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拿了一包薯片，撕開袋子，拿出一片放在嘴裡。

  “你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

  見她整天嘻嘻哈哈，而且還有一個百依百順的男朋友護在身邊，她還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嗎？

  “我也是凡人好吧，有七情六欲，怎麽會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蘇澈兒把身體拋到後面柔軟的大床上，舒展開四肢，晶瑩的眸光閃過一星黯淡。

  盡管稍縱即逝，但還是被細心的夏言捕捉到了。

  “我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

  蘇澈兒突然淡淡地說道。

  嗯？

  夏言怔了怔。

  “沒看出來，我以為你才二十出頭。”

  “就算那些粉餅能粉飾得了我在你們眼中的年齡，但是粉飾不了在我自己心中的年齡！”

  蘇澈兒入神地望著天花板，語氣是淡淡的憂傷。

  “……”

  夏言安靜地抿著唇，沒有做聲，她知道她還有下文。

  “你知道嗎？我跟曜在一起已經有十一年了，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那年我十四歲跟哥哥去酒吧玩，看見曜的第一眼就愛上他了，真的是愛，回家後，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後來，我就去酒吧蹲點，一蹲就是兩個月，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等到了他，那晚，他跟寒還有岩一起來的酒吧，我當時哭著撲進他懷裡，說要做她的女人，把他們幾個都嚇愣了……”

  說到這裡，蘇澈兒突然聽下來，扭頭看著夏言。

  “我是不是早熟？”

  夏言想了想，說。

  “不是，只是你生命中那個對的人早出現了那麽幾年。”

  “對，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不把他早點抓住，我真怕他會跑掉。”

  蘇澈兒再次把視線轉移到天花板，陷入沉思。

  “後來我就一直死命纏著他，他倒也總是好脾氣帶著我玩，把我當親妹妹一樣照顧……直至我十七歲生日那晚纏著他陪我喝酒，把第一次給了他，我們的關系也就正式確定了，他開始寵我，愛我，包容我的任性，包容我的小脾氣，可以說包容了我的一切……”

  “真的好羨慕你們。”

  夏言有感而發地說了一句。

  “後來我們就見了雙方的家長，滿滿的都是祝福，沒有一個人反對我們在一起……”

  “……”

  夏言說不出為什麽，總覺著她在提及這些幸福過往的時候，臉上沒有該有的喜悅。

  “曜和岩是同歲，都是三十四歲，寒比他們小一歲……”

  話到這裡，夏言看見蘇澈兒的眼角忽然纏繞上霧氣，心裡陡然一抖，坐到床沿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下一秒，透明的液體就從她的眼角緩緩淌流了下來。

  “藍家世代單傳，到曜這裡已是第四代單傳，盡管曜不提，但是我知道曜的父母一直在催促著我們的婚事……”

  夏言抿著唇，抓過紙巾給她擦著眼淚。

  蘇澈兒忽然轉過身，抓著夏言的手，緊緊地抓住，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夏言……你說我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我不能給曜生個寶寶……盡管他一直安慰我說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