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妃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如果給明妃妹妹這個機會,你願不願來操持這等事?”
不等明妃開口,她接著說,“人先獨善其身,而後兼則他人,我自認能力不濟,能獨善其身就不錯了!”
說著,看向她,“不然的話,一個不留神,被人當成祭品,都不知道,你說對不對?明妃妹妹?”
明妃瞬間啞然,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陰測測的看著她的身影逐漸離開,目光變得幽深。
淑香殿內,雲太妃輕輕的拉著琉璃的手,目光溫柔,“祭天大典上,險些讓你受委屈了!”
“可是並沒有!”她微微笑了下,沒有受到的委屈,算不得什麽委屈。
“你已經學會很好的保護自己,哀家覺得很欣慰!”雲太妃說道。
琉璃歎了口氣,“都是一樣成長起來的,雲太妃不也是麽?跟雲太妃比起來,我還太淺!”
“我倒寧願,你不如我。”她說,“是好事!”
她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只不過有些時候,間隙已經產生了,想挽回,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拉著她的手,雲太妃說,“哀家如今只是想問你確定一件事,此事,是皇帝事先就預備好的嗎?”
“雲太妃不知道嗎?”她反問。
“哀家如若知道,何必問你!”
沉吟了一下,琉璃說,“那太妃娘娘何不問問皇上?”
“哀家知道了!”她也不用再問了,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稍稍松開手,她把自己的手縮回被子裡,淡淡的說,“果然圓滑了很多。”
“如太妃一般,也非我所願!”琉璃說到,“臣妾倒是覺得,太妃娘娘最能理解,其中的無可奈何!”
“哀家只知道,有些事,會回不了頭!”她目光空遠,“哀家累了,你也先回去吧!”
累,怎麽會不累,她也累啊!
兩個人打啞謎一般的說了這半天的話,不累才奇怪。
多希望能像以前那樣,繼續毫無隔閡的聊天,甚至更加沒心沒肺一點,可是,誠如她所說,回不了頭了。
起身行了行禮,然後退下了,雲太妃轉過頭望著床內側,一言不發,似乎真的是很累了。
她從淑香殿退了出來,翠竹正在外等候,立刻迎上前,“主子,這就回宮嗎?”
“回去!”她點頭,“給她的時辰也差不多夠了,若是有事兒,合該早下手了!”
“其實主子心裡,是希望自己多想了!”翠竹這句話,是肯定句。
她沒有說什麽,只是搖搖頭,“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沒人給誰指點些什麽。”
攏了攏披風,這白色的披風是入宮的時候,君無邪特意命人給她做的,雖說名貴,但也沒有太特殊的地方。
所謂特殊不特殊,不過是在人心罷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只見院中乾乾淨淨,也同樣是安安靜靜的。
她腳步頓了頓,然後邁開步子往裡走去。
翠竹忙不迭的說,“主子,您慢點兒,起風了,當心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