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個索性穿了鞋子,套了衣裳就跑了出去。
盧暖知道,她是去喊邢媽媽了。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邢媽媽就急急忙忙的趕來,見盧暖還掐著安青的脖子,怒喝一聲,“你們還冷著做什麽,還不把她們拉開!”
邢媽媽一到,盧暖也不用那些姑娘拉,松開手,往後退了好幾步,冷眼看著安青咳咳咳,咳嗽個不停。
感覺到自己順過氣了,立即跑到邢媽媽面前跪下,“媽媽,救命,紫蘇她要掐死我!”
邢媽媽聞言,看了一眼安青,又看了一眼盧暖,才說道,“紫蘇,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媽媽,有的人見紫蘇好欺,就想霸佔了紫蘇的床位,還搶了紫蘇的棉被,紫蘇只是氣不過,才動手的!”盧暖就重避輕的說道。
事情的經過,邢媽媽心中多多少少有了個數,看向跪在地上的安青,說道,“你叫安青是吧,如果你覺得這裡睡得不暖和,需要加一床被子,那媽媽我做主,現在就送你去軍妓營,那裡的被子又暖又松,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安青一聽,邢媽媽要送她去軍妓營,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勁的叩頭,“媽媽,安青錯了,安青再也不敢了,求媽媽開恩,不要送安青去軍妓營,媽媽開恩,媽媽開恩!”
“哼!”邢媽媽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什麽話也沒有說,也沒有叫安青起來。
盧暖看了安青一眼,走到床邊,拉了被子,走到角落裡,爬上去,緊緊裹住自己,閉上眼睛。
她現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覺,養足精神,再作打算。
昏昏沉沉的睡去,到半夜時分,盧暖是被餓醒的,也是被痛醒的,盧暖卷縮在床上,聽著身邊那沉穩,偶爾囈語,偶爾打呼嚕的沉睡聲,感覺肚子越發的餓,小腹也越發的疼。
從一開始的極力隱忍,到後面的忍無可忍,盧暖才窸窸窣窣的下床,穿了鞋子,小心翼翼的不要吵醒別人,輕手輕腳的出了大帳。
冷風吹來,冷的盧暖不停的打哆嗦,看著偌大的軍營,盧暖卻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吃的,喝的,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席鈺淵。
想著席鈺淵被押來的方向,盧暖才慢慢的跨出第一步,只是跨出第一步後,憑著盧暖的第六感,她知道,她被人監視了。
而那個躲在暗處的人,一直沒有動作,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
盧暖在猶豫,是要回去呢,還是往前走,回去,那麽說明她已經發現了他,往前走,要去哪裡?
感覺到肚子裡的咕咕聲和腹部的絞痛時,盧暖知道要去哪裡,雖然有點冒險,但是,至少比回去要安全的多。
左顧右盼了一下,盧暖才開始用力的嗅,希望嗅到食物的味道。
只是盧暖在走了半個時辰,還沒找到吃的之後,失望了。
找了個地方坐下,用力的吸了吸被冷風吹下的鼻涕。
泄氣的很。
想著穿越過來之後,從貧窮到富裕,從安穩到軍營,汲汲營營,忙忙碌碌,得到和失去的,還是成正比。
想到徐子衿。
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有沒有像她一樣,想著她(他)。
耶魯靖看著坐在草地上的盧暖,心中有千千萬萬個疑問,他為什麽要出來,出來了,為什麽那麽不停使喚,要走到她住的大帳外,為什麽見到她鬼鬼祟祟出大帳,他的心,揪得生疼。
然後一言不發的跟著她,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樓蘭派來的奸細。
結果,她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要找什麽,然後泄氣的坐在草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只是那臉龐上的兩抹紅暈讓耶魯靖知道,絕對是好事情。
在原地猶豫片刻,在心中演練無數遍之後,耶魯靖才從暗處走出,走到盧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盧暖問道,“半夜三更不睡覺,跑這裡來做什麽?”
盧暖聞言,嚇了一跳。
在看清楚面前的人時,張嘴就要尖叫,耶魯靖眼疾手快的蹲下身,捂住盧暖的嘴,不讓盧暖發出一丁點聲音。
“不許叫,不許叫!”
“嗚嗚,嗚嗚……”盧暖一個勁的搖頭。
“說好了,不許叫,我就松手!”耶魯靖說道。
盧暖聞言,一個勁的點頭。
耶魯靖才松開手,把手垂在身側,緊緊的握成拳頭。手心還有她的溫度,她的氣息。
甚至還能感覺到,手心貼上她紅唇時的拿出酥麻感覺。
這是他一生都不曾有過的感覺,那麽的悸動,那麽的想要更多。
“你怎麽在這裡?”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耶魯靖看著盧暖笑,盧暖卻低下了頭,暗恨自己開口不是時候。
“地上涼,你肚子還疼嗎,要不要我拉你起來?”耶魯靖小聲問。眼眸裡,卻多了一抹,連他都不知道的柔情,蜷縮情意。
盧暖聞言,抬頭看著耶魯靖,“還好,就是有點餓,我都找了半天了,也沒找到吃的!”
說道最後,盧暖自己都泄氣不已。
唉聲長歎。
可就是這個無心的模樣,讓耶魯靖徹底打消了對盧暖的懷疑,站起身,朝盧暖伸出手,“紫蘇,我帶你去找吃的!”
“你?”盧暖疑惑的看著耶魯靖,然後才說道,“我自己能夠起來!”
不去管耶魯靖的好意,盧暖自己從草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才對尷尬收回手的耶魯靖說道,“不是說要帶我去找吃的嗎,走啊!”
耶魯靖嗯了一聲,走在前面,盧暖走在後面。
只是奇怪,耶魯靖為什麽老是抬手去摸他的鼻子,盧暖也懶得去問。
跟著耶魯靖走了好一會,雖然路上有碰到士兵巡視軍營,耶魯靖都拉著她躲開,才來到軍營的廚房。
“哇……”看著那麽多可以吃的東西,盧暖是一陣隻咽口水。
她餓,真的餓。
如果現在叫她吃,她一定可以吃下一隻烤乳豬。