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現在所有的一切表面證供,都對她不利。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證明,她是來了禦書房,而不是假借這個名義,去慈寧宮的後院跟人私通的。
這事兒說起來真是可笑,要私通,去哪裡不好,去慈寧宮的後院,明擺著等人抓奸麽?但是,沒有證據,一切都不足以服眾。
他原以為,太后已經消停了,在他的警告和震懾下,不敢有所動作,卻沒聽到,從來不曾停歇過,而且一動就是大動作!
忽然之間,他就有點想明白,琉璃所說的怪怪的,是哪裡。
首先太后身處后宮,本來跟前朝的關系就是靠著洛王在聯系維持的,如今洛王已死,她如同操縱?將洛王推出去固然能保住自身,但是同樣等於放棄了大權。
如果放棄大權,而跟自己為敵,她應當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的。
其二,琉璃說是被兩個男人領走並且打昏的。
后宮中除了成隊巡邏的侍衛,太監,就沒有別的男人了,這個男人——從何而來,又是誰?
而且是兩個,敢堂而皇之的在宮中行走擄人,只怕,完成這些事,絕對不是太后一個人,一定還有人跟她聯手!
見君無邪良久不語,翠竹以為他不相信自己,更以為主子無法救出來了,急的不知道怎麽好,“皇上,我家主子真的,真的是清白的……奴婢……”
她扭頭看了看,看到旁邊的桌子,“奴婢願以死證明主子的清白!”
說著,就一頭往桌子上撞了過去。
“哎——”君無邪本來是在想自己的事,哪想到這丫頭說撞就撞,動作快的驚人。
就在她衝過去的一瞬間,外面有一抹影子飛快的攔了過來,不過畢竟有段距離,只是緩衝了她的力度,到底還是撞到了。
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眼睛緊緊的閉上了。
“快看看怎麽樣了!”君無邪說到。
臨安抬手摸了摸,“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他方才在門外越聽越不對,一抬眼就看見她撞過去,連忙上去抓,結果還是有點遲了。
這丫頭真行,沒事撞桌子以死明志什麽啊?!
“還好!”長舒一口氣,這邊還沒把琉璃給救出來,那邊她的貼身丫環要是撞死在自己的面前,怎麽去跟她解釋。
“把她帶下去好好安置。朕想再去天牢看看!”他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臨安有些不放心,“屬下跟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他擺了擺手,“先去把這丫頭安置了,朕有些話,想單獨跟洛昭容談談!”
“是!”臨安應聲而去。
他一個人,身邊帶了幾個侍衛,然後往天牢去了。
讓人守在門口,自己徑直的往琉璃的那個牢房去,腳步緩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關在單獨的牢房,這一路走過去,都是空蕩蕩的,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隻留了人在外面守著,心情極端的複雜。
整件事,幾乎是一環套一環,先是捉奸,接著洛王的自縊,一切似乎都走的那麽的水到渠成,看來,是早就預謀了啊!
真是有夠縝密的心思,他能想到的,有這麽縝密心思而又有這種能耐的,也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