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麽努力的勸服自己，但還是控制不住，“賤人！是你害了朕的兒子，是不是？是你害死他的！”

  “對，是我！”涵妃仰頭看著他，一點都不回避，“你害死了十六，我要替十六報仇！”

  “你就這麽狠心，為了一個孽種，要害死自己的孩子？你這個魔鬼！”他怒吼著，像一頭髮怒的狂獅。

  屋子裡的人早都出去了，只有他們兩個。

  氣喘籲籲。

  君禦清抓著她的衣領，很想再甩她一個耳光，可是看到她比自己還凶的眼神，莫名的心裡一顫，松開手，坐在一側。

  看著他，涵妃淡淡的說，“你承認了，十六是你害死的！”

  這個時候，君禦清也不想隱瞞什麽，更不想跟她糾纏下去了，他累了，“對，是我害死的，怎麽樣？”

  “那天，十六去的那天，你跟太后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忽然，慢慢的說，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說給他聽。

  怔了怔，君禦清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她，一時有些發呆。

  那日……她不是昏迷的麽，居然聽到了？

  “你可知道，為什麽我的身子會有慢性中毒，為什麽我會大出血，為什麽這孩子就保不住？”她看著他，一定要告訴他。

  她失去了孩子，心裡有多痛，一定要讓他感同身受。

  “為什麽……”他脫口而出，但是問完了又很後悔，他敢肯定，那個答案，一定是他所不想聽的。

  “因為你！”她果然說道，“因為你的什麽鬼主意，太后送來的花，還有十六的藥。”

  她說，“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放過十六，但是沒想到，你們會有這麽陰險的法子來害一個孩子，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到！不過……真的是報應，為了防你們，所以十六所有的飲食，包括藥，我都會親自去嘗，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肚子裡的孩子，你的孩子，保不住！”

  真的是報應，如果不是他們要害十六，怎麽會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君禦清有點不能承受這個事實，實在是太過打擊了，“不，不可能，你騙朕，你是想要朕傷心，故意這麽說的！”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她苦笑道，“你跟太后都是劊子手，你們殺了兩個孩子，還是自己的孩子！”

  說著說著，她忽然就笑了起來，哈哈大笑。

  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一臉驚恐的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一個怪物，君禦清實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涵妃會已經懷了身孕，更沒有想到，她會為他親自試藥，飲食也便罷了，連藥都……

  耳邊是她瘋狂的笑聲，眼前是自己未出世孩子的血，大片的血，跑到門邊用力的拉開門，看都不看她一眼，幾乎是落荒而逃。

  從此後，鳳儀宮裡常常傳出來不停的笑聲，那笑聲淒厲而哀婉，讓人夜裡聽著會不寒而栗。

  涵妃瘋了！

  君禦清再也沒有去看過她，對他而言，涵妃就是一個可怕的存在，看到她，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是自己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這種感覺，讓他如針氈在背，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