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提的離婚，離婚協議書也是你先簽的，上面的條款你不是沒看清楚吧？”

  是她先提的離婚？

  呵呵，若非他用冷暴力對她，若非他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她又怎麽會提出離婚。

  今天的一切，都是他逼她走到這一步的。

  楚微微突然間眸靜如水，連心都靜了，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你贏了。”

  墨戢岩低頭，深深地看著楚微微。

  路邊的燈光射在他立體分明的臉廓上，狹長的雙眸因為深陷，顯得愈加深邃，高挺的鼻梁線條完美，薄唇習慣性地抿著。

  “楚微微，你別忘記了，是你自己造成了這一切，小月也是你自己親手推到我身邊，這一切都怨不得別人，你現在擺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給誰看？”

  楚微微已經不想再同他爭吵——

  他們之間有過無數次爭吵，可每次都是以她的軟弱收場，她驕傲了二十幾年，唯獨在墨戢岩這裡，敗得一塌糊塗。

  “墨戢岩，我們這樣下去還有什麽意義，我希望我們之間以後除了小月，不會再有別的糾纏，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聽見她的話，墨戢岩臉一黑，驟然轉身就要上車。

  “等等！”楚微微急急地喊了一聲，“我還能再見小月嗎？”

  男人淡聲道，“過段時間我會送小月出國，接受最好的教育。”

  那一瞬間，楚微微懵了。

  她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墨戢岩，睜得大一些，裡面的眼淚才不會流出來。

  楚微微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她懦弱至此，連口氣都不敢喘。

  墨戢岩再次轉身的時候如同那一年的某一個雪天，他扔掉外套，沿著來時的腳印一步一步堅定地離開。

  男人滑進跑車裡，抬頭瞥了她一眼，啟動引擎，豪華跑車隨即呼嘯著離去。

  楚微微忙跟著追出去，嘶聲力竭地大喊著，喊著小月，喊著墨戢岩的名字。

  可是男人這次就像是鐵了心腸，車速開的極大，待到楚微微腳下踉蹌摔了一跤再次站起來時，那輛跑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此時已然是深秋，直到一陣淅淅瀝瀝的秋雨潑灑下來，她才揪住自己腳上的褲面，緊咬唇片，望著黑灰的天空，雙肩不受控制地劇烈抖動，淚在此時才如溪流衝出山澗一般，源源不斷的衝刷著她的臉。

  墨戢岩說得對——

  離婚之前，她早就想到了這樣的後果的。

  可是她為了讓自己掙脫心裡的牢籠，竟然自私地將小月撇在了身後。

  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路是她選的，她走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痛的，不是嗎？

  ……………………

  中秋夜過後——

  墨戢岩看著桌上不斷亮起屏幕的手機，瞥了一眼上面顯示的號碼，眉頭緊鎖。

  對於沈初一這個小角色，墨戢岩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除了楚微微之外的女人接近他，無非就是貪圖他的財物。

  之所以把沈初一留在身邊這麽久，只是為了在楚微微面前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