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罔看都沒看顧清月和盧小鼎一眼,兩個無用的凡人罷了。眼前這個化神後期的男人,和那個鬥篷之下的男子,才是最危險的人物。
剛才離去的那幾名金丹修士也在,他們雖然看到盧小鼎了,卻也和炎罔一樣,沒把她當回事。
之前也只是把她當傳話筒,是季夜養著用來傳話的工具,沒把她看成是有戰鬥力的人。
再說了,剛才她搶鏡片之時,這些修士都走光了,沒人看到她乾的好事。
當時壽仙宮和竹溪閣的人是有考慮,派人守著再回去報信,尤其是壽仙宮的人已經發過傳音符回去。
可不管是留誰在這裡,都有生命危險,難不成化神修士想走,你還能用蟻臂去擋不成。
於是大家一商量,就全部都回去了,讓門中化神期的長老宮主們出來追,那才能萬無一失。
現在他們浮在空中,擺出個擋住所有去路的樣子,想給季夜一點點壓迫感。
“這些腐屍是你放出來的吧!”炎罔指著白角就厲聲問道。
季夜抱著手依舊不為所動,只是冷眼看著。看來這邪修的腐屍搶了風頭,殺子之痛都只能緩緩了。
白角歪了歪頭,不會說話的他想說不是自己也講不出來,但他本身也懶得理會這些修士,便一動不動的站著哼都沒哼一聲。
炎罔沒想到竟然沒人理會自己,便對季夜抱拳講道:“道友,我們和意皇宮也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不知你為何要殺我兒子。現在又在我們這裡放魔動屍,這可是邪修做的事,意皇宮這樣做不太好吧。”
季夜轉頭看著盧小鼎傳音道:“告訴他事實真相。”
“仙師,我和這事沒有關系,請不要拖我下水,我不想再幫你傳話了。”盧小鼎搖著頭膽怯的講道。
季夜的眼神冷得要死,這家夥竟然想在這裡讓自己招惹禍事。
“為什麽不說話,難道我不配嗎!”炎罔火冒三丈的喝道,竟然這樣無視自己,實在是太過份了。
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意皇宮中的奸商很多,也有許多古怪的人物,而這其中就有一位從不和人說話的修士。
炎罔想了半天,才把名字給記了起來,“你是意皇宮那位被稱為啞者的長老,季夜?”
季夜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那家夥據說從不和別人說話,連傳音也不願意,似乎只和一二個人傳音,有嚴重的語言潔癖。
可連傳音也不肯,這也太過份了,出門不就是廢人了嗎?
都已經化神後期了,怎麽可能會用手比劃意思,感覺純粹就是不屑和別人說話。
“此人是……”炎罔指著白角問道,不說話也要逼你說話。
季夜看了眼白角,直接就指向了盧小鼎。
“大小姐,這人指著我們幹嘛,好討厭啊。”盧小鼎張口便講道,還拉了拉顧清月的袖子。
“我們能認真一點嗎?”顧清月實在是忍不住了,用哀求的語氣對她講道。
炎罔不明就理的看著他們,隻覺得頭大如牛,一個二個的都不好好說話。他便怒目瞪著盧小鼎和顧清月質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倆說!”
顧清月猶豫了一下,做了個萬福便講道:“宮主,這些可怕的腐屍都是此人弄出來的。她控制了我們顧家做掩護,要挾我們給她養那隻種田的妖獸,其實每十天便要喂食它一名活人。”
“今天,不知出了什麽差錯,那妖獸突然死掉了。從它額頭的眼睛中爬出了這些腐屍,見人便咬,顧家有不少人都因此死掉了。”
“求宮主救命,求求我們顧家上下!”說到這裡,她一下便跪了下去,掩面大哭起來。
盧小鼎愣愣的看著她,隨即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原來還有這招,真是厲害啊,一下就把屎盆子扣我身上了。”
為了保全顧家,顧清月早就想好要把這事推出去,做什麽普通的凡人,只要能夠脫去這凡人的身份,就算是做邪修也心甘情願!
“邪修!”炎罔當然不可能聽一面之詞,隨便指指便認準盧小鼎是邪修。他早就看出來了,此人是個凡人,而且還缺少魂魄。
相當於傻子的一個人,能夠是邪修的可能性並不大,當然也許是掩藏了身份也不一定。
不管是誰,這些魔動屍都必須清理乾淨,讓它們擴散出去可就麻煩了。
於是,他便對季夜講道:“季長老,如果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這兩人是邪修,那你是來這裡做什麽的?”
季夜依舊沒回答他的話,卻對盧小鼎傳音道:“看來,他是想要對付你了。如果你被殺死,這龜和萬靈鹿我都會代你好生養著的。”
盧小鼎白了他一眼,真是想得美,要是自己和白角是邪修的話,那他也脫不了關系。
於是她便指著顧清月說:“你們就住在旁邊,肯定知道那隻妖獸一直是她的,不然誰給她種地啊。那妖獸不知道為什麽眼睛破掉了,然後這些腐屍就流了出來。而我們,純粹就是過路人啊。”
怕炎罔不相信,她信誓旦旦的保證著,“不信你問那幾人,就是剛才在此地的。我們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來到這裡完全就是意外,只是掉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就砸死了你兒子。”
“想想也真是可惜,都金丹期的修士了,竟然讓不開空中掉下來的東西,出了這種事大家也是不想的。”
砸死了別人,竟然用這麽輕描淡寫的語氣,炎罔頓時怒喝道:“你還我兒子的命!”
盧小鼎攤開手很委屈的說:“你這樣說,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現在是我兒子被你們殺了,還把此地弄得是烏煙瘴氣。”沒見過這種無賴的人,還想要感受?炎罔的威壓頓時就發出,盧小鼎是頂住了,顧清月卻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我說的是事實,明明就只是路過這裡,卻背上了人命,我要找誰講理去。”盧小鼎理直氣壯的說:“我知道,一家人就是要團團圓圓,才能夠完整。但我又不是故意的,季夜已經答應賠了,你老就算一下,給你自己或是其它兒子弄點好東西吧。”
炎罔猛得回頭看著季夜,卻發現他依舊沒有傳音的意思,敢情都讓那女人給說了。
就算是招惹到了麻煩,季夜還是懶得和他傳音,這種事去找京晶談不就行了,一向不都是如此嗎?
兔子急了還咬人,炎罔不再給意皇閣面子了,威壓如同海浪般噴出,手中便拿住了根靈杖。只見他拿起靈杖,剛想放出法術攻擊時,季夜已經一個瞬移出現在了他的前面。
隻覺得脖子微涼,一把黑色的短刀便架在了脖子上,炎罔頓時就呆住了。
好快的速度!
早就聽聞那啞巴速度非常的快,是意皇閣重點要注意的人,卻沒想到竟然快到了這個地步。
論修為,也只是化期後期和中期的差距,為什麽他就能如此的快!
“如果你動一下,他就會砍斷你的脖子。不過你的修為滿高的,應該不會死,但是會砍斷你的靈脈,讓你的靈氣亂竄使不出法術來。”盧小鼎幫他解釋道,省得白白的過來送死。
頓了頓,她如同剛想起來般說:“他為什麽會這麽厲害,我想你也看出來了,用錢財堆起來的……”
同修為之間想要秒殺,那是非常難的,就算是季夜也不可能做到,最少也得打個半天。
炎罔知道高階修士之間,因為各種關系和利益,都不會相互真的下死手。
他便冷靜的質問道:“你們不是邪修?”
盧小鼎指著暈過去的顧清月說:“別看她暈了,可真是這個女人乾的。”
“那他是何人,敢露出真身嗎?”炎罔看向了白角,那家夥實在是太可疑了。
“反正不是邪修,也不是妖族,這個回答你總該滿意了吧。”盧小鼎擺擺手說:“我覺得你們現在應該趕快先對付那些腐屍,你們的弟子都加入進去了。”
炎罔和其它修士回頭一看,頓時就見腐屍中多了幾名穿著壽仙宮門服的人,他們正和那些腐屍一起攻擊著同門弟子。
仔細看了便發現,雖然他們身上只是沾了些血汙,眼瞳卻變得有些發白,和那些腐屍沒什麽兩樣。
更可怕的是,他們在攻擊之時,竟然還能操作法術,成了會使用法術的魔動屍。
腐屍中有了他們的加入,頓時戰鬥力提高了不少,聯合起其它腐屍,甚至把以前的同門打得有些招架不住。
“平日怎麽修煉的,竟然被這些如同蛆蟲般的魔動屍給咬了!”炎罔氣憤的罵道,不小心咬到也就算了,難道不會用靈力把陰毒逼出來啊,竟然就這樣活生生變成了魔動屍。
他們現在圍攻的是名築基期的弟子,自然不可能像煉氣的那些一樣不小心,全身都用靈力護著,魔動屍根本就咬不了他。
可就在炎罔他們的注視下,沒有受傷的他突然也眼瞳發白,全身僵硬的立在那。幾息之後,他便自行加入進了腐屍的隊伍,飛入空中把本命法寶就馭出去,攻向了同門其它弟子。
“啊!”炎罔一掌就拍了過去,掌風打過去直接就把那本命法寶打飛,反手又是一掌,便把那名築基修士硬生生打成了血霧。
盧小鼎看了一眼白角,他這時做了個吸的動作,看來修為越高的腐屍,身上的魔氣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