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都這樣說了，琉璃便點了點頭，“姐姐早前與我說的話，我都謹記在心上，我想問一句，姐姐緣何說皇上會要清理華家？”

  她話一出口，涵妃頓時臉色就變了。

  猛然站起身，走向門畔，往外看了看，然後將門關上，這才走回來，“妹妹怎麽想起來問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麽苗頭了？”

  “不是！”看她這麽緊張的樣子，把自己也嚇了一跳，琉璃道，“只是突然想起，所以問問！畢竟，華家在我朝的根基已經是那麽深了，而當今太后，也是姐姐您的姑母，更是一手將皇上扶持起來的，姐姐怎麽會有這種顧慮呢！”

  涵妃歎了口氣，“這件事，說起來也不算什麽秘密！太后雖然扶持了皇上，但是畢竟不是皇上的親母，皇上自親政以來的作為，我都是看在眼裡的，皇上想要自己掌控大權，就要將朝中這些盤根錯節會影響到他的勢力都給拔除，華家，自然首當其衝！”

  “就算如此，皇上也會念在母子之情，夫妻之義，給太后和姐姐留條活路的！”琉璃接著說。

  苦笑了一下，顯得那麽的滄桑，涵妃搖了搖頭，“太后……”

  她只是歎氣，並沒有說什麽，琉璃揣測著，太后的事，可能多少她也知道一些，但是這種事，終究是不能說的。

  “那容我再多一句嘴，姐姐與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告訴皇上嗎？姐姐這麽信任我？”她一直覺得很好奇，為什麽涵妃會來求她，對她，就有那麽的信任嗎？

  “我這也是無奈之舉！”涵妃道，“我入宮多年，皇上心中有誰，自然是能看得出來的，我知道你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而且梨妃姐姐幾次三番的挑釁，你都忍過去了，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

  這是誇讚她，可是不知為什麽，琉璃卻覺得有點可笑，她是個善良的人？！現在來說，她都不敢說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宮裡的爾虞我詐，讓她覺得自己也圓滑了許多，比如現在，她不就是來試探涵妃的麽？

  “既然涵妃姐姐這麽信任我，我想問您一句話，當然，如果您覺得不痛快，可以不說，隻當我沒問！”琉璃道，“但是既然我敢問，就說明，我也沒拿姐姐當外人！”

  看她說的如此慎重，涵妃不免也好奇起來，像皇權爭鬥這種事都已經坦然而談了，還有什麽事，是不能說出口的？

  “妹妹但說無妨！”涵妃一派大度的樣子，她不知道，琉璃到底要問什麽。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琉璃一字一句，壓低聲音道，“不知涵妃姐姐與寧王之間……”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隻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她看見，涵妃的臉色瞬間大變，變得很是難看，她緊握著扶手的手指，因過於用力，關節泛白，手指輕微的顫抖著。

  抿了抿唇，琉璃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端過一旁的茶盞，淺酌一口，心中已經大致有了個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