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再看易北寒，緊抿著嘴唇，一臉幽深地斜睨著她。

  夏言看著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易北寒轉身上樓，夏言叫他，“寒，一起出去走走嘛。”

  “人老了，走不動了，我就不去了。”易北寒沒有溫度地吐出這麽一句話，走進書房，‘彭’一聲甩上了門。

  夏言衝二樓吐了吐舌頭，回頭看著兒子，“靖鈺，你昨天不是問媽咪察言觀色是什麽意思嗎？”

  “嗯。”小Gary點頭。

  “你剛才聽沒聽見甩門聲？”

  “嗯。”那麽大聲，聽不見是聾子。

  “通過這個聲響，我們可以判斷出他生氣了，這就叫察言觀色。”夏言語重心長地解釋。

  “哦。”小Gary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所以。”夏言清了清嗓音，“你再去找展叔叔陪你出去玩，媽咪上樓哄哄他好不好？”

  小Gary不悅地嘟嘴，“媽咪，他到底是一個糟老頭，還是一個小孩子？為什麽還需要你哄？”

  這次夏言不敢再亂解釋了，笑眯眯道：“靖鈺，乖。等你長大自然就會明白。”

  “哎。”小Gary大人模樣歎口氣，“真搞不懂你們大人整天都在想些什麽。”

  夏言摸摸他的頭，語氣深奧，“乖，等你長大就懂了！”所以現在跟你解釋也沒用。

  小Gary嘟嘟嘴，沒再說什麽，走了出去。

  夏言看了一眼樓上，歎息，哎，還不肯承認自己老，明明也來越小孩子脾氣了……

  來到樓上，夏言推開書房的門。

  易北寒坐在桌子前，面前攤著一本什麽書。

  聽見開門聲，易北寒並未抬頭，只是語氣涼涼地吐出一句，“如果你是來‘哄’我的，你可以出去了。”

  呃……

  這句話也被他聽去了？

  夏言走過去，摟住他的脖子，甜膩膩地輕喚了聲，“老公，我是來道歉的。”

  易北寒抬頭瞟了她一眼，眸光清冷，“你又沒做錯事，道什麽歉？”

  夏言摟著他的脖子，順勢坐到了他腿上，撒嬌似的晃了晃身體，“老公，我知道你在生氣我說的那句話，但是我想告訴你，那不是真心話。因為我最喜歡現在的你，成熟，穩重，有魅力。如此優秀完美的你，我是很慶幸你年齡比我大那麽一點，才讓我心裡稍有安全感，要不然我會很擔心自己能不能抓住你……”

  易北寒一哼：“你真心這麽想？沒覺得我是老牛吃嫩草，佔了一個大便宜？”

  夏言瞪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看著他，努努嘴，“你當然是佔便宜了，我認識你的時候只是一張白紙，而你已經烏漆墨黑了。後來你又各種虐我，折磨我，我到最後還不是對你不離不棄？像我這麽單純，善良的好女人，此生讓你遇見，是你的福分……”

  當然，此生能遇見你，也是我前輩子修來的福分。

  易北寒眸光一深，抱緊她，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歎息，“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都是我不知道珍惜，都是我不好，把你弄掉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