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主子還有其他的吩咐嗎？”翠竹問道。

  “沒有了，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我累了！”擺了擺手，她起身走向床鋪。

  這兩天確實夠累的，主要是心累，到處都是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

  倒春寒，明明已經是春天了，卻到了夜晚還是那麽的冷，而且她覺得，簡直是冷到骨子裡去了。

  鑽進被窩，才覺得稍稍好一點，打了個哈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

  …………

  夜深人靜，涵妃悄悄的出了鳳儀宮，幾乎沒有人發覺。

  穿著寬大的鬥篷，也不怕更深露重，就這樣腳步匆匆的往前走著，沿著小路，一條黑的走，最後走到了一個假山邊，停了下來。

  假山前早就站著一個人，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眸光複雜。

  “你來了！”他說道。

  “我來了，可以把十六還我了嗎？”她開口就直奔主題。

  君禦清抿了抿唇，“你就不能說點別的？難道，你對我就沒有別的話說了？”

  “沒有！”她果斷的說。

  “素涵……”喚著她的閨名，君禦清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

  涵妃的手縮了縮，從他的手心裡滑了出來，“寧王自重！”

  “自重？”他挑了挑眉，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既然自重的話，這深更半夜，你又何必來會我？”

  “我是為了十六！”她還是這樣說。

  君禦清忽然就動怒起來，“十六十六，那也不是你生的孩子，你怎麽就那麽的執著！到底跟你有多大的關系，我說了多少遍，不是我抓的，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還有誰？”微微眯起眼睛，如今涵妃已經是認定了，“如果不是你的話，為什麽十六會這麽輕易的聽人的話？那些毒蛇，你敢說不是你給的？”

  “是我給的！”君禦清說，“但是抓走他這件事，絕對不是我做的！”

  “你再狡辯也沒有用，我知道你一向不喜他，可是他於你根本無害！”涵妃說。

  “是，他是於我無害，為什麽我要抓他？”如果不是他心愛的女人，他是決計不會解釋這麽多的。

  “因為你要利用他！”涵妃說，“你要利用他殺了洛妃，殺了皇上！”

  “真是荒謬！”他笑了起來，“如果這麽輕易要殺君無邪，我早就殺幾百次了，我要的不僅僅是那個皇位你明不明白？我要的是天下心甘情願的臣服，我絕不是一個篡位的逆臣，而是順應天意的明君！”

  “你瘋了！”看著他，涵妃喃喃道。

  “我是瘋了，我若不是瘋了，絕不會在這裡，跟你說這麽多！”他白天不是沒有看到她的眼淚，她的痛楚，滴滴都落在他的心上，所以他才會回頭，半夜約她到這裡，就是為了把一切解釋給她聽。

  “十六……真的不是你？”看到他近乎抓狂的表情，涵妃也有些困惑了。

  “素涵！”他輕喚一聲，一隻手抓住她的手，這一次，涵妃沒有再躲開，任由他抓著。

  他的另一隻手則來到她的腰間，輕輕的環著她，“我做的，我一定承認，我沒做的，我也不會騙你！我幾時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