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君無邪往禦書房走去，還沒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影站在門前，微笑著看著他。

  “叩見皇上！”及至他近前，琉璃下跪行禮，不過手依舊在袖籠裡。

  自從他賞賜給她這個，幾乎是從不離身。

  “這麽早就來了，有什麽要緊的事兒？還是……年關的事都已經備妥了？”他問道，一邊伸手去推開門。

  “要緊的事兒，也算吧！至於年關的事兒，皇上原本也沒打算讓我多操勞啊！”她笑了笑說。

  君無邪斜睨了她一眼，含笑推開了門。

  屋內暖洋洋的，他牽著她進屋，“下次不要守在外面了，太冷，要等進屋等！”

  “那不成，你屋裡那麽多重要的奏折信箋，萬一有什麽岔子，不是我百口莫辯了？”她搖搖頭否定了。

  君無邪笑，“你想的還挺周全，不過朕給你特許！”

  “皇上給我特許，不是人人都會特許的，還是免得給人揪住了小辮子比較好！”她搖了搖頭，坐下來喝了口熱茶。

  “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警惕了！”君無邪笑。

  “被咬多了，會警惕點也是正常的！”她說，“皇上看來今兒心情不錯？”

  “今年大雪豐厚，俗稱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會有好收成，當然心情不錯！”他說道。

  琉璃道，“沒有那麽簡單吧，難道不是皇上準備收網了，心情愉悅麽？”

  走到她的面前，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君無邪說，“難道太聰明了，不怕被朕滅口麽？”

  她眼波流轉，嬌媚無雙，“你舍得嗎？”

  噗……她還真是挺有自信的！

  君無邪勾唇一笑，俯下身，直接在她唇瓣印上一吻，“朕要是哪天真舍得了，你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到那天再說！”她依舊笑著說。

  “好了，說說你口中的要緊事兒是什麽？”他問道。

  “十六。”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君無邪有點意外，沒想到她在寒風中等待半天，就是為這個。

  “隻為十六？”他疑惑的問。

  “隻為十六！”她點點頭，毫不猶豫。

  歎了口氣，他說，“你這又是何必，這孩子已經太過於成熟，有了自己的心性，也開始有了分明的立場，朕此番關他緊閉，也是想讓他反省，到底應該站在哪一邊！”

  他這話，擺明了是將涵妃排斥在外了，都已經開始分出立場來了。

  “皇上，正是因為十六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判斷，更不應該這樣做。無論涵妃做了什麽，她都是他的母親，養恩大過天，更何況，她沒有半分對不起這個孩子。十六維護她，也自然是天經地義的！”她說。

  皺了皺眉，君無邪咀嚼著，“養恩大過天。”

  “你要讓他背叛養育自己多年的母親，而跟她劃清界限，如果他真的那麽做了，你還會重視他嗎？你想要的，真的是這樣不忠不孝的兒子嗎？”琉璃看著他問。

  君無邪沉默下來，良久才道，“你是不是想說，朕這麽對太后，也是不忠不孝的？”

  琉璃一愣，沒想到他聯想到那個事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