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床前,沒人敢說一句話,甚至出口大氣都不敢。
看著床前的人臉色陰沉的比暴風雨還黑,眼睛一直一眨不眨的盯著床上的人。
皇上緊張的心情,他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把所有的太醫都叫來也就算了,叫獸醫……這又是怎麽個情況?!
自從皇上的愛寵雪狐死了以後,宮裡的獸醫很是清閑了一陣子了,領著跟太醫差不多的薪俸,卻什麽事都沒有,悠閑自在。
那些太醫早都看不過去了,正好這次皇上叫獸醫,他們樂的一起拉出來分擔。
跪在床前的所有人,都等待著床邊那個診斷結果。
現在床畔診斷的是兩個人,一個太醫院的首座,一個是之前請來京城最有名的獸醫。
這事兒看起來,是那麽的不搭,那麽的不倫不類,但是沒人敢非議什麽。
太醫院首座對邊上的獸醫其實很有點不屑的,說到底不過是給些畜生看病的,他看的,可都是宮裡的貴人!
皇上一定是急傻眼了,連獸醫都上了!
不敢大意,沉吟著把脈,總覺得這脈象有點奇怪,又仔細查看了下這暗器,然後收回手,“皇上,這暗器明顯有毒,要趕緊拔了給昭容娘娘驅毒!”
君無邪眼睛緊緊的盯著那飛鏢,伸出手去——
“皇上,萬萬不可!”邊上的獸醫卻叫了起來。
他沒有把脈,就在一旁研究琉璃受傷的那個胳臂,眼看著那飛鏢下流出的黑血,覺得有點詭異。
憑著他獸醫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不太像人血。
“敖太醫有何高見?”一旁太醫院的首座——景太醫冷哼一聲,有些不屑的問。
“這個……”敖太醫有些猶豫,不太敢說,躊躇的樣子,讓景太醫更加輕蔑了。
君無邪倒是看著他的樣子,覺得有點蹊蹺,皺了皺眉,“有什麽就直說,什麽這個那個的?”
想了想,還是鼓足勇氣道,“啟稟皇上,依微臣這麽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娘娘這流出的黑血……不像是……人血!”
此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嘩然了,除了個別兩個獸醫。
其實他們也有此疑惑,只是離得遠,不敢肯定罷了。
聽到這話,景太醫冷笑一聲,“敖太醫,你這麽多年的行醫經驗可曾看過幾個人?所以大抵不知道人血是什麽樣了吧?娘娘乃千金之軀,你說這話,不怕以下犯上嗎?!”
敖太醫立刻跪了下來,“啟稟皇上,微臣此話聽起來危言聳聽,但是確實覺得有疑慮,還請皇上三思慎重!”
其他的太醫都有些幸災樂禍了,等著看這些獸醫怎麽被踢出皇宮,甚至掉腦袋。
誰都知道新進宮的昭容娘娘是皇上的心頭寵,敢說不是人血,那不是等於罵人呢?
孰料,君無邪卻並沒有開口,而是轉頭看著琉璃,陷入了深思。
她的體質和由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所以方才雖然心頭一震慌亂,還是把獸醫也給叫來了。
如今獸醫的話,果然讓他有些顧忌,不是——人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