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她睡得迷迷糊糊,一翻身,抓了個衣角,登時就驚醒了。
當看清他的臉時,長舒了一口氣,不禁埋怨道,“你屬耗子的啊,怎麽總是偷偷摸摸的?”
“不是朕偷偷摸摸的,是你睡得太死!”君無邪一邊說,一邊將外衣脫了下來,然後貼著她躺下。
一掀開被角,就一股冷風鑽了進來,冷得她一哆嗦,很快,他溫暖的身體就貼了上來。
“冷嗎?”他低聲的問,然後輕輕的擁住她。
她的身體倒是挺暖的,君無邪的本意是想用自己的身體幫她暖暖,卻忘了自己是剛脫了衣衫鑽進來的,根本衣服還是涼的,這下凍得她牙齒都在打顫,君無邪倒是聽到了。
“怎麽冰成這樣?”他奇怪的說,握了握她的手,“手還很暖啊!”
“嗯,你握一會兒,我就冰了!”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她說道。
這個人真呆!他自己身上有多涼不知道麽,還問她怎麽冷!她真是徹底論為暖被窩的了!
“原來涼的是朕!”他恍然大悟,笑了起來,“你今天去找朕了?什麽事?”
“那你先回答我,你去哪兒了?”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倒是談起了交易。
君無邪笑著說,“出宮!”
廢話!她也猜到了是出宮,問題是,出宮去哪兒?
“一點小事,想親自了解一下,又不想驚動一些耳目,便只能這樣做了!”他完全是在避重就輕。
琉璃知道,他這樣說話的話,就是不想說,想說早就說了,何必這樣繞彎彎。
不過她也有個習慣,他不想說的話,自己從來不會硬去逼他。
“我父親已經來跟我說過了,但是我還是想不到那個去寺廟查我身世的人是睡!”她說,“這個人針對的是我無疑,她要做什麽?”
“看你太受寵了,嫉妒!”他半真半假的說,在她鼻頭刮了一記。
摸了摸鼻子,琉璃說,“哪也就是說,是你害了我唄?”
“從邏輯上來說,是!從情理上來說,不是!”他還分幾個層次來回答。
“你就狡辯!”琉璃有些不屑,“既然皇上讓我父親來通知我,總是心中有個底的吧,難道就不知道是何人所為?皇上可有良策?”
“朕的良策就是……渾然不知!”他拖長音,卻來了這麽四個字。
“……”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在耍她麽?
見她眼睛瞪得滴溜圓,他忍不住笑,“我的意思是,我們裝作渾然不知,以靜製動,就且看看到底有什麽可作的,然後見招拆招!”
不愧是夫妻,不愧是她看的上的人,想法都是一模一樣的,聽了解釋,琉璃有些欣慰了。
不過,這家夥實在太喜歡逗弄她了,為了自己好,說清事情以後,還是少跟他搭話為妙。
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重新閉上眼睛,只是睡意差不多都被他趕跑了。
“睡著了?”他問。
“……”不回答,她才不上當。
“哎,可惜了,本來朕還有一樣極好的東西,想與你共賞,現在看來,只能自己收藏了!”他一邊感慨著,一邊也翻個身,背對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