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尋說著說著，難免又想起了風行，回憶的越細致，心口便越疼，疼啊疼啊，疼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葉燮歎了口氣。

  好像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

  不過，有些事，還得去仔細調查清楚，才好做出結論，目前不是說清楚的好時機。

  他掏出手絹，耐心的給芊尋擦眼淚，掉一滴，擦一下，再掉一滴，再擦一下。

  等到芊尋哭的累了，淚水幹了，開始覺得不好意思了，這才收了手帕，捏捏她的小臉，“師兄好久都沒見到你這樣子哭過了，真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那麽多年了，大家都變了很多，就只有我們的小芊，從未改變。”

  芊尋被窘的臉蛋紅彤彤，眼眶紅彤彤，鼻尖紅彤彤，連眼珠子都是紅彤彤的，愈發像隻可愛的兔子了。

  她眨了眨眼，沙啞著嗓子問，“師兄，我小時候，什麽樣？”

  “很可愛。”葉燮沒有細致描述，淺淺的笑，滿面疼愛。

  “你又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膽子小，愛哭，容易害怕，見了生人，連句話都說不出，這樣子的小孩，哪有人會喜歡。”她對自己認識的相當清楚，雖然以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可人的本質應該是不會變的，她現在什麽樣，小時候大概也就是什麽樣，那種整天一驚一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的小娃娃，向來是不討喜的。

  葉燮笑著聽她說完，忍不住拉她到懷中抱住，胡亂的揉了揉她披散的長發，

  “你啊，完全猜錯了。”

  “初見你時，你是個粉琢玉砌的小娃娃，長的可愛，誰見到了，都忍不住想要親幾下。”

  “所以，我媽媽一見到你，立即就想起了當年指腹為婚的事兒，非吵著要我們立即訂婚，生怕你再長大些，會被哪家的男孩先搶了去。”

  葉燮的笑容，慢慢收起，臉上的溫暖，緩緩消失，輕若不可聞的歎息，幽幽而起，他拍了拍她的肩，輕輕的推開了她。

  “好了，我還有事，也該回去了，你早些睡吧，別總胡思亂想。”

  他極力表現的很正常，依舊笑，依舊雲淡風輕，連說話的語速都沒有變化。

  但他忘記了來找芊尋的目的，本是想好好的碎碎念她一頓，然後再從她那顆不知在想什麽的小腦袋裡，撬出答案。

  他是為了芊尋最近不太尋常的狀態而來，結果，被奶油小蘑菇的事兒給攪和的腦袋一團漿糊，哪裡還有心思說別的。

  芊尋有心想要追問幾句，她的腦袋裡，沒有童年的記憶，整個白狼傭兵團，就只有葉燮知道那段缺失，她問過幾次，都被他岔開了話題，好不容易今晚上透露了幾句，光聽那麽一點點，怎麽肯甘心。

  葉燮像是知道她的心思，默默了搖了搖頭，優雅而修長的食指點住她的眉心處，阻住她跟隨的腳步，“小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