提起,又像是在點醒什麽一般。
然,聽了這話,納蘭嘯天衣袖下的拳頭卻是越發的緊擰了起來,暗衛,說是說納蘭家族的暗衛,但,卻一直歸陸遊訓練出來,他如果早有異心,培養出的暗衛歸他自己,那他這個家主根本就指使不動那些暗衛們,想到這,他眸光沉了沉,錯信他人,後果真真是不堪設想!但,他納蘭嘯天有的是辦法讓那些暗衛重新掌控在他的手中!
“能讓一個男人如此不要命,不是為權,就是為了女人,出了這兩點,還會有什麽?”唐心放下了茶杯,看了那地上的陸遊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抺似有似無的笑意,她可沒時間在這裡等下去了,外面的天雷不斷,她還得去看看八煞他們的進階進得如何,又豈能在這裡耗費太多的時間?既然納蘭嘯天問不出什麽來,那就由她來揭開吧!相信,事情很快便會一清二楚的。
納蘭嘯天看向唐心,眉頭微擰著,神色莫名。
“納蘭家主不是想知道他為何想我娘親死嗎?”她淡淡的笑著,聲音一頓,道:“試想想,這府中有什麽人是最不想我娘親活著回來的?”
秦天南依舊斂著眼眸,沒開口,也沒抬頭,然而這時,卻聽見她的聲音再度的傳起。
“就我們幾人在這裡,未免也太單調了,秦管家,你去把二夫人請來,讓她來看看戲也好。”她漫不經心的說著,然,她的話,卻是讓地上的陸遊閉著的眼睛微動了一下,那緊抿著的唇也抿得越發的緊。
聽到她先前的話,此時再聽她這話,就是傻子也知道她的意思到底是什麽,納蘭嘯天此時的臉色已經不是能用難看來形容的了,那負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擰成了拳頭,卻是久久沒有放開,而是目光從納蘭明月臉上移開,落在了地上的陸遊身上。
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喜歡戴綠帽子,就算他再不喜歡那個女人,但只要她還是他的女人,他都不會容忍那樣的事情發生,但,往往很多的事情卻是在他不知的情況下發生了,這一刻,他真的有把陸遊碎屍萬段的衝動!
春天南看了納蘭嘯天一眼,見他沒有開口,便問應了一聲:“是。”說著,便往外走去。
隨著秦天南的離開,納蘭嘯天的目光再度的落在納蘭明月的身上,眸光微閃,複雜而晦暗不明。她是如何知道這事的?明明她回納蘭家族的時間是這樣的短,她甚至還沒入納蘭家族的族譜,族譜,想到這,他的眸光又閃了一下,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認納蘭家族的,也不認他是她的父親,她怎麽能把納蘭家族,把他這個親生父親看得這樣無所謂?
廳中,氣氛變得詭異,誰也沒有說話,各自沉默著,各自思量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漸漸靠近,納蘭嘯天的唐心兩人朝外面看去,見,二夫人來了,而秦管家就跟在一旁。
“老爺。”進了廳中,二夫人看也沒看地上的人一眼,上前,微微的一欠身,朝納蘭嘯天行了一禮後,又微微的朝唐心行了一禮,喚道:“大小姐。”
見納蘭嘯天黑沉著臉沒有開口的打算,只是一雙眼睛緊盯著那二夫人看著,她唇角微勾,露出了一抺淡淡的笑意:“二夫人不必多禮,請坐吧!”
二夫人心一緊,這樣的納蘭明月,讓她心驚,這樣的納蘭嘯天,也讓她心驚,這一刻,她竟是驚訝的發現,他們父女兩人帶給人的威壓感竟是那樣的相似。
“二夫人,你可認識地上的男人?”唐心淺淺笑著,看著那依舊一派鎮定的二夫人,還真有些佩服她到了這個地步了,竟然還能這般的鎮定,確實不愧是在大家族的後院中打滾的人,攻於心計,非一般人能比也。
她朝地上的陸遊看了一眼,見他一身靈力被廢,如此如同廢人一般的趴在地上,眼底不由的掠過一抺暗光,斂下了眼眸,卻是笑道:“大小姐說笑了,我怎麽會認得他呢!”好狠!竟然把他變成廢人,這是秦天南做的?整個納蘭家族中,除了納蘭嘯天之外,也只有秦天南有那個本事可以把他打傷!
“哦?是嗎?二夫人不認識他嗎?他可是納蘭家族的暗衛之首,陸遊,就在剛才,他已經跟家主招了,說是你讓他去殺我詹致威,打算置我娘親於死地的。”
“沒有!”
“他汙蔑我!”
兩道驚慌的聲音不約而同的傳出,前面的一道,來自於趴在地上的陸遊,另外的一道,自然是那二夫人的了,聽到了陸遊的話,再看納蘭嘯天的秦天南以及納蘭明月的神色,二夫人隻腿腳一軟,心頭猛的下沉著,莫不是扶著身邊的椅子,只怕,此時她已經跌坐於地上了。
何謂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不正是眼下這情況嗎?唐心不過開了個頭,兩人便急於否認,這不是更證明了他們心中有鬼又是什麽?廳中的幾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眼下這場面,誰又會看不出是怎麽回事?
達到了她想要的結果,唐心便只是笑了笑,喚來了侍女續上茶水,一邊抿著茶,完全一副不關事的樣子,更視那納蘭嘯天身體裡彌漫出來的駭人氣息於不見。
廳中,氣氛壓抑得可怕,濃濃的駭人氣息與威壓互相形成一股壓迫力,那二夫人在這股威壓之下,隻感覺一塊巨石壓於胸口,想要喘氣,卻喘不上來,額間,冷汗不由自主的滲出,在這股駭人的威壓之下,她真的有種想要說出一切的衝動,但,她知道她不能,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杠著!
納蘭嘯天的目光盯著二夫人,你是一頭惡狼想要撕裂了她一般,濃深的煞氣彌漫在身上,他突然間,一揚手便朝二夫人狠狠的摑了一巴掌。
“啪!”
“jian人!”
伴隨著那響亮的一巴掌響起的,是一聲蘊含著殺氣的怒喝聲,聲音中的戾氣,那樣的顯而易見,那樣的令人心驚,那一巴掌的力道之大,讓二夫人整個人順勢的倒向了地面,半邊臉腫得老高,原本美豔的容顏上,那紅紅的手掌印是那樣的鮮明。
“嘶!啊!”
二夫人痛呼著,因他的力道之大,她的半邊臉幾乎是失去的感覺,口中濃濃的血腥味傳開,她一張口,想要辯解,可一開口卻是一口血水,那血水裡還摻雜著一顆被打落的牙。
“老爺……你聽我……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納蘭嘯天兒一腳狠狠的踢向了肚子,整個人縮起了一團的往門外撞去,重重的撞在那門板。
“噗!”
一口鮮血噴出,她整個人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納蘭嘯天的一腳,還是在憤怒之下的一腳,那殺傷力有多大,他們看得真切,他是恨不得殺了她以泄心頭之憤,讓他戴綠帽,讓他最信任的屬下背叛他,這樣的罪名扣在她的身上,她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解恨。
“母親!”
納蘭星辰匆匆趕來,可一見廳,卻看到那臉色慘白的母親倒在地上縮成一團,他心頭猛的一驚,迅速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哪知就在這時,納蘭嘯天的冷喝聲也隨著傳出。
“不許扶她起來!”
“父親!”
納蘭星辰愕然的抬頭看去,看到盛怒的他,看到他一身濃濃的駭人氣息,不由的心頭一沉,視線落在那前面趴在地上的陸遊身上,看到他已經被廢一身修為,此時就如同廢人一般的趴著,甚至連動也沒動一下,不知為何,他心中有著濃濃的不安,他本以為父親會看在母親娘家的份上會對母親開一面,而此時看來,他真是太天真了!
唐心淡淡的眸眸掃了那納蘭星辰一眼,便又繼續喝著茶水,心下則在想著,這天雷好似也打了不少了,看來,不用三天的時間他們便可進階成功,只要一進入化神期階段後,他們的實力也將更為穩定。
“父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站了起來,既然他不讓他扶,他也就不扶,此時看他母親的樣子受了不輕的傷,只怕一時半會也站不起來。
從昨夜回去後他就在安排,今天早上知道秦天南把母親帶到了這裡,他也已經急急的趕來,就怕出了什麽事,就算是那陸遊被抓,可各方面的信息又有什麽是指向他們的?就算他們最有動機動手,但,又有什麽證據可證明?
納蘭嘯天緩了緩氣,看著面前的這個兒子,心下複雜萬分。納蘭明月很出色,如果則來擔任納蘭家少主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但,她卻不想回到納蘭家族來,不想認他這個父親,對於納蘭家族的一切,她竟然看不上,這一點,讓他很是憤怒。而納蘭若塵的心xing與禦下的能力根本與納蘭星辰不能相比,若塵沒有野心這一點他是早就知道的,那麽,便只剩下星辰了,納蘭家族總得培養出一個出色的接班來人,哪怕,他是庶子也無所謂,只要他真心為納蘭家族好,能為納蘭家帶來利益,能讓納蘭家族更上一層,那便一個各格的人選。
因此,出了這件事,他雖想殺了二夫人,但,對於這個兒子,他還是得顧慮一些的,畢竟,他不希望因為他殺了他母親而讓他懷恨在心。
“你可知,陸遊去剌殺詹致威的事?”他沉聲的一問,銳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孩兒不知。”他沉聲說著,他說的也是實話,母親的安排,他確實是不知。
見他想也不想的便回答,納蘭嘯天身上的氣息這才緩了一些,看樣子,他確實是不知,只是,真的一點也不知嗎?殺了詹致威能讓他體內的母盅死亡,那麽,煙兒身體裡的子盅也會跟著發作,這整的來說,也可以說只是那個女人妒忌煙兒想要置她於死地,只是,真的單單只是妒忌?
他斂著眼眸沉思著,目光忽的朝一旁的納蘭明月看去,卻見她一手的長著下巴,此時正看著好地上臉色慘白的二夫人,那目光不知在思量著什麽,竟讓他怎麽也看不透。
這個女兒,他不否認她的出色,可,她卻又不當他是個父親,不將她放在眼中,今日這事之後,估計,再過不久她了會離開了吧!
突然間,想起她曾說過的話,她說,她留下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以為他知道她娘親的下落,想打聽,第二個是因為她要找出當年殺害她的人,似乎是,她流落外面之後,納蘭家族中還有人派殺手去追殺她。
“明月,你怎麽看?”不知為何的,他還是問出了這一句話,雖然沒有證據,但事實已經擺放在眼前,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剛才陸遊和二夫人之間的不對勁。
一個男人,不是為了權就是為了女人,這話一點也不假,而陸遊到底是怎麽會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他這已經不想去深究了,反正,他們兩人到最後都不會留下!他絕對不允許,讓這個給他戴綠帽的女人和陸遊活著離開,更不可能讓這內幕傳了出去,因此,只有秘密解決了!
一旁的秦天南斂下的眸光微閃,抬眸看了納蘭嘯天一眼,又看了唐心一眼,若有所思的斂下這眼眸。
而唐心聽到了他的話,也回過神來,她收回了落在二夫人身上的視線,看向了納蘭嘯天和納蘭星辰,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道:“家主可還記得,我說過,我留在這裡的其中一個目的,為的便是找出當年派去龍騰大陸殺害我的人?找出那毀去我在龍騰大陸的家的那幕後人?”
她的聲音淡淡的,輕輕的,不緊不慢,卻不知為何的,讓納蘭星辰的心猛然一沉。他看向她,深邃的目光微閃,這個納蘭明月,一次次的出乎他的意料,一次次的讓人震驚,她想要找出當年的事情,想要找出那幕後之人,早已見過了他的手段,這一刻,他竟是毫不質疑,只要她想做,她就有那個能力揪出幕後之人來!
眸光微閃,心頭很是沉重,怎麽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天。
納蘭嘯天皺了下眉頭,看著她,問:“你知道是誰?”按理說,這麽短的時間她應該還沒查出來吧?出了這麽多的事情,納蘭家族中,想要她xing命的人只怕也不止二夫人一人,就算納蘭家族裡的那幾位長老,雖然口裡叫她大小姐,但卻並沒有真正的承認她,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拖著不給她入族譜了。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屑入納蘭家族的族譜。
唐心站了起來,邁著步伐走上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二夫人的面前。納蘭星辰一見,警惕的來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口氣不善的問著:“你想做什麽!”
“我隻想跟二夫人玩個我問你答的遊戲。”她淡淡的笑著,眉宇間,盡是自信的氣息,清眸一抬,睨了他一眼:“你擋著做什麽?莫不是擔心我對你母親不利?說真的,如果我想親自動手殺了她,她,活不到現在。”她說的可不是大話,如果她只是想就那樣殺了她,那麽,她早就死了,她想殺的人,可沒幾個能躲得過去,只是,不將當年的事情揪出來,她不想她死得太痛快。
納蘭嘯天眉頭一皺,卻是沉默著沒有說話,而這時,耳邊傳來他父親的話。
“站一旁看著!”納蘭嘯天沉聲說著,瞥了他一眼,自己也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掃過地上的陸遊,又掠過那二夫人,這才落在那一襲白衣的明月身上,心下暗忖著,她,到底要做什麽?讓那個女人親口說了當年的事情?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其實,他想的一點也沒錯,唐心正準備做的,便是讓二夫人親口說出當年的事情,如果是平時她絕對沒把握做這事,但,眼下這樣的情況,她心慌了,意亂了,意志力的防守也弱了,要擊潰她心中的防線,此時便是最佳時機,剛才她觀察了好久,這個二夫人此時心中已經亂了套了,全然沒了平時的鎮定,此時用上催眠之術引誘她說出話來,最好不過。
秦天南看了唐心一眼,這一回,沒有再斂下眼眸,他心下也好奇著,她到底想怎麽做?
地上,二夫人縮在一起,因被打了一巴掌,又被狠狠的踹了一腳,此時那臉色還是慘白的,不過,她的氣息明顯已經緩了過來了,但她的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腹部,以著一種防備著的姿態看著唐心。
“二夫人,其實陸遊已經算很好命了,能有你這個紅顏知己相陪,昨日還一度春風,就是作鬼,他應該也無怨了,你說是嗎?”她的聲音輕柔輕柔的,很是悅耳,但卻是讓那躺在地上的二夫人臉色一白,更是讓那陸遊輕喘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驚,慌,恐懼,此時佔據了二夫人的心,她看著面前的這個笑意盈盈的女子,不知為何,目光望入了她那雙清眸時,卻不由的心神一震,她是怎麽會知道的?明明、明明當時沒人在的,明明,這件事沒人知道的……
她看著她,那雙清眸此時一片的幽深,像一個旋渦一般將人吸進去,讓她的心口一滯,莫名的詭異。
“二夫人是不是在想,為何我會知道?”她的聲音越發的輕柔,目光也一直看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的眼睛離開她的視線,眸光中,莫名的光芒流動著,像是有著盅惑之力的一雙眼眸,深深的,讓人迷失在其中。
心一慌,一驚,在唐心的催眠之下越發的加快了迷失的速度,一個恍惚間,她只聽見耳邊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在響起,不知為何,大腦像是停止了轉動,腦海中只有著那個聲音在回響著,她整個人也不知為何的放松了下,像是,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味道,讓她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著……
“二夫人,當年是誰將剛出生不久的納蘭明月抱走的?”唐心輕輕的問著,不知何時,她已經蹲在她的面前,與她平視著,輕柔的聲音聽著似很正常,但,卻又顯得有些不正常。
當廳中的幾人都認為二夫人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說時,卻聽她竟然說了出來。
“是陸遊。”
短短的三個字一出,廳中的幾人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震驚於當年竟然是陸遊抱走了剛出生不久的納蘭明月,更震驚於二夫人竟然會這樣說出來。
“母……”納蘭星辰心頭猛的一驚,想要開口,但,唐心手一抬,幾枚銀針的瞬間射出,竟讓他整個人動彈不得也說不出半句話的站在原地,這一幕,讓那一旁的納蘭嘯天心頭一震。
她、她竟然一出手就如此輕易的將星辰製住?那樣快的手法,太過詭異了!
秦天南則看了納蘭星辰一眼,見他靜立著,想動也動不了,想開口卻說不出,只能用著一雙眼睛在那裡瞪著唐心,卻耐何不了她,視線一轉,又落在了唐心的身上,他還是很好奇,她到底用的是什麽方法?竟然能讓二夫人開口說出當年的真相?
“告訴我,是誰讓陸遊去偷抱的?又為什麽要那麽做?”唐心輕柔的聲音再度慢慢的傳出,那神秘莫測的目光依舊著二夫人的眼睛。
“是我,是我讓陸遊去抱的,我讓陸遊殺了她,只有殺了她,我的兒子才有機會成為人上人,只是,陸遊沒有親自動手,交待了底下的人最後卻搞砸了,那個孩子被人救下了,卻不見了。”二夫人喃喃的說著,她的目光空洞而無神,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在說著什麽,只知道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回蕩著,引誘著。
納蘭嘯天聽到這話,拳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竟然是她和陸遊做的好事!他們竟然對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動手!真是該死!這麽多年來,他竟然放著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還是一個害得他妻離子散的惡毒女人!
納蘭星辰眼中盡是不可置信,母親這怎麽了?她這怎麽了?她怎麽會說出來?納蘭明月到底對她做了什麽!到底做了什麽!心中在呐喊著,在咆哮著,但,卻動不了,喊不出,他心中此時盡是恐懼,盡是不安,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麽事?再這樣下去事情再無法再挽回,他將什麽也做不了!
一定是她用了什麽詭計!一定是!要不然,他母親怎麽可能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現在他要怎麽辦?再這樣下去,還會從他母親口中說出什麽來就連他也無法預知,到底,除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之外,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一旁,秦天南眸光微閃,看著唐心,眼中劃過不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