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你不是說他情況很好嘛？嗯？？”夏言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幾近咆哮般低吼。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他已經出現了心臟衰竭的現象，夏言，實在抱歉……”

  “什麽意思？什麽叫抱歉？啊？”眸子裡盛滿顫動的淚水，夏言臉上的情緒透露出了她的情緒。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前天檢查時，他的身體一切正常，可是剛才換上心臟後，就再也沒跳起來，我做了五個小時的急救，都沒有用……”

  所謂換心手術，就是把胸切開，通過體外循環機來讓心臟停止跳動，然後進行手術，換完之後，再讓新的心開始跳，許多人都是因為在這一步心跳不起來，所以就永遠地走了。

  夏言的臉，驟然一白。

  “什麽叫做再也沒跳起來？你的意思是，易北寒死了嗎？”

  “季煜森，你什麽意思？易北寒怎麽了？？”她緊緊抓著季煜森的胳膊，唇瓣都被她咬破出血。

  滾燙的淚水瞬間襲上眼眶，她腦子嗡嗡地響著，隻覺得頭頂有一道驚雷轟然炸開，眩暈般的黑暗從四面八方襲來。

  “夏言，你沒事吧？”她隱約季煜森遙遠的聲音。

  她看到了，那是易北寒的臉，蒼白的毫無血色。

  她知道，那就是易北寒。

  夏言俯下身，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肩膀。

  她太熟悉了，那是他的臂膀，只是今天格外冰冷。

  她用著易北寒最熟悉的目光，卻看不到那雙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那上面只有寂然與蒼白。

  夏言用全身的力氣，緊緊抱住他。

  “啊，啊——”她的喉嚨裡發出聲音，像是將被掐死的人在掙扎。

  季煜森用力拉她，“夏言，你冷靜點……”

  冷靜什麽？

  夏言看著易北寒的胸口，那寬闊的胸膛，她曾無數次的親吻，擁抱……

  她不能就這麽離開，他肯定需要她。

  她要用力抓緊他，他肯定沒有死，他一會兒就會醒過來了！！

  夏言湊向他的臉，在他的頰上印下無數個吻，喃喃著，“易北寒，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對，易北寒不可能會死……

  季煜森抓住夏言的胳膊，“夏言，我們冷靜一點好嗎？”

  “他雖然沒有了心跳，大腦意識卻是完好的，甚至比正常情況下運作更快，夏言，我們再等等，也許他會醒來的……”

  “你的意思是易北寒還活著？他其實沒事是不是？”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多想要有個人來告訴自己，易北寒一切都好，他還活著。

  季煜森無奈地點點頭，“對，他現在……沒事，我們再等等，也許還有轉機。”

  夏言劇烈地顫抖著，轉首拉住季煜森，手快要攥不住他的袖子，她抬起毫無血色的臉，“季煜森，求求你了，不要放棄他，他舍不得丟下我和寶寶，他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會醒來的！！”

  季煜森握住夏言的手，正色道，“夏言，我不會放棄易北寒的，我們再等等看，但是……如果五天以後轉出icu病房，他的心跳都還沒有恢復的話，我們就要接受現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